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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矛盾

窗,开着。依旧是湛蓝的天空,依旧是清晨的微风,依旧是拂动的帘幡。依旧是白色笼罩的病房。亚瑟坐在床边,无神地望着Maggie,Maggie的特征波已经再次转移到机体当中,但是还在等待系统开机。母亲Selia来回走动着,时不时地用手机发短信,疲惫与不安赫然表现在脸上。之前一家四口为了庆祝Maggie新生举办了家庭聚会。原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结果中途Maggie突然冲了出去,以三马赫的速度从车站飞向海岸线。等到三个人再见到Maggie的时候,她失去知觉地躺在病床上。少了一条腿,缺口是损坏的电线还有零件。似乎时间又回到了Maggie生病的时候,脆弱无助地躺着,动弹不得。

房门打开,罗伯特跑了进来,看到愤怒的Selia还有亚瑟,欲言又止。

“你之前保证过,会救活Maggie,让她和其他同龄人一样过上健康的生活,你还说过Maggie以后不会再回到医院了,只要转移了特征体。”

“这是个意外。”

“意外,你居然会说是意外。现在网络舆论都已经炸开了锅了,在旧金山沿海区域爆发了小规模的武装冲突,这很明显是一场蓄意袭击,连黑箱都已经启动了。而且。”selia将视频全息投影到房间中。视频里Maggie用激光十字弩对准一个蛋壳疯狂攻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办法,这是救活Maggie的唯一途径。”

“你说的途径是让她拿着小孩不该拿的东西,对城市大肆破坏吗?”

“这不是大肆破坏,这是在保卫。”

“所以这就是正当理由吗,如果你早点说明Maggie复活后会出现一大堆意外,那么之前我死都不会在协议上签字。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让Maggie拿着枪去打仗,她才十岁。之前生病浪费了Maggie宝贵的时间,原本我以为Maggie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结果现在还不如生病离世那样。作为父亲和丈夫,你可真是不负责任。为了自己的科学实验,居然把亲生女儿当作小白鼠。我不想和你废话了,我们离婚后Maggie和亚瑟我来抚养,让Maggie远离杀人实验,远离毫无人性的父亲。”selia火冒三丈,怒目圆睁盯着罗伯特。

“好,那我问你,之前Maggie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至少我还是每星期抽空来探望两个小时。你就一直窝在实验室里面做你的基因项目,觉得Maggie无药可救根本不放在心上。谁在给Maggie想解救她的办法,没错还是我。没有特征体的移植你还能再见到Maggie吗?”

“一事归一事,你说的没错之前我确实觉得Maggie没救了,淋巴免疫系统的先天性缺陷现在都没有医治的办法,在医院里也是苟活而已。所以很感谢你可以给Maggie一次重生的机会。但是Maggie现在居然是战争机器,和那些W型没有任何差异。不仅如此右腿还被打断了,现在又昏迷不醒。“

“她的内置计算机处于维护状态,马上就可以苏醒。腿断了还可以修复重装。”

“你有没有考虑Maggie怎么想的,腿断了还可以重装,你是根本没有把Maggie当人来看。在你眼里现在的Maggie就是机器人,和那些没有感情,只要完成任务完成目标的废铁有什么区别。她可是人,人啊!”

夫妻两人继续争吵着,亚瑟握住Maggie的小手,冰凉凉的。或许是听到了吵闹的声音,Maggie突然醒来了。系统维护已经完成,同时计算机也得到了软件更新。Maggie侧过头看到了亚瑟,但是亚瑟低着头,没有注意到Maggie苏醒。Maggie稍微挪动了手的位置,亚瑟吓了一跳,瞬间意识到Maggie醒了过来。

“Maggie醒了。”亚瑟对吵得不可开交的父母吼道,两个人立刻笑脸相迎,一脸感动地围在Maggie旁边,仿佛之前的争吵不存在了。现在开始嘘寒问暖。Maggie刚刚醒来,神智也不太清楚。勉强应付着父母的热切关怀。她用双手撑起身子,现在身体还很僵硬,没有办法自由活动。

“我想出去走走。”亚瑟站起身,向Maggie示意,带上了房门。走廊上是小心翼翼的医疗机器人,拿着医疗器材缓缓飘过。亚瑟走到电梯门前,还没有按下按钮电梯门已经打开了,里面站满了乘客。他们蜂拥而出,总统和总理首当其冲,后面跟着胖眼镜和四个实验人员。然后是宏叶和神子,最后出来了六台漂浮着的机器人,处于休眠模式。在遇到突发情况就会转化为战斗模式。亚瑟吃惊地看着这只奇怪的队伍,更奇怪的是居然还会看到神子,两年前她应该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神子也看到了亚瑟,脸转向另一边,希望自己不会被亚瑟认出来,不过为时已晚。宏叶注意到了这一点,就赶忙拉着亚瑟奔向电梯口。

“你们先走,我等下。”宏叶对神子比划道,然后匆匆忙忙用力碰撞了漂浮机器人。机器人在空中晃了晃,然后绕开宏叶亚瑟继续向前飘去。

“怎么回事?”亚瑟好奇地向宏叶询问,宏叶忽然想起亚瑟根本不知道内情,看到活生生的神子确实会很惊讶,但是自己不能将秘密泄露给他人。只好卖个关子转移话题。

“诶呀,就是突然想看望自己一个同学。”宏叶觉得说谎还不如直接沉默应对。亚瑟也察觉到了有什么隐情在背后。

“我妹妹因为不治之症变成机器人来延续生命,神子也是这样子吧,转移了特征体,变成了机器人。”

宏叶瞒不下去了,保密协议根本就没有用了,自己一五一十地把经过告诉亚瑟。

“也就是说我妹妹还有神子都复活成为兵器,是为了战争而生的吗?”亚瑟冷漠地说道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这样的活着,对她们来说很重要吗?还是只是一厢情愿,为了某种目的正好顺手牵羊的对象。”

“或许是吧。我当着她的面不敢这么直白地说,一开始我想救活她,然后作为成员加入了科研团队。我不用参加考试,不用找工作。在我大学毕业后我会被研究所保送斯坦福硕博连读。现在自己住在洛杉矶的乡野小别墅中,每个月可以拿到普通老百姓半年的工资,还是以实习生的身份。这就是我目前的生活,我救活神子是因为我不想失去她,她对于我来说是来缓解情绪的存在。同时得到飞黄腾达的机遇。这种双倍收益的机会我肯定要抓住,这样就可以离开那个不安定的地方。”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那么你当年为什么要帮助我追神子,明明可以直接挑明关系。”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们两个人,和你谈恋爱对于神子来说是伤害,她很依赖我,可能会破坏你和她的关系,所以我希望你能和神子在一起。但是我又很喜欢你,在那时候内心是这样想的:如果你和神子恋爱,我甘愿当一个小三和你秘密交往。反正即使神子发觉自己带绿帽也会原谅我。”

“人渣,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对于你来说你和神子之间的友谊只不过是单向的,神子只是在为你缓解消极情绪,只要找到替代品你就会抛弃神子了吧。”

“没错,如果找得到。但许多人都是庸俗等闲之辈,我和他们只能成为熟人而无法成为朋友。但是神子可以,你也可以。可是说了这么多你还会觉得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吗?”

“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亚瑟和宏叶在医院的无人问津的树林中朝深处走去。“你是个冷酷的女人。“

“我差不多要上去了,Maggie的情况我很在意,神子接下来的状况我也要观察,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宏叶觉得对话一点意义都没有,这样子也只是在浪费时间。她曾经喜欢过亚瑟,但是现在只剩下原始本能欲望。这让宏叶感到恶心,自己就和动物一样对异性发情。正当自己要转身离开,亚瑟强行搂住宏叶,嘴唇相互紧贴......宏叶也回应着亚瑟。过了半分钟,亚瑟主动松开宏叶。

“你不会忍心离开神子吧。”

“不会,因为我和你之间没有感情,只有欲望。十分钟内解决。”

“我讨厌你,但是感觉不错。”亚瑟将宏叶推倒在树叶堆中。

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神子觉得自己被亚瑟看到了,或许秘密已经完全暴露。但并不是自己主动去暴露的,更何况亚瑟也会从Maggie身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尤其是不翼而飞的右腿。不过同行的专家已经为Maggie换上了全新的右腿,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现在只有人工智能才会有这样的完美修理。如果是人被砍了一条腿,那就需要提取伤者细胞复制再退化为全能性细胞,之后诱导为相应细胞。这样就有百分之四十的概率复原腿,但是会产生许多后遗症。

“你试试可以活动吗。”胖眼镜慈祥地关怀Maggie,这产生了亲切感,但是Maggie毕竟有一个内置计算机处理情感,自然就知道这是大人最喜欢玩的把戏,那么自己也要像大人一样笑脸相迎。

“可以,谢谢叔叔。”Maggie活泼地说道,她检查了自己的内置程序以及complex系统,版本优化了许多,现在可以一秒钟内编写一个复杂的程序,可以是软件,也可以是病毒。内存占比更小了,运算速度也得到了提升。而且自己还和GPS连接,拥有了全球视野,可以精确到一厘米。功能就是窥探这个世界。complex中去除了一些高耗能武器,只保留了近战用的高能拳套和加速战靴,激光十字弩,一把可以发射特定电磁波的狙击枪(长得和元气骑士中魅影差不多)。应该是一把新武器,这把武器会发射电磁波,也就是说可以发射病毒程序还有解毒程序,不过是武器库中最耗能的拟态武器了。除此以外近战双枪还有功能强化的战衣。自己的能力就是专门对付电脑程序。适合远距离,近战很容易暴毙。

“我们主要强化了Amskq00D还有Amsys01D的内置计算机,这样在高强度战斗时计算系统出现问题的概率减小到百分之二十。降低了百分之三十。”胖眼镜向总统与总理汇报,两个人点了点头,总统附身对Maggie说道:“我很抱歉之前出现了极为严重的安全问题。这是我们政府的疏忽,首先是过于低估了目前人工智能武器的发展水平,没想到会出现和D型机器人相媲美的人工智能。其次是军用雷达与卫星都没有搜索到袭击城市的敌人踪迹,导致在情报方面造成了延迟问题。军队没有及时作出反应。最后就是关于二位在城市中战斗的事宜。尽管你们在内置计算机中有说明不要再城市中开展battle mode,那是因为政府相信不会出现这种外来入侵者,结果真是百密一疏。为此经过讨论我们政府来承担所有损失。目前已经将所有当时的骚乱视频全部封禁,控制舆论。所以各位的存在勉强保密。接下来我们政府会和各研究所合作。”

总统示意总理,总理示意后面一台武装机器人,机器人将一个小球体提出来,众人凑了上去。

“目前我们正在解密这个小球体,它是什么构造?它来自哪里?它的操纵者是谁?估计会在一个月之后将详细内容公布给参与调查的成员还有D型机器人。我们推测这个小球体的制造者只能有两个选项。第一个,位于中国长江流域的能源都市区,他们的实力和北美能源合众国(西部美国)相近。在科学,经济,军事方面综合国力排名一直是第二。第三差了一大截,而且没有能力去制造这么强大的人工智能系统。还有就是跨国组织。目前锁定了三个。一个是globalhack,成立于东部美国,专门入侵政府系统窃取资料。另一个是chaos,未知地区,其目的是重建秩序,涉及各行各业。最后就是machperor,不清楚目的是什么,一直是黑小程序,和前面两个相比我觉得这个组织没有威胁度。为此我们会关注能源都市区,globalhack以及chaos。machperor就保留吧。”总统详细地讲到。

“为什么要怀疑能源都市区,不都是一条线上的吗?”神子不解,询问道。

“因为在两年前发生了针对种族问题的血色圣诞节,而且据间谍报道区长也就是总统的行为很僵硬,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在那之后我们就怀疑他们上层应该出现了一些剧变,不过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两年后能源都市区政局稳定,但在外交方面开始保守,不断降低存在感,似乎要闭关锁国。可能是没有把难民问题解决到位准备脱离现实了。”总统似乎不想谈论与种族有关的问题,这种话题是禁忌,只要在西美国发布种族歧视有关的言论可能第二天人都会不见。即使讨厌别人也不能说出来,也不能表现,否则就会被起诉为种族歧视,就会被判重刑。”神子也发现自己触及到了一些敏感词后开始默不作声。

总统再次转向Maggie,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还会继续执行你的使命,消灭具有威胁的敌人。如果不可以,我们会剥夺你的权限,让你成为普通人,和其他同龄人一起成长。定期换下身体,因为还要长高。”

Maggie望着神子,神子没有说什么,瞥向窗外。她想要Maggie退出,这对她来说太过于恐怖。Selia拼命朝Maggie摇头,让她拒绝。

“三年,我会服役三年,然后重新回到平凡普通生活。”Maggie回答道。

“好,那就和Amsys01D一样,三年后退役。大致内容就是这样,接下来有事情会再次联系各位。先走一步。”总统和总理在机器人簇拥下拉开门,恰巧碰见宏叶和亚瑟,两个人衣冠不整,脸都红到脖子根上。总统和总理露出了察觉不到的笑容。

“你们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胖眼镜很不满意宏叶这样离开了,原本要协助装腿的。

“额,处理了一些事,关于Maggie的内置系统还有任务之类的,咨询了宏叶。”

“没有被人看到听到内容吧?”罗伯特装聋作哑,一语双关。

“没有。”

“那就好,接下来大家休息一下吧累了。”罗伯特望向妻子,selia只好耸耸肩,看起来还没有原谅罗伯特,但还是接受了事实。两个人离开了房间,罗伯特暗示地拍了一下胖眼镜肩部。胖眼镜察觉到了什么一边嘱咐D型机器人不要乱跑要注意安全之类的一边赶紧和同僚收拾器材走了,只留下了四个人面面相觑。神子分析了宏叶和亚瑟的心跳以及他们内部的激素分泌的大致情况,就一切都明白了。不过自己还是装傻吧。Maggie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逃得这么快,还有为什么哥哥和宏叶姐姐一起回来了。

“我和Maggie接下来怎么办,住哪里?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这个的话之前罗伯特博士为你们安排了住宿,就在你们的一开始苏醒的房间。你们可以设置定时休眠模式,只要开始休眠就处于深度睡眠状态是醒不来的,直到定时结束。是强制要进行睡眠。电脑不需要充电,氢电池可以使用十年。但是你们要进行充能,否则会无法操控身体。”

“好,Maggie我们先回旧金山吧?”

“这么快吗?”

“对,我给罗伯特教授发了条短信,让他等我们回去。”

“好吧,那宏叶姐姐和哥哥呢?”

神子瞥了瞥红脸的宏叶,微笑地点了点头,拉着Maggie跑了出去。

“我还以为会拿刀砍我。”亚瑟虚惊一场。

“只是可能。”

“那接下来怎么办?”

“到我家吧,最近学校也没什么事。你有女朋友吗?”

“有。但没你舒服,不过我不想因为我不喜欢的人和我喜欢的人分手”

“那我们就保持这种关系好了,你以后想要就来找我。今晚一起住吧。”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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