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急促的呼吸声在仿佛无尽的典雅教堂回荡,名叫白尔斯的男人拼尽全力扭开巨型雕花木门的把手,出现在眼前的却又是和他现在所处完全一样的教堂大厅,四面是一模一样的门。
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地方!白尔斯皱了皱眉,回过头去,凝视悬浮在空中的暗紫色巨大眼珠,眼珠的中央是琥珀色的瞳孔,此时,那巨大眼珠也正看着他。
“放弃吧……你不可能成功的……”低沉的耳语声在他的身边响起,又好像来自于很遥远的地方。“这是必然的结果,是你的结局,这是……天命。”
天命?我要是信天命我会和你耗到现在?白尔斯冷哼一声,回过头,将注意力投向下一个木门。他扭开把手,眼前的场景却再一次复制粘贴。
可恶,这还没完了?白尔斯又尝试了一次,结果当然是无用功。
“别挣扎了,你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低语声还在重复着诱惑。
烦人的家伙!说了那么多还不是劝我乖乖去死?谁想死谁死去吧,反正不可能是我!
“白尔斯……”低语声喊出了他的名字,“认输吧……挣扎的越是用力,痛楚来的就越是猛烈。死亡并不可怕,一朵花凋谢的时候……新的希望会变成种子发芽。”
“闭嘴!”白尔斯忍不住怒喝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屈从于命运?我反抗了它这么多年,最后你却让我向它臣服?做你的梦去吧!”
“你可以不向死亡顶礼膜拜,但你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低语声固执的耳语着。
闭嘴闭嘴闭嘴……张口闭口什么命运死亡的,你是诗人么你那么多愁善感?觉得自己要死了就乖乖死到一边去,别在这里叨叨个不停比老妈子还烦!老妈子会说“你没希望了这是命运你快去死吧”这之类的话吗?
白尔斯推开一扇门,但眼前依旧是可悲的重复。
这鬼地方到底怎么出去?环形迷宫?可我一路上开了那么多门为什么一直没碰上?还是说它真的就修的有那么大……可我走了至少也超过五千米了吧?谁家里钱多没地花修这么个破东西膈应人?是你爷爷给了你一百亿限你一个月花完否则再给五百亿?
他想再继续推门试试,但是晕眩感却逐渐席卷而来,潮水般覆没了他的意识。
“行将就木……”低语声发出了空洞的嘲笑。
白尔斯没理他,自顾自的推开下一扇门,忽的有明亮的光照进来,刺破了阴暗的大厅,如同天国之门洞开。
不是重复了?白尔斯摇了摇头,大步踏入那闪耀的天国之门。
映入眼帘的是破碎的城市,几乎所有建筑物都残缺不齐,飘荡在虚空之上。陆地支离破碎,显露出其下如同漩涡又好似黑洞般的幻彩。那光芒缓慢的旋转着,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光,只是注视那片深渊,就有种再移不开眼睛的感觉,人就像是雕塑被固定在低头下视的姿势。
低语声忽然停止了,白尔斯回头看向身后的教堂,棕色的巨门无声无息的合拢。
……走了么?也好,免得那家伙一口一个命运烦得要死。
白尔斯又回过头,看向这诡异陆离的世界,空间扭曲着,连同视线被同化成了游离的光影。袅袅的尘烟缓缓升向高空中的那一轮幻日,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