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温侯躺在一张小床上,双手放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此刻他已经换掉身上的黄色长衫,穿上了杂役的短袍。想到自己终于解决了吃饭住宿问题,心中难免有些得意,只是想到以后浪迹江湖想做大侠时万一被人知道自己已经在妓院当杂役可咋办,这可会被人耻笑。算了,有的吃有的住才是当前正是,再说了,以后闯荡江湖用王温侯的本名,在这丽春院中他用的是王小二的名字。这妓院里都是叫什么李大彪,韦小宝的,他王小二混进去倒也颇为融洽。
再想到这伏虎掌虽然不是什么顶级武学,打打小虾米也算是不错,况且他现在也接触不到顶级武学。打定主意在丽春院的这段时间好好的练习伏虎掌,再跟韦小宝搞好关系,毕竟以后可就不愁钱了。他在床上想的兴致正高,忽听门外有脚步声走进,也不敲门,只见一人推门而入,正是韦小宝。王温侯本盘算着怎么和韦小宝搞好关系,却没想到韦小宝自己跑了过来。
“小宝兄弟,来哥哥这是有什么事啊?”王小二也不起身,躺在床上笑问道。
“来看看王兄弟你啊,想不到王兄弟你还会武艺。”韦小宝也不客气,径直在就走到旁边空着的小床上坐了下来。
“小宝兄弟啊,你以后叫我小二哥就行,咱们以后还要在丽春院相处,还希望小宝兄弟多多关照。”
韦小宝心想:你在丽春院里当杂役,我是丽春院婊子的小孩,能互相关照什么。嘴上还是应道:“那是那是。”
王温侯想到韦小宝看自己打那四个打手时的兴奋样子便道:“小宝兄弟,你对武功感兴趣,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教你啊。”
韦小宝平日里常在茶馆街头混迹,对江湖武功很是向往。只是身处妓院当中,平日里也只出去赌赌钱,听听戏,与街头小无赖打打架,听到王温侯肯教他武功自是心中欢喜。刚想答应,又转念想到:他大不了我几岁,我们现在兄弟相称,要是跟他学了武功我岂不是矮了他一辈儿,那可不成。便答道:“小二哥啊,就你那武功我看也只能打打丽春院那几个废物打手,小爷我要学就学那天下最顶级的武功,你那几下子还是用来溜猫逗狗吧。”
王温侯猜到这韦小宝一向是嘴上功夫厉害,想来是怕自己高了他一辈儿。同时想到,刚才自己可是喊了你娘韦春花陪酒的,那要是陪睡呢,我可不就高了你一辈儿嘛,想到此处,觉得颇为好笑。但他还是说道:“小宝啊,我拿你当兄弟,才肯教你武艺的,学个一招半式的将来在街上也没人敢欺侮你了。再说,我就算教了你武功,我们仍然以兄弟相称,你可不用担心我占你便宜。”
韦小宝被他说破了心思,又见他说的真切,他自小长大都是被人骂做小乌龟小王八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喊他做兄弟,又听王小二说的没人敢欺侮他,不由有些心动,便说道:“好,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儿上,我就给你个面子,学学你那三脚猫功夫。”说完觉得哪有教武功的求学武功的,想想不禁好笑,便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王温侯见状也是笑了出来,说道:“那好我们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明天等我干完杂活,得空了就教你武功。”
“好。”
两人击掌为誓,不一会儿韦小宝就离开了房间。他平日里若是妈妈有客便住在杂物间,若是没客就和韦春花谁在一起。今天韦春花被王温侯这么一闹自然是没客了,他便去了他妈妈的屋子睡去了。
王温侯今天一天经历了这许多事,又在扬州城逛了许久,加上状元红的酒意也开始发作,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是日晒三竿了,王温侯晃了晃脑袋想道:哪有做杂役的睡到这个点儿才醒的,也没人叫我,我这是第一天上班想来也情有可原。心中暗自安慰,转头却看到旁边两张床上的人还在呼呼大睡。
他却不知,这妓院有别于其他地方,是晚上开门做生意,杂役们一般都是下午打扫,晚上则听候差遣,哪里要端菜啦,哪里要送水啦,哪里客人喝多了需要照顾啊等等。而清早打扫会打扰到留宿的客人休息,因此早上是他们的睡觉时间。
王温侯起床打了桶水,洗了个脸,便开始练习伏虎掌,有了昨晚的练习,他这伏虎掌这次打的流畅无比,练到一半,就看着韦小宝背着手走了过来。便问道:“小宝,你不是想学武功的嘛,来,跟我后面一起练习。”
韦小宝生性惫懒,昨日说过想学,今早刚起床却是懒得动弹,又担心说不学了在王温侯面前失了面子,日后被王温侯瞧不起,便慢慢吞吞的走到王温侯旁边,学着王温侯的姿势。
王温侯知道韦小宝的性格,也不逼他,照旧打着伏虎掌,只是速度慢了几分,这两人一个敷衍的学,一个做样子的教,韦小宝到是乐得这样,打了约莫二十分钟,韦小宝便叫道:“小二哥,不是我不想学,而是腹中饥饿,使不出力气了。”
王温侯也不戳穿他,说道:“我肚子也有些饥饿,只是不知道这丽春院里哪里有吃的。”
“小二哥,跟着兄弟我,保你不会饿肚子,今早这顿早饭我请你,算是还你昨晚请我的那顿了。”说罢就招呼王温侯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