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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A.D. 9月8日 上半部分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空空荡荡,四周一片死寂,漂白了一般.没有任何可以感知到的事物,就连自己也无法感知,欸,我的身体呢.尽管没有肉体,但我仍然觉得自己在这个荒芜地方的存在是真实的.欸,只有自己吗,好无聊.我不太喜欢自言自语,但怎样才能摆脱孤寂又不会自言自语.对了,可以,可以嗯我想想.对了,找到可以和我对话的相同物质就可以了.噫,有一个小小的微粒.悬浮着.是我自己造出来的吗.那,就叫它原子吧.欸,我好像可以感知了,冷冷的,死亡.沉沉的,孤独.啊,这是这样的世界.没有存在的世界,只有我自己的世界.我看到了十个细长物体,它们弯曲又伸直,弯曲又伸直.欸,这不是我自己“愿望“吗.我好像有自己的身体了,在这个荒芜的世界.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躯体.那么,这就是头,头发,耳朵,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手,脚,躯干.欸,为什么你们不说话.是不想说吗.哦,对了,你们是我自己的一部分,我不太喜欢自言自语.

好无聊,周围好多原子飘着,你们到底要干嘛.飘着又不说话.是我制造了你们.喂,说话呀.你们说话呀.我用自己刚刚创造出的名为手指的东西用力弹飞一个原子.然后原子飘呀飘,飘呀飘.pong,那个弹飞的原子体积突然变大吞噬周围事物.越变越大,越变越大.看来自己也要被吞噬了.欸,越变越大的原子与我之间的距离差没有发生变化.我没有移动,原子在膨胀,但是我和原子之间仍然存在相对距离.原子吸收着周围事物.从一粒原子,到一百粒原子,到一万粒,十万,亿,兆.然后形状从球体,变成了不知道什么形状的东西.这不是原子了吧,越来越大.它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欸,我可以看到里面是什么,一团雾,然后许多光点出现.好像很有意思,我再加点东西吧.将我,我的特征体,没错吧.取了一段.它在振动着.拆开来,然后弄成无数的波形物质.我改变了它们的大小(振幅),改变了它们的振动(频率).然后将它们放入里面.要不在创造些和我身体类似的物质放在里面.好了,可以了.总算完善了一下.再看看里面有什么变化吧,哇,出现了好多亮团,它们有的分离,有的凝聚.好有趣.我看到了一个亮点,好小,还没我手那么大.欸,小亮点周围出现了更小的块块.它们聚和了,成为小球体,欸是原子吗.这些小球体开始绕小亮点转动.好有意思.

有个小球,从小亮点向外数了数,一,二,三.啊,排第三啊.老三逐渐从黑不溜秋逐渐变得绿色然后绿色开始与白色灰色相互重合.欸,又有个超级小亮点.经过了老三.我很好奇,去老三那里看看吧.突然我就在一个黑黑的空间中,好像还可以看清楚.一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我从中可以看到一个有长发,淡蓝色眼的东西.我挥一下手,那个长发蓝眼的家伙也在挥手.莫非那就是我.好有意思.有一个长方体在我面前.长方体上面有个长条凸起,欸是什么.凑近一看是个长发东西.欸,它的脸不就是刚刚那个中的脸,不就是我的脸吗.睁开了,淡蓝的眼睛看着我.我也看着它.

“卧槽,什么鬼梦,自己梦见自己看自己.自己梦见自己吗.这是...算了.“宏叶摇摇头,床头灯随着宏叶意识变亮.宏叶这才发现现在才两点钟.做了这么诡异的梦怎么可能睡着啊喂.

神子习惯性地起早,简单洗漱完后开始进行晨读英语.父亲也早早起来,一动不动的坐在餐厅,笔记本电脑保持盖着的状态,父亲似乎也没有打开它的意思.神子觉得父亲很奇怪,自从来到上海的第一天后,父亲性情大变,好像如假包换了一个人一样.父女俩瞬间就成为了陌生人.或许是因为自己长时间冷漠父亲,可能内心受到创伤.不会吧,这么可笑的推断.神子心不在蔫地拎起书包.稍微整理了自己的头发,走出卧室.

“爸,我先走了,早饭烧好了在厨房里.“神子看着父亲,希望父亲能给出点反应.

父亲沉默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哦,好,拜拜.“

奇怪的说话方式,拜拜不像是父亲这么传统严肃的人讲出来的.不过不知为什么那么熟悉.就连父亲的眼神,好像自己失踪的哥哥注视着自己.神子,用力拍了拍脸,告诉自己不要乱想.然后转身离开.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以往这个时候你应该还在赖床吧.“

“做了个噩梦,我好怕呀神子.“宏叶一把抱住神子细腰.

“车厢又不挤,为什么又黏上我了.“

“谁知道呢.“宏叶又开始往神子耳边吹气.一股橘色的气氛逐渐蔓延到了整个车厢,乘客好像带上了橘色眼镜来看这一对高岭之花.

“你是不是有些心事,我感觉到了.“宏叶继续凑在神子耳边,像恶魔的低语一样

“没有,一切都还好.“神子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唐(不会打)塞过去,“別舔.“

“一股说谎的味道.“宏叶故作玄虚,将自己变态一面在神子面前表现的淋漓尽致.“呀,到站了.神子,如果有麻烦或者糟心事的话都可以向我倾诉.I'll be the last one to leave you alone.“

“其实,我最近觉得老爸不太对劲,感觉像变了个人一样,也不和我说话了.感觉看我不顺眼,但又不像是这样.“神子走出车站,宏叶紧随其后.

“你妈在吗?“

“估计月底会来这里呆上一个星期.“

“嗯,其实之前我也遇到过这种状况,当时我爸一直忙各种出差,演讲应酬,我就只有智能机器人陪伴一个人在家.我妈不太喜欢我爸这种喜欢工作,热衷于事业而把家庭晾在一旁就离婚了.说实话我原本想和我妈一起走.但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父亲台上的微笑表演,台下操劳而累趴在沙发上.我决定陪伴我爸.所以法院判决把我判给了父亲,后来我和老爸进行了深入交谈.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事业和家庭往往不能两全,为了一个可能要放弃另一个.电影与电视剧中,以及各种鸡汤文的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往往都是用特例来替代普遍.关注事业而减少对家庭陪伴,这是我父亲,也是许多人所面临的平凡不能再平凡的事实.我相信神子你的父亲也是投入于工作中而缺少对家庭的陪伴,但这一切并不能说明你父亲不关心你母亲和你.你应该尝试和他对话,彻谈一下.或许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会缓和.我相信你父亲一定是期望你这么做的.“

“嗯,你嘴炮向来牛皮,跟你混了.“

“你是认真的吗?“两个人推推搡搡地进入七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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