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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所以,爱一个人是卑微的

要说奕多与我的感情,我必须先介绍一下当时我们班的情况。

我曾在高二第二学期心血来潮的调研了下我们班的“暧昧”情况,在这四十人出头的班里,居然有三分之二的人有着或多或少的“恋爱”关系。

按当时班里的情况应该现存的就有六对情侣,分手有三对,其余的男女都或多或少的向对方告过白,或被对方告过白,不过只是失败了而已。

在当时的我看来恋爱,关于他们的恋爱都是假的,我不相信他们会有真正的爱情。对我而言,我只相信我的爱情,我相信我爱她不只是爱她的容貌以及性格,我要爱就爱她的全部。我爱她的身材,爱她夕阳下的背影,我爱她脸上密密麻麻的麻子,我更爱她的头发。我一直认为爱一个人应当从“头”开始,就像多年后我再看到当初那个我爱的人,我第一眼关注的依然是她的发型。

而他们的爱,我不相信,他们只爱肉体,她们只爱欲望,他们只爱切实的温度。

临近高考的前两个月里,人们从未停止过爱,他们迫切的爱,仿佛所有的青春,所有的爱情都在此一举了。

是的,中国人缺爱,但他们从不允许缺“爱”。

那时班里有个男生叫徐宏声,相貌平平,平时也傻傻的。但就这样的人,今后却成为了我极为佩服的人之一。

总之在当时的我们看来他是及其热烈的追求刘仙的,热烈的让我们都觉得那近乎于死缠烂打。所以到后来,奕多写完情书转交给刘仙,刘仙再转交给徐宏声,让他送给我。那段时间一回到宿舍,洗漱完后,上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奕多写的书信。

我有时也会回她一封,可能是我写的太认真了,所以没她那么有精力,一天写一封。

而那时我的好朋友之一翁思服,他正在热烈的追求楼下速成班的一个女生,近乎于痴癫。所谓的速成班就是学了一年文化感觉考大学无望,而后学美术的“文化生”。在他们看来他们这样至少还能搏一搏,兴许也能考上个好大学。

关于思服,每次提到他,我就会想到《诗经》里的“梦寐思服”。终是个痴情的男人,但也终是个可悲的男人,痴情而不得,自古都是这样。

思服他为人寡言,但并不内向,只是喜欢黑色幽默,酷爱音乐。当时李健就是他推荐给我听的,直到现在一听到《月光》,我就会想起他,想起高三在寝室里每晚都听的歌。

就在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那天晚自习思服说他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好久,喜欢的快要发疯了。

他那么认真的说话,确实让我和张志都懵逼了。张志是他的同桌,也是我在班里最好的朋友,而我就坐在他们身后。

他说你知道吗?我爱她爱的要发疯了!但我不能等待了,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要分开了,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不能留遗憾。

我和张都是不约而同的说“追啊!”

“这有什么好说的呢?喜欢她就去追啊!我们肯定会一直在你身后挺你的呀!”

就这样我们答应帮他追那个女生,至于学习嘛,都是小事,反正也不想学。而帮他追女生,反倒可以给不学习找一个借口,真是一举两得。

思服他做什么事都像个领导,把任何问题都分析的头头是道,虽然在我们看来这是个很傻逼的行为,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还挺管用。

我们为他出谋划策,为他打理一切。张志帮他搞到她的QQ号,我去下面为他打听关于她的一切。诸如她的身高,体重,有无男友以及家住哪里,性格如何,然后将搜集到的所有信息都写在一张纸条上,给他过目。

之后思服让我们去下面帮他找到她的准确座位,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可能只是为了便于他偷窥。我和张自然是二话不说的帮他去办。下去后我拉来一个熟人,问他某某某坐在哪?人家说他也不知道,得回去看看座位表。出来后指着第一排北边靠窗的那个位置,说就是那。我和张一看,没人呀!

就这样我和张在走廊一边看夜空,一边等待着她的出现,我们确实想见见这位把思服兄迷的神魂颠倒的女性,到底是何模样。

“没有星星啊,好像小时候一过就没有星星了。”

“你仔细看也是能看到的!”

关于人们说的小时候,对我来说始终是个迷,到底什么是小时候呢?具体到哪一年哪一岁?后来发现这东西是个虚的,你要究其大意,比小时候问你妈你是怎么生的更加扯淡。你不同年龄还有这不同的小时候,就像我姥爷他今年92了,他回忆起他小时候就是十八岁当兵,三十四岁的时候后背中了一枪,说着说着他还能将他的两根筋白汗衫拉下来给你看看,看着他后背那醒目的一个大窟窿,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真的哎!你一直盯着黑暗看还真的能看见星星哎!”

这可能是我第一次离开了那所谓的“小时候”,找到看星星的方法吧。

上课铃响了,再怎么样她也应该到座位上了。我和张透过窗户,看到的就是一位普通的女性,普普通通的打扮,普普通通的容貌。我甚至还忘不了当时张说:“你是不是找错了!”

回去后,我们就把详细情况汇报给了思服兄,而张也忘不了调侃一句,这样的还需要追吗?难道不是手到擒来!

而在思服兄的眼里,吸引他的是她这个人本身,思服兄认为她是全学校最可爱的人,就像她的眼睛一样,散发着无人能比的魅力。

那天晚上这个傻逼居然翻进了她们班,并且偷了她的语文书,然后在第二天他出去倒垃圾的时候还给她。说什么是倒垃圾的时候捡到的,然后就寻着书名班级送给你了。在我们面前还得意洋洋的说,在她焦急的找不到语文书的时候,我雪中送炭把她的语文书寻回来了。难道她不应该很感动吗?难道她不应该对我的印象更好吗?

真的很傻!

后来当他得知她数学不好的时候,还专门花了一天的时间为她整理了两张数学笔记,在我们面前更是得意洋洋的宣称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而更奇葩的事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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