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欣辞别了旧友徐旦,就回到营中,去找欠叔。过去了这些年,董卓军声势越来越大,欠叔也升级当上了什长。当上什长之后,欠叔倒是慢慢改变了爱喝酒的习惯,把心思转到带领手下的士兵上了。
欠叔看见卜欣来了,就说:“又来找我练练?”卜欣点点头。这几年,卜欣经常找欠叔切磋武艺。
欠叔这里备有木刀木枪,专门用来演武。于是两人就各自挑选了木刀木枪,出帐找了个宽阔的地方比试。周围的士兵看到有人比武,都来围观,欠叔手下的士兵也都过来了。
欠叔还是爱用长枪,这时手中持一把木枪,腰间还插了一把木刀。卜欣只取一把木刀在手。一旁的士兵高声呼喊,有些为欠叔加油,也有些为卜欣鼓劲。
欠叔驻枪在地,双腿一前一后微微弯曲,积蓄着力量,同时眼睛紧紧地盯着卜欣。卜欣也紧紧地盯着欠叔。两人注意力全放在对方身上,似乎一旁士兵的高呼都远去了。卜欣双手持木刀,略微活动一下手腕,脚下步伐缓缓向欠叔逼近。
两人只相距三四步。卜欣突然大喝一声,向前突进半步,手中木刀立于右侧,作势要横刀劈砍,但实为试探。欠叔看到卜欣突进而来,前脚后撤,顺势改为双手持枪,枪头指向卜欣。
两人对视一眼。欠叔首先向前一步,对卜欣发起进攻。欠叔一枪向卜欣胸口刺出,卜欣向右一侧身避开枪头,再用手中刀将长枪向左格挡开。欠叔手中长枪顺势荡开,但又很快加力从卜欣左边再次拍过来。卜欣用刀再挡。
欠叔握住枪柄的手向下一按,翘起枪头,再从上方攻击卜欣头顶。卜欣横刀举过头顶,想要再次挡住欠叔这一枪。欠叔不想再次磕在卜欣刀上,双手一错,将木枪的落点向右移动一个身位。木枪斜斜的劈下,避开卜欣的刀,来到卜欣右侧。欠叔再度发力,手中枪又从右侧横过来攻击卜欣小腹。卜欣只能后撤避开。
欠叔端平木枪,追刺卜欣正面,卜欣再向右边侧身躲开欠叔枪尖。卜欣用刀打在欠叔枪上,使欠叔的枪往左侧荡开。
欠叔不退反进,用枪柄打向卜欣的脸。卜欣再挥刀格开。欠叔在空中一个侧翻,枪头从左换到右,来刺卜欣右脚。卜欣右脚赶紧后撤,躲开了欠叔这一枪。
欠叔再端平手中枪指向卜欣,眼睛也看向卜欣双眼。卜欣再次大喝一声,攻向欠叔。欠叔运枪再刺。卜欣侧身避过,用刀护住侧身,脚步不断向欠叔靠近。卜欣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欠叔近前,高举木刀猛劈向欠叔。
欠叔横枪举过头顶来挡,只听见“啪”的一声,卜欣竟然将欠叔手中木枪当中劈断。卜欣大喝一声,再举刀攻向欠叔。欠叔将两节断枪往两边一仍,后退几步争取时间,拔出了腰间木刀。
欠叔也大喝一声,用木刀来劈卜欣。卜欣躲开一刀,用一只手抓住欠叔持刀的手,另一只手挥刀劈向欠叔。欠叔急忙双手用力挣脱卜欣的手,举刀格开卜欣来刀。两人近身快速拆解了几招,都后退一步,再次观察对方。
两人不约而同地攻向对方。两刀相击,欠叔一手持刀暂时压制住卜欣的刀,另一只手腾出来一肘打在卜欣脸上。
卜欣被打得向后一倾,手中的刀一时间也无力反击。欠叔趁势又一拳打在卜欣脸上,又拉住卜欣手腕使劲一翻,把卜欣摔倒在地。欠叔趁机猛攻,不停向卜欣砍去。卜欣在地上一边扭身后退,一边抵挡欠叔攻势。卜欣看准机会一脚踢在欠叔腹部,把欠叔踢退两步,并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
两人高举木刀观察彼此,稍微理顺一下气息,又攻向对方。双方又拆解了几招,卜欣跳起来一膝顶在欠叔胸口,把欠叔顶得后退了几步。卜欣持刀再攻,向欠叔一刀劈去,可是这一刀却有些失了准头。欠叔略一侧身避过这刀,同时运刀横劈中卜欣小腹。
两边士兵大声叫好,口中高喊:“欠叔!欠叔!”正在旁边观看的欠叔手下士兵就喊:“什长威武!”
欠叔伸手拉起卜欣,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卜欣揉一揉小腹,说:“没事。”
四周围观的士兵慢慢散去,欠叔也让自己手下的士兵先离开了。欠叔帮卜欣看了看小腹,确实没事。欠叔这才说:“卜欣,你这小子,今天好像火气很大啊,我那杆木枪都被你劈断了。”
卜欣说:“我刚刚遇到了徐旦了。”
欠叔说:“当年和你一起被征兵来的徐旦?老朋友相见,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你反而好像心里有事?”
卜欣说:“我见到徐旦当然高兴。我和徐旦喝酒,徐旦跟我说,眼下虽然黄巾军溃散、宦官、外戚势力遭受大挫,但是天下之乱还远远没有平息。他的意思,我们凉州军与朝中士族、大臣之间还要斗,我们甚至还可能要与关东势力一战。”
欠叔想了一下,说:“董卓将军一举击溃丁原,收降吕布及其手下兵马,朝廷中还有人敢于挑战董将军?不过徐旦向来有见地,他所说的也许也有可能。”
卜欣问欠叔说:“欠叔,你当兵那么多年,你觉得这个仗会打到什么时候?”
欠叔叹了口气,说:“我当兵十多年了,有些年打得多一些,有些年打得少一些。但你说什么时候完全不打仗,这我还没有遇见过。”
欠叔显然说不出卜欣想要的答案。不过,卜欣和欠叔过招之后,出来一身汗,心中倒是也看开了一些。不管徐旦说的是对是错,卜欣只决定继续在董卓军中呆下去。卜欣自觉人微言轻,也只能在作为一名士兵时,以军中一份子的身份,对抗这天下的局势。
卜欣向欠叔告辞,回到自己的军帐中。卜欣等亲兵的军帐都在军营中央。回到帐中,卜欣得知,董卓已经任命吕布为亲兵统帅。吕布带来的那支大盾精兵,称为“陷阵营”,接下来仍归吕布统领。明天,吕布还将组织亲兵与“陷阵营”两支部队进行一次军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