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阿涛
第1章初见新婚
阿涛二十三岁那年,媒人给介绍了对象,女孩叫阿秀,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双眼皮,高鼻梁,薄嘴唇涂了口红,一笑,把阿涛都看傻了。
可就因为这一笑,让阿涛的一生过成了一个笑话。
媒人只让见了一面,说什么也不让再见,除非结婚。阿涛一个大小伙子,只要躺床上就看到那红红的嘴唇,冲他笑,一宿一宿的思人如梦,早晨起来,床单上会一偏偏狼藉。每天也是无精打采,总盼着天黑。
给孩子成家续香火那是头等大事,娶媳妇,什么样的媳妇,哪里的媳妇,媳妇家庭情况等都是要找亲戚朋友打听又打听的。一个村子的人,谁家什么样,家里孩子什么样,每个人都有一杆秤。
阿涛父母也去打听啦,女孩家比较远,是临县的一个村的,为了孩子,两口子坐车去的。一路问人找到女孩说的村子,一打听还真是,两口子放下一半心,离得远谁知道谁呢。再想往细喽问,那人说有事走了,接着找人问吧。
农村里家长里短多,人与人是非也多,街坊邻里,兄弟叔伯,都有那剪不清理还乱的锅碗瓢盆,鸡毛蒜皮的小纠缠。这家和哪家闹矛盾,多好的人家在各自嘴里就没好儿。同样,两家子要是亲近,多孬的事儿也会找好听的说。
想要再多打听打听,在胡同口遇到一位大嫂子,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那阿秀的大伯娘,妯娌间都会或多或少有矛盾。可这要看对什么人,干什么事儿。儿女婚嫁那是整个家族的大事,马虎不得。今天我给你家孩子添好话,明个儿你就会给我家娃加光彩。说来说去都是家里的脸面。
两口子这个村也没认识的人,可不就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阿秀,那姑娘长得俊啊,好说话儿,见到谁都会打招呼,去年还是前年啊,出去打工啦,挣了不少钱,又孝顺,补贴家盖了新房。干活也利索,谁家要是娶了她,可真是,哈哈”。
行啦,回去准备彩礼,张罗结婚吧。
请了媒人,纳了彩。农村里的大喜宴,头三天门口就插上彩旗,放鞭炮,大喇叭白天黑夜的唱歌,亲戚朋友街坊,随份子,帮忙张罗喜宴的大小事。
终于到了大婚那天,阿涛那笑的,嘴都没合上过。新买的西服,扎上领带,穿上皮鞋,阳光帅气的新郎官。
新娘子,下车,送下车礼,送亲人护着新娘子在娶亲人的带领下进门,入席。
吉时到,上拜礼,在院子里设了香案,由婆家选一人唱礼,婆家亲戚长辈女眷的随礼。念一个名和称呼,那人就向案桌上的大脸盆里放礼金,多少不一,谁的辈分高就多随,当然多少,也是有限制,毕竟不是谁都富裕。商量着来。100,50,20,10,5的都有,不在多少,是一份心意。新娘子也要对随礼人有所表示,像奶奶,姥姥,婆婆一般都是磕头回礼,其他的大都是鞠躬表示。
头份礼,阿涛奶奶的,这是老婆婆,100元礼钱,娘家听了自是高兴,阿秀实实在在给老人家磕了一个头,老太太高兴的直落泪,有孙媳妇啦。婆婆随礼也收了磕头礼,大家都说这媳妇娶的好,孝顺。高高兴兴娶了个好媳妇,忙活了一天,一家人心里都是乐呵的。
晚上,有全乎人(父母双全,儿女双全)给铺被子,说吉祥话,算是全了新婚礼。热闹闹的一天,屋里就剩下阿涛阿秀小两口。
阿涛看着忙活洗脸,拆头发的阿秀,酒喝的泛红的脸,把胆子也喝大了,一把抱住阿秀,就亲了下去,阿秀扭捏扭捏,把阿涛挑弄的脸更红了,来到床边,回头冲着他微微一笑,红红的嘴唇像上了毒药,把阿涛笑的神魂颠倒,腿都不会走路了,桌子腿把他办了一个大跟头,惹得阿秀憋着笑,把被子一掀,钻进了被窝。
阿涛这下傻啦,头回娶媳妇啊。爬起来,站在床头,是上床还是上床啊,嘿嘿,站那直乐,阿秀背对着他,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上床,翻身一看,这傻小子。
起身坐在床边,阿涛羞得坐着不敢动。
阿秀拉着他上了床,傻阿涛脑袋一片空白,
阿秀也不知感到了什么,一笑,之后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阿涛脸都红到了脖子。
这个呆子。呆子。呆子。
看着媳妇像是不高兴了,阿涛想哄哄,大小伙子自从见了阿秀一面之后,日思夜想,终于把人娶回家了,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阿秀换下了新婚的礼服,穿了红色的丝绸吊带睡衣,二十三岁的她,身体发育的极好,红色的睡衣,衬托着白皙的皮肤,显得娇艳妩媚。夜晚的交响曲充斥着整个新婚的小院。
窗外一双双睁大的眼睛,张大的嘴不敢出声。
一个村的几个大小伙子,听了床头。最靠近窗户的是阿涛的发小,没结婚呢,在外打工,昨天回来的,给阿涛帮了一天忙,今晚上也是他找了几个人来闹洞房的,喝多了,来的有点晚,几个未婚的大小伙子没想到人已经睡下了,一个个相互瞪着眼。
咣当当,不知谁摔了下来,屋里的两人,吓了一跳,啊,的一声,阿秀用被子蒙住了头,阿涛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嗓子,“谁在外面”,外面腾腾的,人跑走了,笑声一直到大门外。
新婚的院子,挂满了红绸,阿涛打开灯,把院子照的更是红彤彤。这是他们自己单独的小院。父母在老房子住。他把大门重新锁上。向四周看了看,又回了屋。
床上把自己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阿秀,见阿涛回来了,问怎么回事,阿涛把衣服一脱,进了被窝,说了几句,阿秀羞得把头钻进了他怀里。
软香在怀,夜里不在寂寞。
天亮了,两人还沉沉的睡着。大门外十岁的弟弟敲了又敲,没人开门,回去吃了饭,又来敲,还是没人开门。
老两口子听小儿子说敲不开门,笑了笑,明年能抱孙子喽,老汉哼着小曲和媳妇去地里干活了,小儿子去上学。
睡到中午,小两口醒了,饿醒的。阿秀浑身无力,软绵绵的说让阿涛去老房子把饭拿来吃,阿涛精神高涨,一路小跑的把锅里盖的饭盛来了。
吃过饭,阿秀把满满一盆子的钱,从新衣柜里端出来。一张张的码平,数了数,笑着把钱放进了自己的提包里。把屋子收拾收拾,打开电视,坐在椅子上边嗑瓜子边看。
阿涛送碗筷回来,看着自己媳妇,收拾屋子,陪嫁的嫁妆,排满了卧室,昨天忙活了一天,也没顾上收拾,今天,总要重新摆放了,贴了喜字的柜子,被陪嫁的被子塞得满满的。
阿秀娘,心疼孩子打工在外不容易,终于嫁了人,光被褥就做了八铺八盖。这在农村,可是很重的陪嫁,再加上电器什么的,算是风光大嫁了,当然,向阿涛要的彩礼也不算少。阿涛父母可谓是倾其所有的给儿子娶媳妇了。
晚饭是弟弟送来的,阿秀拿了一大把糖给了他,又给了他五块钱。弟弟谢了这新嫂子,高兴的回去了。
连着五天,阿秀没出院子门。阿涛一天比一天没精神了,眼里都是血丝。
第六天,婆婆过来了,没了开始的笑脸,一进屋,见着自己儿子正给儿媳妇揉腿呢,脸都沉了,阿涛见自己妈来了,站了起来,阿秀不想起来的,她腰有些疼。看见婆婆阴着脸,还是起来,喊了声,妈,新婆婆这才有了笑脸。
“你们结婚也有几天啦,地里的活不少,阿涛今个儿去干会活儿,阿秀,就在家吧”婆婆想着万一怀了身子,可不能干活累着了。
阿涛依依不舍的跟着妈去干活了。阿秀收拾了屋子,倒了杯水,开始看电视。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中空的衣服,凸显着散发着妩媚的身姿。
阿城进的屋来,看着这幅美人图,舔了舔嘴唇。
他在街上看见阿涛和他父母扛着锄头去地里干活了。那天晚上的一幕,在他眼前晃动了几天,他每天都在街上逛一圈,今天,终于见阿涛出门了,来到院子里他想喊几声的,可鬼使神差的没出声,就进了屋子。
阿秀没看门口是谁,他以为阿涛又回来了,闭着眼睛也没动,“给我倒杯水”。
阿城轻笑了一下,弯腰拿起水杯,找暖水壶倒水,又放在桌子上,阿秀眼也没睁,继续靠在那坐着。可能是感到有一股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可又不像阿涛的,她睁开眼,看到一个白净的,桃花眼里倒映着自己的大小伙子,他没有阿涛一身土里土气的憨像,也没有阿涛向她讨好的傻气。阳光,帅气,还有有别于阿涛的精明神气。
阿秀在外打了好几年工,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人也在外工作。
“你是谁,阿涛去地里干活了”,阿秀想着肯定是找阿涛串门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