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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排挤

超然娱乐集团,娱乐圈中赫赫有名的明星经纪公司,中韩合资,在国内的知名经纪公司中排名前三,影视业、互联网行业、实业等均有所涉及,可谓是方方面面。

在超然集团华东区总经理顾辞面前,端木槿的木之传媒简直不值得一提,但他仍然是顾辞的提防对象,毕竟他的背后有着房地产大亨的父亲,超然集团惹不起。

根据第三季度的财报,超然娱乐的股价一度走低,除了因为网络媒体曝光的种种行业黑幕,还因为几个不老实的练习生总在外面搞绯闻,总裁给顾辞下了道死命令,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挽回超然娱乐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如果第四季度的财报依然不见起色,顾辞就得卷铺盖走人。

原本一个月前,顾辞得到一则小道消息,传总裁千金韩若雅作为制作人,开设了一档选秀节目,采用了现下较火的选秀模式,他已经托人将新一批练习生名单递交上去了。

本以为以超然娱乐的名气,这群练习生出道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想到端木槿竟然横插一脚,不仅把风蓝文化塞了进来,还公开了与韩若雅订婚的消息。

这样的失败是顾辞不能忍的,他知道他递上去的这批练习生质量虽好,但并不特别,在董嘉豪的光环下,很难脱颖而出,他迫切想在公司中找到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练习生。

正当他快要失望的时候,江子陵带来了一线生机。

超然集团在进行新一批练习生招募的时候,江子陵简历上的照片让他燃起了一丝希望。

这个男孩子样貌英俊,才不到20岁,就已经是国外知名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他不仅在国内外所有知名演奏会上演奏过钢琴,还获得过很多音乐家难以企及的奖项。现在竟然在国内一家酒吧担任DJ。

顾辞只能用“独一无二”四个字来形容他,他在音乐会上弹钢琴时的优雅模样和酒吧上戴着耳机的狂野模样,两种截然相反的形象在顾辞的脑海中不断交叉的闪现。

太棒了!

简直就是天使与魔鬼完美的融合体,这正是他所需要的,可以令人眼前一亮的练习生。

没有过多的面试,顾辞赶紧打通关系,与其他练习生一起塞进了节目组。

这当然引起了其他前辈的不满。

中韩合资的企业少不了来自韩国的练习生,他们的规矩是先来后到,后辈必须依靠着前辈才能稳步上行,后辈必须听从前辈的任何教诲,低头哈腰,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反抗。

江子陵插队的做法,让前辈们对待这位后辈变本加厉,他可吃了不少苦头。

“诶,你,今天留下来打扫舞室。”几位前辈踢了踢地上四处散落的纸巾和矿泉水瓶,对着江子陵说道。他们越看这位后辈越不爽,他们费了多少力气才能够换得站在选秀节目的舞台上,他刚刚应聘来就能有这样的机会。

“可是......”江子陵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发红、有些肿胀的手指关节,决定不再说什么。

就在前几天,趁着练习课还没开始,江子陵还在钢琴室练习顾辞交给他的钢琴曲目。

几名一起上节目的前辈偷偷摸摸溜了进来,“啪”得一下把钢琴盖砸了下来。沉重的钢琴盖在江子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硬生生的砸在了他的手指上,一阵刺痛从骨节处慢慢蔓延开来,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搬开它。

为首的代宏说话了:“后辈,你又想偷偷练习什么引起顾老大的注意啊?”

他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朝钢琴盖上又加了一份力。

江子陵疼到说不出话来,他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手指快断了。比起这些,内心深处的猜想更令他恐慌,他会不会这双手就废了?他是不是没办法再弹钢琴了?

“前辈,我真的没......”

“嗯?”代宏又把钢琴盖往下压了压。

“嘶......啊...”江子陵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一会儿,他的手已经毫无知觉了,代宏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那种无助的绝望感,他发誓永远也不想再体会一次了。哥哥不止一次说过,他还不适合进入娱乐圈。

他没有明白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放弃了进入风蓝文化的机会,到处去各大经纪公司面试,祈祷能被其他赏识。

可当他确实得到了别人的赏识,却必须忍受来自其他同级别练习生的欺负,比起让老板认同,让同事认同更为困难。

也许,他不应该来这里。

江子陵看着自己微微泛红的指节,开始卖力地打扫起来。

如果那天,顾辞没有到钢琴室看他一眼,把他的手从钢琴盖下拯救了出来,及时送往医院,他的手可能就废了。医生说如果再晚来一会儿,不仅不能弹钢琴,连正常的抓握都会成问题。

那群练习生自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对江子陵的恨意更加深了。

江子陵经常无奈地笑笑,太好笑了不是吗,错不是他,可他一直在被惩罚。

“叮咚”,手机传来了提示音,是林墨。

她发了一个愉快的表情,告诉他:“我成功了。”

林墨那边好像顺利的多......

“对不起,小姐我真的不能让您进去。”前台正努力阻止一个劲想往里进的少女。

林墨仍穿着一件露脐上衣,破洞款热裤和一双透明塑料高跟,脚踝处还系着红绳,看上去特别有网红范。她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墨镜说道:“我有端木槿的名片,麻烦你帮我通报一下。”

“我跟您说了,总经理外出办事去了,还没回来。”

“那我进去等总行吧?”

“不可以的,小姐。”

话音刚落,端木槿就从自动的玻璃门外走了进来,他穿着合身的西装裤,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口解开了一粒纽扣,领带也被他扯得有些微松。他看到两个人在门口吵闹有些不悦:“怎么回事?”

“总经理,这位小姐想进去见您。”前台对着端木槿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

“我不认识她。”端木槿撂下一句话就往里走,林墨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端木槿不悦地皱起眉头,绅士的拉开林墨的手:“你想见我,我不想见你,你可以回去了。”

“我有...我有......你的名片。”林墨一边说一边摸摸索索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制作精美的烫金名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前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墨。除了一些企业高层,很难有人能拿到端木槿的名片。

据说名片是一张特质的金属片,右下角有一枚防伪标记。端木槿只会亲手将名片交给其他企业高层,普通人根本没办法看到它,连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位小姑娘竟然有他的名片?看来,来头不小啊!

“我不知道你手里的名片是哪里来的。”端木槿一眼就认出了右下角的X标记:“但我确定我不认识你。”他仍然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往里走去。

“是江子陵,江子陵,我一个朋友,他给我的。”

端木槿闻言停了下来,转过身,好看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林墨:“进来吧。”

呼,没想到江子陵的名字竟然比端木槿的名片还要有用,林墨赶紧跟了上去。

走到办公室,端木槿将手中的西装挂在椅子上,坐了上去,双手交叉地放在办公桌上,示意林墨坐下。

还没等林墨开口,他就先说话了:“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把歌放给我听。”

林墨愣住了,她本以为坐下之后,先是自我介绍,再是说明来意,最后再...这下直接跳到最后一步了。

“可是,我...我叫...”

端木槿摇摇头:“不重要,如果你的歌好听,我总会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不好听,我没有必要知道你的名字。我很忙,先听歌吧。”

正说着,秘书敲了敲门从门外走了进来:“总经理,有几项支出需要请您过一下,签个字。”端木槿接过文件夹刷刷地开始翻了起来,随后拿起桌上的笔在文件最后签上了名。

林墨多少有些不开心,在她面前,哪个男人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面前的端木槿竟然对她毫无兴趣。她边想便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自己最喜欢的一首原创歌曲,开始准备。

“等一下。”端木槿按住她的电脑提醒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行,立马走人。”

林墨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手指有些颤抖,她始终按不下那个播放键。她想播放的这首歌,是按照前几年的流行音乐,花了两三天做出来的,她很喜欢,但不保证端木槿会喜欢这种过时的流行歌。

前几天给江子陵听过的那首歌,好像还不错,也许,那首更好一些。她想着,按下了播放键。

音乐从电脑的音响中慢慢流淌出来,音乐节奏感很强,但打磨的还不够。

端木槿很欣赏江子陵的音乐,那种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是任何人都难以触及的。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把成名的机会让给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

“可以了,你走吧。”端木槿拉了拉自己的领带下了逐客令。

“我...可是...先生,您是不是可以给个意见呢?为什么不好?也许我改改...”林墨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双手双脚止不住地在颤抖。

难道这次机会就这样结束了吗?难道她真的不适合做音乐吗?可是...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收拾一下走吧。”端木槿再一次下了逐客令,看上去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林墨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合上电脑,播放器刚好播放完了一首,自动播放了下一首音乐......

前奏响起,音乐中吉他声与蝉鸣声结合在一起,陡然抓住了端木槿的耳朵。

“等等,别动!”端木槿突然开口道,吓得林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别具一格的烟嗓轻轻吟唱着歌词:“等闹剧落下了帷幕,情绪还来不及凝固,任凭乌云密布,大雨说不定打湿了窗户......”

伴随着和谐的曲调,端木槿的思绪竟然回到了当初酒吧里听着驻唱歌手唱歌的那天,左岚抱着吉他的模样,在话筒前一边弹着吉他一边轻轻哼着歌,那个熟悉的旋律,似乎回来了。

但端木槿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年轻时候的左岚,她的唱功实在有些差劲,作词和作曲的能力还算不错。

他抬头看着愣在原地的林墨,恍惚间将她和JINX酒吧里那个与他一起高呼“金汤力”女孩子看成了一个人,他们两个的身影慢慢交叠在一起,最后合为一体。

端木槿终于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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