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晋多年后与贺理重逢,很喜欢贺理身上的率真及坦诚,这是他永远做不到的,初次与贺理见面,就拿特效药跟他做交易,范晋认为对他人一定不能少了本能的防范,与人打交到,本来就是一种相互利用和成就的过程,所以,利来利往,才能利于交往关系更长久更理性的发展。
送贺理回到居住处,范晋婉拒了贺理留宿的邀请,他不习惯贺理的热情,他已经习惯了倪门主多年的冷漠相待,和胡小图互不干扰的相处方式。
想到胡小图,范晋心里泛起一丝苦涩难过。
回到露天岩洞,天已经泛起鱼肚白,洞室里的毒蛇们也进入安静地休眠中。一抹火红的小影子窜到洞口迎接他,发出“咻、咻”的声音。
“幻影,还没睡啊?”
幻影火红的身影对着他窜了几下,似乎在跟他说:“你不回来,本蛇蛇睡不着哩。”
范晋从怀里掏出几只蝈蝈一把扔给幻影,幻影高兴的窜起来一口接住,鼓动腮帮子吞了下去。
看着天色就要翻亮,他一头扎进那些奇花异草的药地中,一点一点的采集草药。与贺理分别时,约了天亮后的响午时分来取药,他不能失信于人。
这种特效药需要的药草成分多达几十种,配制过程复杂繁琐,范晋一直忙到第二天一大早,匆忙去食堂吃了早饭,回到岩洞,片刻也不敢休息,手忙脚乱,足足给配制了近十年的药量。
时至中午,去食堂吃了中饭回来,再一看时间,离响午时分还相差了近半个时辰,无所是事,便盘腿修炼口诀,只可惜,无论他怎么静心默念万青心法中的每词每句,也不能悟透其中半个字的禅意,体内的那股清流静静的卡在3级的阶段,没有任何变化。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范晋心情沮丧,决定先给贺理送药。
范晋多留了一个心眼,决定每次只拿一次的药量,担心一次给贺理十年的药量,答应了说服蓝昊乾一起教自己武功的事情反悔了。
经历了上次差点死在金叔手里的事情以后,范晋深知一定要学一身武功傍身,万一哪天再碰到危险,才能自保。
来到溪墨山庄通往岛外的门口,贺理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正在翘首企盼,焦急的等待着他。
看到他的出现,立马露出欣喜的神情:“你这是踩着点来的吗?说好响午时分,你就一分不早一分不迟的过来。我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你看太阳都把我烤熟了。”
“临行正好遇到一点事情,拖延了一些时间。”范晋看到贺理满头大汗,一脸的期盼,只好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贺理接过范晋递来的药,看也不看,仰头倒进嘴里吞入腹中。
范晋惊道:“怎么也不瞧一瞧再吃?也不怕给你的药是毒药吗?”
“你范晋给的药,我信得过。”贺理嘿嘿笑道。
范晋闻言,心中的一根弦莫名的触动了一下,他很快让自己稳定情绪,尽量保持脸上原有的神情,淡淡地道:“该轮到你兑现诺言了。”
“蓝师兄已经答应教你武功,但今天有事脱不开身,暂由我来教你。”贺理一脸真诚。
范晋带贺理来到一处桃花盛开,蝴蝶起舞的山谷,这里鲜少有人来,是一个练功习武的好去处。
“你先教我你们门派的绝学长乐拳吧。”范晋把早就想好的想法说了出来。
“好,只是长乐拳,首先讲究的是内功的修炼,你目前并没有内力,学了长乐拳,没有内力的糅合,即使学会了,顶多也就算个花拳绣腿,没什么威力。”
“那我就拳法和内力同时兼修。”
“我被蝙蝠咬过后,身上莫名有了一身深厚的内力,陈门主说别人修炼五十年都修不来我这身内力。所以对于内力的修炼,我实在不在行。内力的事情,只能等蓝师兄来了再教你。”
“你小子走得什么狗屎运呢?”
“要不我陪你去蝙蝠洞,也让蝙蝠给你全身来一场吻别?”
练习长乐拳前,二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了好一翻,尽现小孩子本性。
一个下午,范晋都没有休息,缠着贺理尽量多的给他演练长乐拳招式。他一招一式,认真跟着学习和琢磨。
连贺理都惊讶于他的学习能力之强,别的弟子基本一年才能全部学完的拳法,他一个下午就学了别人小半年的。
“学习拳法的招式并不难,难就难在内功的修炼。内功越深厚,拳法的威力就越强。”贺理循循教诲道。
范晋在心里暗暗较劲,不管多难学,也一定要好好学习。他可不想挂在了这个不知名的朝代,从此以后,再无缘见到家中亲人。
“贺理,这么多年,你想家吗?”范晋问道。
“做梦都想呢。只是,估计永远也回不去了。这些年,我也曾悄悄去了我们当年穿越过来的那个地方,并没有发现返回原来那个时空的方法。”贺理有些苦涩的道。
“倪门主说……”范晋本来想说倪门主曾说过,只要修炼万清心法达到9段,就可随意各个空间里穿梭。但话到嘴边,转念一想,他又收了回去,变成了:“倪门主说只要活下去,终有一天会等来回到我们那个时空的方法。”
范晋不是不想告诉贺理修炼万清心法到9段能回去的事情,问题是他也只有达到1级的口诀,他翻遍了倪门主书房的角角落落,也没找到1段到9段的口诀,还不知是不是倪门主在诓他和胡小图。
再说万清心法越到后面越难学,他修炼到3级就用了六年时间,即使真有1段到9段的口诀,如果要修炼到9段还不知得多少年呢,说不定一辈子都达不到呢。
“是啊,陈门主也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贺理并未察觉范晋此时心内的一翻活动,也附和道。
由于时间不早了,想家的二人,暂时收起藏在心中浓浓的乡愁,再闲聊了一小会,便匆匆告别,各自回去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