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时候,父母的条件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子女的命运,但还是看信不信命。
签过了契约的陈士佳,他并不意味这代表了什么,也许穷人在那个年代,没有太多的权利去自己选择,对于他也是如此,他本来就是寄人篱下,一直都不是什么真的二少东家,只是用着一种身份做着本来的自己,所以签不签契约对于他来说并不能体现什么,他不能理解到的就是他的儿子陈重玡会不会因此受影响。但是,答案是肯定的。
等到陈士刚的儿子三岁的时候,陈士佳的儿子已经六岁,这个时候区别就来了。黑院有本地最好的私塾,和最好的私塾先生。三岁陈重奎同他的父亲一样,从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一直是要他培养成未来黑院的东家,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最好的去准备。而六岁的陈重奎却一直没有念过书,每天跟着长工们,已然像他父亲一样的命运和对待。当然,这期间也提过,但是由于陈老爷的阻止,加上契约所在,即便大家都十分疼爱的陈重玡,依然没有念过一天书。整天田地,山里,跟一个野孩子一般,完全不像黑院的小少爷。
这一切都让陈夫人看在眼里,她一直很喜欢陈重奎这个孩子,一直把他当做亲孙子一样对待,无论陈老爷怎么说,她就是喜欢这个孩子,所以她便偷偷的教陈重玡读书识字,便时不时喊着,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外出散步,都喜欢喊上她最疼爱的孙子,这一来二往,陈重玡也喜欢上了读书识字。加上本来就聪明,进步很快。这一切陈夫人都瞒着陈老爷,并交代不让让他知道。
这样一来,陈重玡一边由陈夫人教着,陈重奎有黑院的私塾先生教着。这两个孩子,却截然不同。按理说,陈夫人只是抽空教教,自然没有私塾的教书先生教得好,但是陈重玡平时没什么机会读书,一直跟着长工们比较多,所以他喜欢读书,加上本来聪明,进步很快。而陈重奎从小娇生惯养,生性好玩,压根就不喜欢学习,一直学不进去,总是在课堂上调皮捣蛋,如果教的不好,不好向黑院交代,教书先生也是头疼不已。
那这两个孩子的差别有多大呢,直到陈老爷的七十八岁大寿,陈老爷想借此,金盆洗手,从此不再管黑院的任何事情,全部让自己的儿子来接手,亲儿子接手黑院的生意,继子就来生产。面对众多过来祝寿的宾客,陈老爷安排好了事务,其实也不用安排,因为这一切早就安排了,只是借此告知所有人,自己退下了,也告知所有人,自己的家业归谁所有,自己的继子是干什么的。
宾客里有人夸陈老爷的两位少东家都是不错的,少东家可为青出于蓝,二少东家也能为黑院生产带来丰收。便有人提议考考两位少东家的儿子,也就是陈老爷的两个孙子。这人也自然是为了讨好黑院陈老爷,两个孩子,一个由陈老爷亲自安排的私塾先生,当成未来黑院的东家培养的,另一个只是个长工孩子一般的野毛孩子。这一对比之下,笑的不就是少东家,挣得不就是陈老爷的面子。陈老爷点头同意,心想,必进是自己亲孙子,也该让大家看看我黑院陈家的后人。
然而,让所有人都诧异的是,接下来所有的考验,无论是文学还是数学,经商还是礼仪,众人的出题,考验面前,陈重玡怎么比都比陈重奎更加优秀,让人有种错觉,这个大一点的孩子,才是黑院未来的希望。便有人出来打圆场,可能是这大一点,年长两三岁,才会有如此吧。
虽然原本想的,和现在落差极大,但是也不好发作,有人打圆场,就顺着吧话题岔开了,但是这就给陈老爷心里留下了一个担忧,难道真的是如此天资聪慧,一个我细心安排,一个跟着长工们,可是这些他都是怎么知道的呢,一定有原因。暂且先放一放,待彻查清楚再打算也不迟。
当然,这一切都让陈夫人看在眼里,她心里自然清楚缘由,也知道这两个孩子,但是见老爷脸上有异样,便出来宽慰“毕竟都是我黑院陈家的孩子,得祖宗保佑,人丁兴旺,香火旺盛,还有这么两个聪明的孙子,无论他们是何情况,都是黑院的后人,都应该不要区别对待,无论谁答得好答得不好,都应该鼓励他们,他们是陈家的未来和希望啊。正因为如此,老爷才趁着大寿,放心修养,颐养天年......”陈夫人是个德才兼备的人,听她这么一说,众人赶忙附议,都夸这是陈家的福气,是陈老爷之福。
陈士佳夫妇也差异,平日子夫妻二人事情繁多,也没更多的时间去教孩子,况且自己也是教不出来什么内容,没想今日让二人如此欣慰。陈士刚心里却是快要气炸了,恨不得马上找私塾先生算账。问问看这个陈重玡是不是偷偷学了。
陈老爷虽然当时没有太过的发作,但是这件事就一直让他寝食难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的家业都会被外人夺取,久而久之竟积怨太深,加上年事已高,竟一病不起。他想着,陈士刚这一代尚能顾上陈家的大小事情,如果孙子这一代,教养不好,将来真的可能会就此败落。想来想去,又想到了那张契约,对还有契约,但是在陈士佳这里契约还能有些作用,但是到了陈重玡那一代的时候,说不定这个就起不到作用了。越想越压抑,病情也越发的严重,最终大夫下了最后通牒,时日不多了。终于,陈老爷也知道自己活不过当晚,便把众人一一喊道跟前交待后事。
等喊到陈士佳父子的时候,房里只剩下陈士刚父子,其他人都在方外候着。老爷子用几乎颤抖的声音,指着陈士佳“为父一直亏待了你,临终也心难安啊。”
陈士佳慌忙跪倒“父亲,孩儿不孝。”
“一直把你放在最苦的产业里,你可有怨言?”
“不敢。”
“你可还记得跟为父的契约。”说完,缓缓掏出那张尘封契约“当年,我们父子二人签此契约,为的是保我黑院陈家,如今为父即将奔赴黄泉,怕是再也起不到作用了,我黑院恐怕要遭逮人惦记。”
“父亲,请您明示。孩儿一定照办,绝不让黑院受任何损失。”
他颤抖的把契约交给陈士刚“士刚,我的儿,为父把这个给你,其他的路你要自己走了,”说完又看着陈士佳“你要好生辅佐你哥,只有这样,陈家这么多年才这么太平,还有你也要教好重玡,让他像你这个父亲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更好辅助重奎。”
“孩儿一定不会忘记父亲所托,一定会教好重玡,保黑院太平。”陈士佳父子跪在地上不起,一旁的陈士刚接过契约书,一边强力拉着准备跑出去玩的陈重奎。
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老爷子双眼一闭,就此作了古。
“爹?爹......”陈士刚一身跪下的同时,陈重奎跑了出去“哦,哦,终于可以玩咯,爷爷终于死了.....”
外面的人听到,顿时哭声一片。
陈老爷一直机关算尽,到头来换来陈重奎的年少不知事。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
这么一来,陈老爷一走,黑院大大小小的事就全落在了陈士刚的身上,成了黑院的东家,陈士佳还是和以前一样,二东家只管黑院农业生产。
这陈老爷的葬礼,不得不说一下,很多人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