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很多考生也终于在犹豫再三之后,拿起了手中的笔,开始认真的作答起来。插在考场前方的香也逐渐燃尽,袅袅的香烟在下午燥热的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随着三声击罄声的响起,第一场考试也就意味着结束了,虽有人仍在奋笔疾书,但是在这一刻彻底放弃的人还是占大多数。
就在这时,所有考场里的考桌上都开始闪烁起刺眼的光芒,并亮起道道符文,所有人的卷子在同一时间内完全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在天字七号考场,林彤淡淡笑着,平静的看着眼中一片迷茫的考生们,莞尔一笑道:“各位不要担心,你们的卷子已经通过阵法已经传到书院的档案室并没有遗失。之后这些卷子将会直接传送到宗门,由专门人士进行批阅!两天之后,被录取参加第二场考试的名单将会张贴在这所书院的门口!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来,准备下一项考试了!祝你们好运!”
说完林彤再一次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林炆便离开了考场。
所有的考生也陆续离开了考场,该独自回家的便回家,该找家族人员集合的人便去集合。
林炆在向外走的时候,可以明显感受到在身边经过一些的考生中投来的那一些不善意或是惊奇,鄙夷的眼光。
林炆刚走到三门的时候,便看到曹瞻焦急的跑了过来。而在其身后是曹家此次前来考试的子弟们,但是人群中唯独少了曹熄。
曹瞻上来便十分着急的问道,“二十二弟,你看到三十六弟了吗?”
“曹熄!他和我不是一个考场,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没看到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等曹瞻说些什么,曹萌便一马当先的窜了过来。“冯家那帮人已经回去报信了,此时这书院外面已经被他们家的人给包围了!”
林炆眉头一皱,脸色不免有些凝重。“这种事,凌琉宗就看着不管吗?”
曹瞻摇了摇头,“凌琉宗的人说了,这是地方家族之间的事,他们是外人不便插手!”
林炆脸上的肌肉微微一抽搐,暗骂凌琉宗鸡贼,但是又无可奈何。林炆仰首望向,神情淡然,背负双手,手指有规律的来回揉搓,似乎心中无比轻松。
冷静下来一想,凌琉宗人所作并无不妥,毕竟这是霖梓城地界,外人不好插手。之前唐长老挡住冯家的那个女孩无非是要保证考试正常进行所为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冯家的人迟迟不进来抓人也是看在凌琉宗的面子。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曹熄,要是曹熄落到冯家的手,无论是在这里的这些人还是曹家都会投鼠忌器,束手束脚。
就在这时,二道院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旋即身着青衣的冯家子弟手持兵器,一股脑的涌进了三道院里将曹家的人团团围住,随后又赶来了几支队伍。杨家,马家、秦家、岳家、潘家一个不差的都到了,不过都是来看热闹的。
马坤生顺势变抽出一根虎尾三节棍,棍头点指冯因易。“冯因易,你想干什么?”
冯因易微微一笑,脸上一副宛如君子坐怀不乱的表情。“马教习,在下有礼了!这下也并不是想干些什么,只不过是想请你们家炆二爷到我们府上坐坐!也好让我们这愚钝小民见识一下什么是人王之姿!”
冯因易说罢,双眼微睁,周身真气不住的汹涌起来,俨然是载气五重的修为。这不免让在场的各家教习吃了一惊,各家的教习基本都是载气三重,并且文教习的实力还要稍弱于武教习一丝。冯因易身为文教习却有着般修为也是令人无法没想到的。
曹瞻与马坤生两人见到这个场景不免一皱眉。载气不比淬体,可以凭借人数就可以取胜,载气每上升一重,真气的容量就会提高原有容量的二成,高阶打低阶即使不还手之躲也能将低阶的耗死。
而除了眼前明目张胆抢人的冯因易,在一旁看热闹的其他几家才是最令人担心的。虽然并未有所动作,但心里也是不好怀意,恨不得让两家立刻就打起来,最好再死伤几个人。
无论是冯因易还是曹瞻马坤生其实都不想动手,毕竟刀剑无眼,万一死伤了任何一个子弟对于两家来说都是难以预料的损失,虽然这些子弟现在还很弱小,但是只要损失一个,日后与其他家族抗争时就会少一分底气,而这一分就有可能是致命的。
这也是冯因易无论如何都要抓住林炆的缘由。冯家也没人瞧得起冯因庭,之所以放任其胡作非为,也是因为冯因庭的实力足够可观。眼下唯一可以弥补这项损失的方法就是抹杀一个比冯因庭更有价值的曹家人这一条路了。
就在这时,在人群外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便有人高声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曹家不妨割爱,化干戈为玉帛,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只见人群左右一分,一支身着橙色绣雏菊长袍的队伍,走了进来,说话的是一个走在队伍前端长相端庄的阔少。在场之人无不认出此人,此人乃是城主府四公子年镐奎,年家此次参加大考子弟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年仅十六岁便已经载气二重,更是一位金属性修士。
年镐奎大笑着径直就走到冯因易旁边,轻轻扇动着手里的折扇,道:“冯教习,这件事霖梓城城主府自会给你一个合理的答复!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冯因易脸上仍旧是那一成不变的笑容,微微向年镐奎行了一礼。“冯家是北燕的子民,四公子既然是代表城主府,无论做出怎样的决断,我冯家都愿意接受!”
其他各家听到这番对话,心里的期望算是凉了一半。毕竟有年家的掺入曹家服软的概率就会增大不少,那么流血事件就不会发生,对于其他几家的好处也就微乎其微了。
曹瞻冷哼一声,“好一个官民同心啊!这颠倒黑白的事怕是没少做了吧!”
年镐奎合起扇子,摇了摇头,一脸笑意的向前走了两步。“瞻大爷!这话就不对了,我刚才就说了这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你曹家的人伤了冯家的人,一人换一人,理所应当!不是吗?”
“好一个理所应当!那我倒要问了,冯因庭手里的二十多条人命又该怎么说呢!”顺着声音望去,自人群后面径直走进一支身着紫衣的队伍。走在队伍前方是一位怀抱长剑青年,这青年长得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直口阔,走起路千分的锐气,万分的风流。此人便是梅家,苍云剑,梅廷鹤。
而自梅廷鹤身后慢慢悠悠跟上来一个人,竟是一直曹家苦苦寻找的曹熄。
“梅廷鹤!”年镐奎心中一沉,心想暗道不好。年镐奎之所以出手拉偏手,一是年家和曹家关系一向不和,再者便是他熟知梅廷鹤一直在反对林炆和梅家小姐的婚事,故此才挺而走险。完全没想到梅廷鹤竟然会主动来这里帮曹家。
梅廷鹤淡淡瞥了一眼年镐奎,又瞅了瞅依旧满脸淡笑的冯因易,旋即淡淡的说道,“两位,在下不才有一件事想问问两位,在我北燕,修真者奸**女并逼死人命,是何等罪过!”
年镐奎一愣,冯因易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凝固了起来,心里开始莫名的慌了起来。
年镐奎刚想说不知道,结果就听见梅廷鹤冷冷的说了一句,“若连四公子都不知法,我等小民又该如何?”
年镐奎顿时面如土色,这一句几乎封死了所有退路,他不仅要说而且还不能错。年镐奎沉吟了半晌,说:“以《北燕律》凡奸淫拐卖妇女者,无论尊卑,杖八十流放充军;若致死,同杀人,斩;若为修真者,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