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去世
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开了过来,拍打尘土的人,停下来,鬼使神差的冲着车就跑了过去。
刘医生开着车,紧急刹车,人趴在了车头。
阿秀和刘医生赶紧下车,“喂,你没事吧,嗨”刘医生拉起人,就要检查,职业如此,习惯了。
可当把人拉起来,扶到路边石时,阿秀看到他的脸,惊讶的大叫“阿涛,你是阿涛,你怎么在这”。
刘医生听阿秀叫这个男人阿涛,知道他是谁了,就是阿秀今天要找的人,可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一会儿,阿涛清醒过来了,车子的冲击造成阿涛的短暂昏迷,好在没有造成其他伤害。
醒来的阿涛,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傻还是不傻,他呆呆着看着阿秀,又露出了痴傻的笑容。一如两人初见的时候。
刘医生在旁边观察着阿涛的一举一动,虽然他不是专业的神经科医师,可学过心理学,从多年的行医经验来说,他可以判定,这个人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可旁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在乎那个女人。
当他们试图和阿涛交流时,村子里过来一帮人,领头的是阿涛爸和村长。
有人眼尖,“村长,你们看那边路边上,靠着树的那人,是不是阿涛。”
大家都超那边看去。昨天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村子都翻遍了。今天早上有人来到村长家,说在上大道的小路边上,看到有人躺在那,睡觉,都行说阿涛傻了,谁也不敢贸然去叫醒他,就找村长家通知了阿涛爸。也是想卖个好,讨个人情。
阿涛爸找了一夜,眼里都是血丝,看到儿子好好地站在那,一身的疲惫一扫而光,疾步跑了过去。
可看到站在边上的人,阿涛爸愣住了,阿秀,阿秀怎么在这,她看见了阿涛。她见了阿涛啊。哎,造孽呀。
“阿秀,真的是你啊,好孩子”
“爸,不,叔儿,”
别人也看见了阿秀,惊讶的张大嘴,谁也没说话。旁边还沾着一个男人呢,莫非是阿秀的?
“哎,阿秀呀,我们家对不起你呀,现在阿涛也成了这个样子,这是报应啊,报应。”阿涛爸见到阿秀很激动。他从心底里是认这个儿媳妇的。可.......
看到阿秀旁边站着的男人,斯斯文文的一表人才,再看看自己儿子,出了叹息,还是叹息。
“阿秀,这是你?”阿涛爸还是忍不住问了。他希望阿秀有个好归宿。
“叔儿,这是我男朋友,我们开车从这经过,看到阿涛在这,就下车了。你们这是?”
“阿秀,你也不是外人,叔儿也不瞒你,阿涛脑子受了刺激,傻了,昨天跑出来,一晚上也没回家,我们是找他来的。”。
阿秀听到阿涛傻了,才意识到为什么现在看到阿涛,总感觉哪里不对了,原来是这样。她下意识的看向刘医生,刘医生向他点了点头。
“阿秀呀,既然来了,就到家里坐会吧。”阿涛靠着树,听到爸爸的话,不再看着阿秀和刘医生,而是走过来去拉阿秀的手,“回家,回家”
听得阿秀,眼里含了泪。
刘医生从旁边拉了阿秀一把,躲过了阿涛伸过来的手。阿涛冲着他眯了眯眼,伸出的手举过了头顶,跳着喊着,回家,回家。像一个孩子。
别人没发现阿涛的眼神,可刘医生一直关注着他,没有错过那带有愤怒的眼神和用力攥紧的拳头。
一行人回到了村子,阿涛爸向大家道了谢,各自回家。后面开着车跟着的阿秀,心里的感慨万千,她没想到还会回到这里。也是造化弄人呀。
阿涛爸让阿秀进家门,可阿秀说要去他们曾经的家看看,打开生活了一年多的家门,阿秀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曾经是多么想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可现在,她又回到了这里,又回来了,即便对阿涛早已没了感情,可这里承载着她一直的对生活的简单追求,是一个归宿。
阿涛还像一个孩子一样跑在前面,在院子里蹦跳着,欢快的笑着。对于他来说,能再见到阿秀,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
屋子里还是当初她走时的模样,就像知道她会回来,一直在等待着她。
刘医生没进屋,而是一直在院子里观察着阿涛。他很奇怪,是什么事让他选择了无视与逃避,对,阿涛就是在逃避现实,逃避对他来说残酷的现实,逃避自己的懦弱,逃避家人的责备。
装疯卖傻的自己蜷缩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就是这样。
这是刘医生从细微处观察得出的结论。
阿秀摸索着自己用过的东西,过往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见阿秀在屋里不出来,刘医生终究因为她的病,不放心,进了屋。屋里墙上,柜子上,贴着的喜字,让他不舒服。简单的家具,加上房子粗略的装修,让住惯了大城市的他,感觉这里是如此简陋,莫不是当初阿秀就是嫁入了这样的家里。好在她离了婚。
她坐在铺着大红床单儿的床上,笑着,看着刘医生嫌弃的样子。
“是不是很寒酸,让你见笑了。”
“还好”他是一个有修养的人。
“你过来,我想送你一样东西”阿秀把手伸到自己的脖子处。
刘医生惊讶的看着阿秀,她,她要干嘛,这是在什么地方,她真的是不想活啦,阿秀见他瞪大的双眼,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是吓到他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在你眼里我就如此不堪”
“不是,不是的,阿秀,我,我”
“哈哈,这个送给你吧,我留着也没用了,就当谢谢你的陪伴和帮忙。”说着把从脖子处接下来的项链,放在手心递了过去。一条镶着红宝石的铂金项链。钻石不大,但红彤彤的在阿秀的手中显得分外耀眼。
房子的价钱,阿秀要的比别人高了一些,她想多给家人留点钱。本来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有人来买,可一个和刘医生长得七分想象的人,不多说,立马就办了手续,还让她继续住着。她不是傻子,合同签的名字,和刘医生名字只最后一个字不一样,她那里还不明白。
欠下的人情总是要还的,她已身无它物,唯一锁在柜子里,当初文哥送给她的项链,还算有些价值,想着留给弟弟送给弟媳妇,今天来时她还是带上了。
现在她感觉身体很不好,轻飘飘的,不踏实,想来,现在不还人情怕来不及了。
“拿着吧,不想留着就扔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谢谢你。”
阿涛进来时,看到阿秀冲着那个他看不顺眼的男人笑,笑的那么好看。他也跟着笑。
刘医生这次看不明白阿涛了。他接过项链,向阿涛晃了晃,阿秀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哈哈笑的更欢快。
阿涛也跟着笑,笑的傻乎乎的。
然后,声音戛然而止,阿秀躺在了铺着大红床单的床上,闭了眼睛。
但愿来世觅得真郎君,相依相爱到白头。
刘医生没有惊动除了阿涛之外的任何人,抱着阿秀上了车,飞快的开走了。
后面的阿涛嘀咕了一句“阿秀,今天的新衣服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