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率众赶来,只见一人在青色的火海之中,手提三尺长剑,散发着红气,纤细的手一抬,寒冷刺骨之感油然而生,一指前方的阁楼中的人,立即结出了一条冰路,“你们在此等候,待我去察探一番。”冰帝薄唇轻启,优雅卓绝的走向火海。
寒冰看到来人,立即应上前去,一个斜斩,冰帝迅速做出反应,一抬细手,做出防御的姿态,结出一个冰盾来,有些勉强的挡下了这一击。
见势不妙,立即祭出寒冰剑,一时间,寒意更胜了虽说是在极北之境,然而置身火海之中本来还有些暖意,可是寒冰剑一出,尽扫暖意,剑身散发一股寒气,剑指之处,迅速结出冰霜来。
红,蓝俩股剑气愈来愈盛,二人对峙许久,也不敢轻易动手,只是在续着剑势。
“真的就非得这么做吗?”冥王黎雪站立于冰崖之上,看着一片火海的都城,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啊,据说当年冥界“幽都之乱”就是如此。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美目盼兮,似是在回想着什么,柳眉一弯,眼睛似是一汪泉水,深不见底,薄唇微颤,楚楚动人。她从未见过她这样,甚至于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经历过什么,只记得从小就是她陪着自己,教自己本领,一向“无情无感”的她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她转过头来时,已不复方才的楚楚可怜之姿,而是飒飒英姿,柳眉倒竖,霸气外露。“为成大事,何惜此身!况乎蝼蚁之微,怎能坏我大计!”说着,眼睛注视着黎雪,行了大礼,“大势已起,王上切不可任性妄为!”黎雪知道她一直都在逼自己去做这些事,她也是一样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自己想要什么,或许这世上也就只有他还会关心一下自己,可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此一来也算是断了念想!
另一边,寒冰终于动手了,一剑直指要害。
冰帝见势,立即以寒冰剑画了一个盾,加上寒冰剑的抵御,接下来了这一剑,许是多年来未有动过手了,冰帝握剑的手微微一颤,剑眉微蹙。而后,一转身,一挥手中的寒冰剑,一块块冰锥向寒冰袭来。
寒冰因为神智不清未能挡下全部,被几块冰锥击中,却也因此变得更加狂暴,这正好验证了他的身份,冰帝略有所思,随即寒冰剑一挥,一道冰墙横在他俩之间,寒冰感觉寒气不断袭来,逐渐的恢复神智,看着眼前的一切,茫然无措。
就在这时,天界传来谕令,天谕言:“狂魔已现,未免天下招致横祸,无需多虑,就地正法!”冰帝看了谕令,立即命人截杀寒冰,阁楼的废墟迅速被围了起来,士兵手持机弩,箭头散发着寒气就等冰帝一声令下了。
突然,天空飘来一片片红色的羽毛,冰帝心下一惊,她怎么会,难道是。。。
羽毛化作熊熊烈火将士兵们烧的四下逃散,寒冰怔然的看着,忽然一只纤纤玉手抓住自己的手,拉着他飞起来,他抬头一看,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正在向他抛媚眼。
冰帝看着,似乎并不打算做什么,就在这时,有个不知趣的小卒问:“女帝,我们不追了吗?”冰帝恶狠狠的瞟了他一眼,优雅的走了,他的身体渐渐的结了冰,他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冰帝将王都的一切都禀明天帝,包括她的到来。
女子也不知道把他带到了哪里,突然停下了,寒冰正想发问,女子玉指按在薄唇之上,做出噤声的动作,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呃呵呵~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极其魅惑道,说完化作火焰消失不见了。
寒冰不知道她为何要出手相救,只是在心中默默感谢,看了看周围的事物,异常阴暗,也不知道是哪,枯树之上站满了乌鸦,眼神如炬,地上累累白骨,阴森恐怖。突然冒出一个人,身材魁梧,穿着虽然华丽,却是衣衫不整,手提长剑时不时的向后看,十分慌张,当他见到寒冰时,已顾不得怎么多了,一顿乱挥手中长剑,吓得乌鸦四下逃窜。
寒冰也不含糊,一黑剑挡了几下,那人气力极大,似是一只野兽般,只顾乱砍,毫无章法。
寒冰终究还是为其所伤,寒冰退的一旁,捂着伤口,看着那人。那人也平静了许些,寒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至此!”那人不答,只是一味的向前跑去,在不远处停下,说:“你既已见过我,那就留你不得!”又提剑冲了过来,寒冰迅速躲闪,再用剑柄狠狠的击一下他的背部,俩人又迅速拉开距离以防万一。
不一会儿,寒冰率先持剑冲向那人,寒冰此时已经基本了解了那人的身法,大开大合,破绽百出。那人见势,立即做出格挡的动作,不料,寒冰纵身一跃,跳到了他身后,一剑划下去,那人噢噢的叫唤着,转过身来,又是一顿乱斩,寒冰急忙闪开,那人虽说是力大无穷,但是速度慢了些,终究还是在后面追着寒冰,怎么也砍不到他。
寒冰本想等到他疲惫时再趁机下手,不料此时又来了一群人,队列整齐,身着黑色铠甲,戴着面具,摆着方形阵,攻守兼备。
将领居于正中,亦是黑色战甲,胸甲之上刻有一条龙,镶着金边,身批红色纹龙披风,披风之上纹了条张牙舞爪的黑龙,脸戴青铜面具,右手按着剑柄,似是要拔剑,而此时,身旁的士兵们也准备好了进攻,剑拔弩张。后方的一名士兵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鹰从天而降,随即盘旋在上空之中,时不时的叫唤着。
寒冰知道这是在通知其他的人,那人更是清楚这一点,他竟然还厚颜无耻的提出合作,且不说方才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看这架势,估计就是冲着他来的。寒冰气定神闲的说:“反正他们是抓你的与我何干!”那人不怒反笑道:“哈哈哈哈!你以为秦国律法会放过你吗?你可知连坐之罪!”寒冰不以为意道:“那便把你抓了,正好报答你这一剑之仇!”说着,又冲上前去,那人以为又是偷袭,连忙闪躲,转身就走,不料脚上被什么东西缠着,不一会儿,迅速包裹了整个人。
所有人都十分惊讶的看着,将领微微颔首,士兵们放下戒备,那将领走上前来,摘下面具,只见一张略方的脸,面容俊郎,表情肃穆,剑眉星目,目光炯炯,行了军礼道:“在下乃是秦国校尉蒙恬,我王有令‘有生得毐,赐钱百万;杀之,五十万’阁下立下大功,请与恬一起面见王上!”寒冰正愁找不到出去的路,正好省了不少时间。
一路之上,不断有“新人”加入,等到出口时已集结不下万人的队伍,不禁令人感慨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惊动了上万人的队伍!
黄昏之时,正好抵达咸阳,蒙恬带着亲兵押着嫪毐,领着寒冰进了咸阳宫,只见一个少年身着一身黑龙袍,按剑而立,容貌俊秀,薄唇面白,鼻翼坚挺,剑眉长目,胸似雄鹰一般魁梧。看到嫪毐,怒目而视,似是要把人给吞了似的,目光下移看到蒙恬等人还跪在,“平身吧!”发出如豺狼虎豹般的声音,也不知此刻的他是喜是怒。
蒙恬上前陈情道:“此次抓拿嫪毐多亏一少年相助。”那少年瞥了一眼寒冰,沉默不语,蒙恬便带走寒冰等人。
少年忽而转向嫪毐,俯身对着嫪毐嘲讽道:“假父!您可真是令寡人好找啊!”挥一挥手,随即命人将两个孩子带上,此时少年目光如泉,深不可测,玩味的看着嫪毐,嫪毐终于明白了自己不该贪心,更不该招惹他,他远没有自己想象当中这么简单,其心机之重不在吕不韦之下。当他看到那两个孩子之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是一个刚刚举行冠礼的小破孩,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的阴谋,可是他明白的太迟了,他痛苦的哀求着嬴政,哀求他放过自己的兄弟。可是嬴政这个少年绝不像是其他贵族公子一般,因为他是个从死尸里爬出来的人,为了活下来忍辱负重二十年。而嫪毐和那两个孩子就是自己屈辱的象征。
“唰!”嬴政拔出长剑指着那俩孩子,示意动手。士兵们得到了命令,立刻把两个孩子扑杀了,嫪毐终于忍不住了,怒斥道:“你就是个恶魔!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下得去手!”嬴政不以为意道:“兄弟?不过区区孽种罢了,‘假父’是否觉得寡人这出戏可好看了!看来效果还不错!”说着,一边手持着剑,一边俯下身去,以手狠狠的摁着他的脸,拭去他的泪,突然猛的发力,整只手青筋暴起,死死的抓住他的脸,冰冷的看着他痛苦万分的神情,优哉游哉道:“希望是万恶之首,只会带给人无尽的痛苦折磨。你以为胜券在握,不过是寡人的棋子罢了,希望落空的感觉怎么样?”他凑近了嫪毐,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嫪毐终于爆发了,狠狠地撞了一下嬴政,企图做出最后的反抗,然而他并不知道其实嬴政说的是此时此刻,正当他以为自己还有一线希望可以刺杀嬴政,他与嬴政擦身而过,冲向掉落的宝剑之时,一剑从身后刺来,他诧异的看着身后的嬴政,一股热流从背后喷涌而出。嬴政平静如水的看着嫪毐倒地,说:“这才是真正的绝望!”又看了看手中的短剑,用一方帕子擦拭着上面的鲜血,随手一丢,合上短剑,收回袖中,径直离去。
嬴政走过寒冰的身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吓到你了吧!走,进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