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窥探
两个人你侬我侬,没有发现窗户外面站在枯草中的人,夜色掩盖着那人的面容,但身形还是能看出是一个女人。
对,是阿秀,她感到了阿涛的异常,尾随而来,当看到屋里的两人,出奇的她没有像其他男人的妻子一样,愤怒的冲进去,把那个小三儿狂骂或几巴掌扇过去。她很冷静,冷静的如同夜里的风,把院子里的枯枝败叶刮的支离破碎。
她在想自己没有资格去抱怨,自己这破败的身子早就千疮百孔,现在连有个孩子都成了奢望。本想找个老实憨厚的人安分的过一辈子,现在看来也是自己贪心了。她想笑,笑自己,笑老天还是没放过自己。
阿城端着做好的饭菜从厨房出来,看到了站在窗户底下的阿秀,想说怎么不进屋,又意识到,屋里的情形。
阿秀向他摇摇头,没有说话,走出了院子。悄无声息,一阵寒风刮过,阿城打了个寒颤。
“吃饭啦”在外喊了一声,夏美姗红着脸开了门。
“阿城哥,谢谢你,看着很好吃,阿涛哥,你也吃点嘛”她拉着阿涛的胳膊撒娇说。
阿城盛了一碗,匆匆吃完,“那什么,阿涛要不你今晚就在这睡吧,小林子那会叫我去他家打牌,嘿嘿,过几天咱们就上班啦,再见又是一年,我过去玩会儿。姗姗自己在这,不放心不是,正好你来啦,你们也,嘿嘿,”他拿了自己的碗,
“放心,明天我给嫂子解释,就说咱们一起打了一宿牌,没事,我担保。别说哥们不够意思啊,我走啦,门我从外面挂住。”说着出了北屋,把碗刷了,还真出了门。
听着大门关闭的声音,屋里的两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屋里的热度像是升高了几度,窗户外映出相拥的身影。
阿城,关上大门后,抹了把脸。
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取暖用的喇叭罐火炉子里的煤快烧尽了,阿秀感到屋里有些冷,起身去看了看炉子,屋里没有煤块了,她穿上羽绒外套从院子里搭的敞篷子装了一桶煤块,装的太满了,提了提,没提动,卯了劲儿走了几步,终究桶还是落在地上,还砸了脚。
阿秀蹲在那,手捂着脚,疼的呲牙,泪水噗擦噗擦的往下落,每天都是阿涛把炉火烧的旺旺的,煤块少了就及时的续上一桶,从没让她操过心。
给阿涛留的门,有人打开进了院子,又关上。阿秀以为是他回家了,想到那会儿看到是事儿,感觉更委屈了,没去回头看,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又开始提煤桶,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放下,喘了口气,又提起往屋里走,几步,又停下。
来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急走了几步,一把提起桶向屋里去了,阿秀愣在原地,也忘了脚上的疼。
把煤放到屋里,又出来看阿秀,才看到她还站在那没动,“看什么呢,快进屋啊”。
“砸到脚了,疼----”
一个公主抱把人抱在了怀里,“傻呀,装那么多干嘛,半桶半桶的不行”
“行”哭笑了,阿秀把头往那烟草味儿的怀里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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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怀里的人儿放到床上,轻柔的给她脱了鞋,红肿的脚面,叫人看的心疼。
拿了红花油,给她轻轻软擦着,床上的人儿,含着泪,笑着说“痒,别碰脚心”。
真真的不要脸的人,又把她的脚抱起来,亲了一下。
“你干嘛,”羞得阿秀想踢了他去。那人却顺势躺在床上。
“今晚,我在这睡,他不回来了,我知道你看到他们了,”说着把她拦在了怀里。他就是趁虚而入的阿城。
把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用在了这受伤的女人身上。也不知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他们在外面时就在一起了?那你?”阿秀试探着想知道一切。
“我不知道,也就快放假回家时,有一天晚上阿涛没回宿舍睡觉,问他也没说去哪,平时见着了,我们也是和那女的打打招呼,没什么的,不知道怎么他们就搞到一起了,要不是那女的来,我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你也别难过,实在不行就离婚,我娶你”阿涛亲了亲阿秀的额头。
窝在怀里的阿秀,把手伸到了他的衣服里,“现在说的好听,怕是真离了,你就不这么说了,男人没一个好的。现在偷着的,什么都是好的,真那时候,恐怕送到你面前,你都嫌弃了。”
“瞎说什么呢,你我都这样了,我还能不要你。秀,我真喜欢你,他配不上你”,
鸡鸣初晓,过完年,也立春了,寒风不再那么刺骨,还带着些春天的气息。
阿秀起床把炉火打开,又续了些煤,屋里又开始暖和了。床上的阿城还没醒,可这会儿,不是懒床的时候。阿秀把他唤醒,硬把他拉下了床。
“哎呀,快起来,穿衣服走吧,一会儿来人了,就说不清了。”阿秀看着耍赖不起的阿城是又气又急。
“没事儿,大冷天谁来呀,你怕他看见,估计他们还在被窝呢,”阿城调侃道着穿着衣服,没看见阿秀拉长的脸。
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有着绝对的占有欲,既然你属于她,那别人碰了就是侵犯,碰了别人就是背叛,哪怕她也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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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出门却没有他说的那把潇洒,还是左看右看,没见着人,才像做了贼一样出了门。一个村里,谁不活个脸面。
来自家门口,大门还是纹丝没动。阿城贼贼的笑了笑,轻轻着开了门,侧身进了院子。没发出响声。
他悄悄的来到窗下,老房子窗户也没有安装窗帘,再说他们家就爷孙两个,谁还讲究这个。天色也就蒙蒙亮,要不是阿秀催得紧,他还想再睡会呢。
屋里,阿涛和夏美姗是刚醒还是没睡,不知道,光着背的阿涛下床,给夏美姗倒了杯水,又赶紧进了被窝,夏美姗坐了起来,光溜溜的,拿着杯子一口一口喝着水
他笑了笑离开,心中做了翻思量。
天空大亮,阿涛起床穿了衣服,看着床上疲惫睡去的夏美姗,轻轻的离开回了家。他在考虑夏美姗的提议,离婚,和阿秀离婚,再和夏美姗结婚。
阿涛现在有了心中猜测的阿秀不耻筹码,越发的不想和她过下去了。而且越想越窝火,加上夏美姗看似不经意的挑拨,让他恨不得立马把阿秀赶出家门。
阿秀做了早饭,阿涛进门看到摆在桌子上的饭菜,和温在火炉上的小米粥,忙活了一晚上,肚子早就唱了空城计。
“回来啦,洗洗手,吃饭吧,锅里温着粥呢”竟然一句也没有询问的话,把盛好的粥端到他跟前,又放了两个熟鸡蛋。
安静的就还似他从地里干完活回家一样,伺候着他吃饭。让阿涛以为昨夜自己的疯狂只是自己肖想的一场梦。
平静的过了两天,阿涛只白天去阿城家坐一会儿,就回家,晚上也不出门。
不是他回了心,对阿秀有了愧疚,而是夏美姗一直要求他离婚,不然就别想碰她,自己绝不坐那无名分的底下情人。
阿涛这是犯了难,离婚那就这么容易,刚结婚还没一年呢,何况阿秀结婚后也没什么错处,对自己好,孝顺公婆,爱护小叔,家里也不可能同意他离婚的。
那是能说出来的吗?
夏美姗给他出了难题。他现在是进退两难。也只能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