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陆心温捂着脑袋跺脚往前走，秋零追在她身后笑得收不拢嘴：“别担心，因为关系好才会起哄。”
“讲你坏话时你都那么勇敢，现在他们都祝福你，你反倒不好意思了？”
秋零走到她面前握住她肩膀，陆心温看向一旁：“就，不太习惯。”
“别不习惯，你就是这么优秀。”
陆心温靠在他胸口，刚刚的场景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原来另一种围观是这种感觉。秋零抬腕看了看时间，轻皱眉头：“你今天不上班吗？”
“啊！”
早上收到消息太过激动满脑子都想着要把这个好消息立马告诉秋零，竟然忘了自己还要上班这件事！
陆心温慌张地离开他的怀抱往后跑，秋零拎住她的衣领：“欸——”
随手拦下路过的出租，他打开车门：“打车去吧，快迟到了。”
陆心温快速钻进出租车，秋零凑进去亲了亲她额头：“晚上给你庆祝。”
陆心温笑着点头，勾住他重重亲了一口。
看着出租车开远，秋零心底的那个想法愈发强烈，他快步回到餐厅，找到经理申请今日调休。
“要回去给女朋友庆祝啊？不如就在咱们这儿庆祝好了，我们还能替你谋划谋划。”
“有想去的地方。”
“你女朋友不是也要上班吗？你这么早回去干嘛？”
“感觉……有很多需要准备。”
经理笑着摇头：“看在你平时那么认真的份上，我就破例给你准了这个假啊，继续努力。”
“谢谢经理。”
秋零换好衣服开心地奔回家，从抽屉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放入衣兜。
他知道陆心温每次提到“结婚”时的犹豫来自哪里，来自家庭，来自对爱情的不自信。他什么也没有，唯有对自己这份爱的自信。
他想再试一次，正式地。
买好花，买好装饰品，跑了好几条街才找到小时候拿在手里放的烟花棒，带上帐篷……他去了静心湖，想在那里对自己爱的人求婚。
刚在小舟上绑好一个气球，他就接到了米基的电话。
他按下免提放在小舟里，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又无聊啦？”
“秋零哥哥，我看见那个黑圈圈女孩了！还有几个看起来凶凶的哥哥姐姐，在公园抽着烟……”
宋池娜往小男孩的方向瞥过来，小男孩“蹭”地转过身去，心脏砰砰直跳，对着电话那头有些结巴：“那，那个鼻子上有个圈圈的姐姐，看起来好凶……”
“喂，小孩儿。”
米基一个激灵挂断了电话，握着气球的手微微颤抖。
小男孩没有转身，宋池娜皱眉起身走近，米基拔腿往一旁跑，刚抬腿就被抓住衣领。
“姐，姐姐买气球吗？”
宋池娜松开手，弯腰拾起草坪上的一块钱：“你的？”
“谢谢姐姐！”
米基夺过她手里的钱跑开，宋池娜看着他背影皱起眉头。
秋零盯着和陆心温的对话框，打电话关机，消息发过去快十分钟也没有人回。时间指向五点十分，不出意外，再有二十分钟她就下班了。
“师傅麻烦再快一点。”
“小伙子，再快我就要起飞了。”
秋零皱眉拨通米基的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米基跑回家关上门不听喘气，松开握气球的手，气球腾空贴上天花板：“秋零哥哥。”
“我大概还有十分钟到，你看见心温姐姐之后告诉她打车回家好吗？”
米基看着墙上的时钟，咽了咽口水：“好！”
他打开门又跑了出去，一步没歇地跑向艺术中心。
陆心温转动着酸胀的脚踝，走回办公室。打开包才发现自己早上忘带充电线，看了眼时间，她坐回座位等待最后十五分钟下班。
想到获奖的信息，她又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在键盘上输入比赛官网，浏览每一副获奖作品。
刚开到艺术中心门口，秋零就看见了坐在长椅上笑得前仰后合的几个人。烟雾缭绕，魏雅驾着腿坐在中间，眼神一直看着艺术中心门口。
出租车开口，魏雅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愣了下，握紧双拳起身。
“看来，今天所有账都能一起算了。”
秋零站在原地，看着一步步走近自己的几人，面不改色。
魏雅脸上那被划过的痕迹就像一场梦，消散得无影无踪。只有眼里那令人作呕的高傲，一如往初。
“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挺专情。”
围在魏雅周围的，有一个穿鼻钉的女孩和三个不亚于叶虎身材的男孩。秋零看着她挑衅的神色冷笑：“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呸！”
当年的种种涌入脑海，魏雅恨不得立马将受过的痛苦加倍还给他。
“不急，等着你心爱的陆心温出来，咱们一起算。”
“这么多年，你还是只会看着陆心温活啊？”
“这谁啊？”宋池娜抱手走进两人，对着秋零上下打量。
“那婊子的追随——”
“啪！”
秋零手心传来刺痛，几乎是他落下巴掌的瞬间那几个人便围了上来，魏雅捂住脸冲向他。他挡了几招往一旁跑，几人追赶的声响引来公园里零星几人的侧目。
米基跑到艺术中心门口的时候感觉喉咙像干枯的沙漠那般疼痛，他看了眼原本坐在长椅上的人不知所踪，深呼吸几口爬上阶梯。
刚出门的陆心温被突然撞上来的小男孩吓得后退了几步：“你没事吧？”
“心，心温姐姐……秋零哥哥让我，让我告诉你打，打出租车回去……”
听着小男孩叫出自己和秋零的名字，她皱眉蹲下：“你，怎么认识我啊？”
米基摸了摸衣兜，发现照片落在了家里：“反正，秋零哥哥让你快快回家。”
他拉着她胳膊往下跑，陆心温一头雾水。想起今早离别时秋零说的那句“晚上给你庆祝”，她扬了扬眉。
“他呢？秋零哥哥呢？”
米基看见那辆刚刚下客的出租车，用力挥舞双手，出租车停在两人面前：“姐姐你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没有得到任何答案，陆心温迷迷瞪瞪地被推上了车，车辆启动她才反应过来摇下车窗，小男孩早已跑向了街对面，她抿嘴，不知道秋零在策划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