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想答应的。”苏安橙苦笑道：“多好的条件呐，不仅可以拿到钱，还能拿到赵总手里三年的卖身契，实现彻底的自由。”
赵霆瑄听着她轻快的语气，眼底积攒的阴郁越来越稠，他下颌绷紧，吐出的音节带着浓重的威胁：“你想都别想。”
冷若寒冰的声音隔着手机也不由得让听者身心一颤。
苏安橙身体一僵，故作轻松地说：“是啊，一想到五年前得罪赵总的经历，确实不敢毁约呢，说起来还挺担心赵总的，一边是患难与共的青梅竹马，一边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赵总应该挺忙的吧！”
“苏安橙！”赵霆瑄几乎咬牙切齿喊出她的名字，“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
苏安橙心中一疼，连带着呼吸都觉得难受，“是啊，我不过是赵总找来的一个生育机器，一个用来维系您身边女人之间平衡的活靶子，哪有什么资格说赵总的事……”
赵霆瑄烦躁地掐了掐眉心，“今天的事情我会处理，我保证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苏安橙闻言一怔，眼底的光迅速亮了片刻，而后又很快变得迟疑，最终暗淡下来——
她清楚地知道：就算没有今天这样的事情，接下来的三年里，她也少不了因为赵霆瑄而带来的责难与羞辱，然而合同是她自己签的，甚至就算她当时看清楚了所有的条件，也没有别的办法。
“希望赵总能信守你的承诺。”苏安橙深吸了一口气，纤细的手抚上小腹，声音因为哭泣过带着鼻音，却透着一股冷静坚定：“我会好好生下这个孩子，也请赵总不要再让我的家人受到伤害。”
赵霆瑄微微皱眉，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却未能捕捉，“你若是听话，我自然不会毁约。”
“好。”苏安橙掩下心中的那一丝失落，安慰自己道：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两人结束通话，赵霆瑄眉宇间的戾气却并没有消散，转手拨通通讯录中另一个号码。
佣人过来请他去用饭，他抬手拒绝，起身走到了窗边，他一手插兜，周身散发着生冷的气息，包裹在深色衣物下的高大身影，仿佛要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
佣人不敢多言，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手机等待接听的机械声，消耗着男人的耐心，他烦躁皱着眉，却一直没有挂断。
等电话一接通，他便毫不客气地问道：“苏安橙的事情，你向秦蓁透露了多少？”
秦浩擦头发的手微顿，脸上的笑容消失，正色道：“出什么事了？”
“秦蓁找上苏安橙，提到了合约的事。”
“不会是要帮她付违约金吧？”秦浩干笑一声。
“秦浩，你应该知道，这通电话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他语气平稳，但话语中的威慑力却叫人身心一凛。
秦浩不敢再开玩笑，“我只是暗示她：你跟苏安橙之间的关系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合同的事情只字未提。如果不是你这位爱慕者智商高于常人，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