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搀扶着江一水,这江淳便想带江一水走进宴会大厅,去见陈天龙。
“停。”
江一水喊住了江淳。
江淳停下脚步后,有些疑惑的看向江一水,等待着江一水的命令:“父亲,您的意思是?”
“负荆!”
江一水神色严肃,他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直接脱下衬衫,露出了干巴巴的胸膛和消瘦的肩膀与脊梁。
毕竟人老了。
虽然江一水保养的不错,但是年豫耋耄的他,还是很消瘦。
“父亲,我一个人向他负荆请罪就好了。”江淳看着江一水消瘦的脊梁,神色低沉:“您不用这样。”
身为一个儿子,江淳自然不愿意看着父亲江一水受这样的委屈和憋屈。
毕竟这样的背负荆棘,那会把后背撕破,会导致好几天都无法躺着睡觉,只能悲惨的趴着休息啊!
“忘了我和你说的话?”
江一水扫了江淳一眼:“送礼,要不就不送,要不就要送出一次性足够充足到让对方无法拒绝的重礼!”
“这道歉也是如此。”
“要不就不道歉,要不就是无比诚挚的道歉。”
“那种一眼就可以让人看出是忽悠的道歉,绝不能做。”
“因为那样不仅会丢面子,也会没效果,反而还会让人觉得是轻视!”看着江淳,江一水低声训斥:“所以,不要心疼我。”
“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找的。”
江一水一脸的严肃:“为了得到平西王的原谅,负荆请罪。”
“值!”
话声落下后,江一水扫了江家身后的一个奴才一眼:“负荆!”
“主子。”
这个江家老奴拿着布满荆棘的荆条,神色慌张而又凄惨。作为一个忠仆,他真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我自己来!”
只知道这个忠仆下不去手,所以江一水拿着荆条,放在自己后背上,又亲手打了绳结。
这荆条上的刺,狠狠的刺入江一水的后背。
这个江一水的后背,瞬间便布满伤口,溢出丝丝鲜血。
负荆请罪不致命,这荆条刺出的伤口,也是小伤口,上药后,用不了几天也会痊愈。
但因为廉颇向蔺相如负荆请罪的故事,所以这负荆请罪虽然并不是很折磨,但却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负荆请罪,便是诸多请罪方式中,排名最靠前的一种!
比它更靠前的,那般是自杀谢罪!
“爹,何至于此!”
看着江一水鲜血密布的脊背,这江淳眼中满是痛苦、狰狞和复杂。
“总要比我江家被灭好!”
看着江淳,江一水十分严肃的对江淳说道:“只要江家可以延续,你我就算死在这里,那也值得!”
“我。”
“爹,我明白了。”
在江一水的注视下,江淳深吸一口气。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在江家老仆的伺候下,他最终也背上了这个荆条。
因为比江一水胖,所以这荆条上的荆棘刺入肥肉和脂肪后,这个江淳,倒是没有太过疼痛。
“走。”
带着江淳走进宴会大厅,看着稳坐主位,一动不动的陈天龙,江一水深吸一口气。
江一水和江淳,他们此前都是见过陈天龙的。
自然知道此刻他们面前的人的确是平西王陈天龙,不是什么冒充陈天龙的阿猫阿狗。
“噗通。”
单膝跪地,江一水恭敬无比的看着陈天龙:“江家江一水,因林家和沈昭之事,前来向平西王致歉。”
“江家江淳,向平西王致歉。”
江淳同样单膝跪地,恭敬的看向陈天龙。
他此刻向陈天龙跪拜的身份,是江家族人江淳的私人身份,而不是江南大统领的身份。
“你们倒也是人才。”
“竟然给我来了一场负荆请罪。”
扫了一眼刺破江一水和江淳后背的荆条,陈天龙却是笑了。
这江一水和江淳,的确是十足的人才。
他们要是不这么做,那陈天龙倒是可以狠狠的教训这江一水和江淳一番,给江家一个难忘的记忆。
但是面对此刻负荆请罪,如此认怂和老实的江家。
陈天龙倒是不好再处理这个江家了。
毕竟此前的一切行为,都是这个林家做的,是林二河和林云清以及林云斌父子三人做的。
这事明面上,和江家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纵然林家这么做,背后有江家的支持和默许。这江家是想利用林家,控制江南的商业家族和地下社会。
但是明面是明面,暗地是暗地。
纵然暗地做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除非真要彻底翻脸,那大家即使心知肚明,也不会说出来!
“平西王。”
深吸一口气,江一水恭恭敬敬的看着陈天龙:“平西王,是我管教不严,导致我江家麾下出了这样的状况。”
“此事是我的错。”
“请您惩罚!”
看着面前的陈天龙,江一水无比恭敬的向陈天龙道歉:“我保证今后一定会严加管束我江家的附庸,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欺压良善,狐假虎威之事。”
“请您责罚。”
知道狡辩没有用江一水,很是坦率的承认错误,直接请陈天龙责罚。
“平西王,是我没有做好监督,是我太过纵容这些混蛋了。”
“我为此进行了深刻的反应,已经意识到了我的错误。”
“但是人做错了,那就需要承担。所以这个事情,我会为此负责。”江淳看着陈天龙:“请平西王责罚。”
“不管您怎样惩罚我们,我都绝对毫无怨言。”
“我会反思并改正!”
江淳对陈天龙,同样是一脸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