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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父与子(14)

“覆水难收,安娜·谢尔盖耶夫娜……不过这事早晚会发生的。因此,我必须离开。我想只有一个条件能使我留下来,但这是永远不会存在的。因为,请您原谅我的莽撞,您不爱我,并且永远也不会爱我吧?”

巴扎罗夫的双眼在他黑黑的浓眉下迅速一闪。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没有说话。“我怕这人。”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再见,夫人。”巴扎罗夫说,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便向屋里走去。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缓慢地跟在他后面,她把卡佳叫过来,挽着她的胳膊。直到晚上她也没离开过卡佳。她没打牌,只是脸上总是挂着笑,可这和她那苍白、不安的脸色一点也不相配。阿尔卡季十分纳闷,像其它年轻人一样地观察她,也就是说不断地自问:“这表示什么?”巴扎罗夫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过喝茶时还是露面了。安娜·谢尔盖耶夫娜想和他说几句宽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谈起……

一个意外事件使她摆脱了困境:管事禀告说西特尼科夫来了。

这个年轻的进步人士如一只雌鹌鹑似的飞进房间,那姿势难以形容。尽管他十分死皮赖脸,决定到乡下探访一个素昧平生、又未邀请他的女人,只是听说自己的两个聪明好友在她那儿做客,但他还是怯到骨子里,将早先反复背熟的道歉和问候都忘得干干净净,唠唠叨叨讲些废话,传达叶夫多克西娅·库克申娜向安娜·谢尔盖耶夫娜的问候,说阿尔卡季·尼古拉耶维奇也一直对她称赞有加……讲到这儿他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好,竟忐忑不安不安地坐到自己的礼帽上。但谁也没赶他走,安娜·谢尔盖耶夫娜还把他介绍给了姨母和妹妹,他也很快镇静下来,开始唧唧呱呱地大侃起来。低俗的出现在生活中往往是有好处的:它可以缓解绷得过紧的神经,让人们从自信和忘我的情感中清醒过来,提醒着庸俗和这些情感不过是一脉相承的。西特尼科夫的到来令一切都变得迟钝了些,简单了些;就连大家晚饭都吃得更饱些,就寝也比从前提前了半个小时。

“现在我可以重复你从前向我提的问题了,”阿尔卡季躺在床上,朝着已脱去外衣的巴扎罗夫说,“你怎么这么忧郁?你肯定又尽了什么高尚的职责吧?”

不知从何时起,这两个年轻人常假装放肆地彼此挖苦取笑,这常常是暗中不满或内心猜疑的征兆。

“明天我就回家看父亲。”巴扎罗夫道。

阿尔卡季抬起身子,用肘支着。他又惊奇又有点莫名的高兴。

“哦!”他道,“你为这事忧郁?”

巴扎罗夫打了个呵欠。

“了解得愈多,老得愈快。”

“那安娜·谢尔盖耶夫娜怎么办?”阿尔卡继续问。

“什么怎么办?”

“我是说,她肯让你走吗?”

“我又不是她雇的仆人。”

阿尔卡季想了想,巴扎罗夫脸朝墙躺了下来。

缄默了几分钟。

“叶夫根尼!”阿尔卡季忽然嚷道。

“嗯?”

“明天我也和你走。”

巴扎罗夫没答话。

“我也回家,”阿尔卡季继续说,“我们一路到霍赫洛夫斯基新村,在那儿你能向费多特雇马。我倒十分乐意认识你的父母,但又怕你和他们都不方便。你今后还去我们家的,对吧?”

“我把东西都放在你家了。”巴扎罗夫应声道,并未转过头。

“为什么他也不问一问我干吗走,并且如他一样走得突然?”阿尔卡季想,“我为什么要走,他又为了什么呢?”他仍然思索着。他无法找到让自己信服的答案,而心里却充满了酸楚。他感觉,离开这种习惯的生活,他会痛苦;可一个人待在这儿又显得有点奇怪。“他们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自己猜测道,“他一走了之,我干吗还令人厌烦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呢?这只会更惹她烦,这样我就连最后的希望都化为泡影。”他开始回想着安娜·谢尔盖耶夫娜的面容,但另一张面庞逐渐没过了这个年轻寡妇美丽的容颜。

“可惜见不到卡佳了!”阿尔卡季对着枕头喃喃道,一滴泪水已经洒落在枕头上……突然他将头发一甩,大声道:

“西特尼科夫这笨蛋为何跑到这儿来?”

巴扎罗夫在床上先是一动,随后说:

“老弟,我看你还是蠢。我们需要西特尼科夫这种人。你得清楚,这种傻瓜派得上用场。不见得只有神仙才会烧瓦罐!……”

“嘿嘿,喝!……”阿尔卡季心想,这片刻巴扎罗夫深不可测的傲慢劲才露出头来,“你我都是神仙吗?也许——你是神仙,我是傻瓜?”

“对了,”巴扎罗夫阴着脸又说,“你还是蠢。”

第二天当阿尔卡季说他和巴扎罗夫一同离开时,奥金佐娃并没表示出很吃惊,倒是显得心不在焉,有些疲倦。卡佳郑重地望着他一语不发,老公爵小姐却高兴地在自己披肩下面画十字,这些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过西特尼科夫可慌张透了。他刚穿了身漂亮考究的新装(这次不是斯拉夫派服装)来吃早点;昨日派去伺候他的仆人见他带了那么多衬衣,确实很是吃惊,可朋友们却抛下他突然要走了!他如同被赶到林边的兔子一样跑来跑去,最后突然惊慌失措地对女主人哀声道,他也要走。奥金佐娃并没挽留。

“我的马车非常舒适,”这个不幸的小伙子转向阿尔卡季道,“我可以带您,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可乘您的四轮敞篷车走,这样可能更方便些。”

“谢谢,但是您并不顺路,而且到我那儿还远着呢。”

“没关系,没关系;我时间多的是。况且我去那个方向还有事要办。”

“包税的事?”阿尔卡季以蔑视的口气问。

西特尼科夫已陷入绝望,一反常态地连笑都没笑一下。

“我向您保证,我的马车十分舒适……”他嘟哝着,“都有座位。”

“别拒绝麦歇西特尼科夫让他不痛快吧。”安娜·谢尔盖耶夫娜说。

阿尔卡季看了她一眼,深深地低下了头。

早餐后客人们该出发了。跟巴扎罗夫告别时,奥金佐娃向他伸出手说:

“我们还会再见的,是吧?”

“听候您的吩咐。”巴扎罗夫答。

“那么我们还要再见面。”

阿尔卡季第一个走下台阶,他跳上西特尼科夫的马车。管事恭恭敬敬地扶着他,但他恨不能揍他一顿或痛哭一场。巴扎罗夫也上了四轮敞篷车。到了霍赫洛夫斯基新村,待旅店掌柜费多特套好马,阿尔卡季带着往常的微笑,走近四轮敞篷车,朝巴扎罗夫说:

“叶夫根尼,带上我吧,我想到你家去。”

“坐吧。”巴扎罗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西特尼科夫正围着他的马车轮子走来走去,用力吹着口哨,听到这些话,他只能咧开大嘴看着阿尔卡季静静地从马车上取下自己的东西,坐到巴扎罗夫旁边,朝原来的旅伴彬彬有礼地点点头,叫道,“走吧!”车轮辘辘转着,不久就从视线中消失了……西特尼科夫只好窘迫地瞧着自己的车夫发愣,车夫正在用鞭子玩着拉边套马的尾巴。西特尼科夫跳上自己的马车,朝两个过路的农夫大吼一声:“戴上帽子,傻瓜!”便向城里驶去,到了城里已非常晚了,第二天在库克申娜家中他大骂那两个“讨厌、放肆的家伙”。

坐在驶向巴扎罗夫家的敞篷马车上,阿尔卡季紧紧地握着巴扎罗夫的手,好久没说话。巴扎罗夫似乎明白了他的握手和缄默,并且特别珍视。昨晚他整夜没睡也没抽烟,并且这几天来都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他把手低低拉到前额的制帽下,他消瘦的侧影显得更阴沉,线条更嶙峋。

“唔,老弟,”他最终开口道,“给我支雪茄……再看看,我舌头可能发黄吧?”

“发黄。”阿尔卡季答。

“唉,雪茄也没味儿了——机器散架了。”

“你最近的确变了。”阿尔卡季道。

“没事!会好的。只有一件事令我心烦——我母亲心肠太好,假如你不把肚子撑得圆圆的,一天不吃下十顿,她就要操心伤神。父亲还好,他见多识广。不,不能再抽了。”说着便把雪茄扔到道边尘土中。

“离你家的田庄还有二十五里吧?”阿尔卡季问。

“二十五里。你还是问问这个智者吧。”

他指着坐在车夫位置的农民说,这是费多特雇的人。

但这个智者却回答说,“谁知道呢?——这儿的距离又没量过”。接着他低声骂着那匹辕马“脑袋像是在尥蹶子”,也就是说它摇头晃脑。

“是,是,”巴扎罗夫道,“这是给你的教训,我年轻的朋友,这对你是个有启迪的例子。鬼才知道,这是什么胡诌!每人都悬在一根线上,他下面每分钟都可能张开一个深渊,但他仍然自找麻烦,搅乱自己的生活。”

“你指的是什么?”阿尔卡季问。

“什么也不指,说白了吧,咱俩表现都十分蠢。有什么可说的!我在实习时就发现:谁恼恨自己的疼痛,他就一准能战胜它。”

“我没全弄明白你的话,”阿尔卡季道,“你似乎没什么可抱怨的。”

“既然你没全弄明白,那么我来告诉你:我认为,宁肯在马路上敲石头,也比叫女人管住哪怕一根小指尖强。这都是……”巴扎罗夫几乎又说出自己惯用的词“浪漫主义”,但还是忍住了,说,“胡诌。你现在不信我的,但我要对你说:我们已落到了女人堆里,感觉特别快活,可要抛开它,就犹如在热天冲凉水一样。男人是没空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西班牙的俗话说得好,男人应该凶狠。喂,你,”他转向车夫问:“你这个聪明人,有老婆吧?”

那个农夫转脸看着这两个朋友,他的脸扁平,视力很差。

“老婆?有啊,怎么会没老婆!”

“你打她吗?”

“打老婆?常有的事。我不会毫无理由地打她。”

“好极了。噢,那她也打你吗?”

那农夫拉了拉马缰。

“说什么呀,老爷,您真会开玩笑……”他显然发觉自己受了侮辱。

“你听见没,阿尔卡季·尼古拉耶维奇!但我们挨揍了……这就是文明人的结果。”

阿尔卡季勉强笑笑,巴扎罗夫侧过脸,一路上再没说话。

对阿尔卡季而言,这二十五里就如五十里那么长。巴扎罗夫父母的小村庄最终在一个山丘的缓坡上显现了。村旁幼小的白桦林里,露出一所茅草顶的贵族小宅院。第一座农家茅屋前站着两个戴帽子的农民,两人正在对骂。“你是头大猪,”一个骂道,“还没有小猪崽儿好。”“你老婆是巫婆。”另一个回敬道。

“你看这种无拘无束的样子,”巴扎罗夫向阿尔卡季道,“还有这种戏谑的说话方式,可以断定,我父亲的农民并不很受压迫。噢,他自己已走到宅子台阶上了。他们肯定听到了车铃声。是他,是他——我认得出他的体态。唉,唉,头发这么斑白,真可怜!”

二十

巴扎罗夫探身车外,阿尔卡季从朋友背后探头看去,见这宅子的小台阶上叉腿站着个人,瘦高个,头发乱蓬蓬的,长着瘦削的鹰钩鼻子,敞怀穿了件旧军服。他正抽着根长烟斗,太阳照得他眯缝着眼睛。

马停了下来。

“你可算回来了,”巴扎罗夫的父亲道,他仍在抽烟,烟袋在他指间晃动。“喂,下来吧,下来,让我来亲亲你。”

他拥抱着儿子……“叶纽沙,叶纽沙!”这是一个女人颤栗的声音。大门打开了,门槛现出了一位矮矮胖胖的老妇人,戴着白色便帽,穿着花短衫。她一边惊奇地发出“哎呀,哎呀”的声音,一边蹒蹒跚跚走过来,如果巴扎罗夫一把搀住她,都几乎要摔倒。她那胖乎乎的胳膊一把抱住儿子的脖子,头紧紧地靠着他的胸膛,这时一切都沉寂下来,只听见她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老巴扎罗夫喘着粗气,眼睛比刚才眯缝得更厉害了。

“哎呀,够了,够了,阿里莎!放开他吧,”他说,和阿尔卡季对视了一下,阿尔卡季正静静地站在车旁,连那个车夫也转过脸去;“这真是的!劳驾,止住吧。”

“哎呀,瓦西里·伊万内奇!”老太太喃喃地说,“我好多年没看见我亲爱的好儿子,叶纽申卡了……”她没把胳膊松开,只是身子稍微离开了些,抬起那张泪水盈盈、深深感动的皱脸,用一种幸福、可笑的目光端详着儿子,然后又一次伏到他身上。

“唉,是啊,这自然是人之常情,”瓦西里·伊万内奇说,“不过还是先进屋吧。还有位客人和叶夫根尼一同来了。实在对不住,”他转向阿尔卡季,脚跟微微一碰行了个礼道,“请您原谅女人的弱点;啊,母亲的心呐……”

但他自己的嘴唇和眉毛还在抖动,下巴也在抖着……不过显然他想抑制住自己,尽可能显出不在乎的样子来。阿尔卡季低头行了个礼。

“进去吧,妈,真的,”巴扎罗夫道,扶着浑身无力的老太太进了屋。让她坐在一张舒适的安乐椅上,他又匆忙和父亲拥抱一下,向他介绍阿尔卡季。

“很高兴认识你,”瓦西里·伊万诺维奇说,“还请别见怪:我们这儿一切都从简,跟军队里一样。阿林娜·弗拉西耶夫娜,镇定下来吧,拜托了,怎么如此软弱?客人都该怪你了。”

“少爷,”老太太噙泪道,“请教您的大名和父称……”

“阿尔卡季·尼古拉伊奇。”瓦西里·伊万内奇恭敬地悄悄告诉她。

“请原谅我这傻老太婆。”老太太擤净鼻涕,将头两边一歪,仔细地擦干了一双泪眼,“请您多包涵。要明白我还以为到死也看不到我的心……心肝……宝贝了。”

“咱们这不是等来了嘛,太太,”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接过话茬,“塔纽什卡,”他转向一个约13岁、赤着脚丫的小姑娘,她穿着件鲜红的印花连衣裙,正怯懦地从门外探着头,“给太太端杯水来——用托盘,听见没?——你们二位先生,”他带点旧式的调侃道,“请到一个退伍老兵的书房里来吧。”

“让我再抱你一次,叶纽舍奇卡,”阿林娜·弗拉西耶夫娜哽咽着,巴扎罗夫朝她俯下身去。“唉,你真长成个美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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