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没有告诉我的主治医师邱医生。她不止一次的告诫我,药一定要按时吃。我当了耳旁风,任凭她如何对我威逼利诱,我都是油盐不进。
她对我很是无奈。
我知道,不吃药对我毫无益处,但我还是以吃药对胃不舒服的理由自我安慰着不吃药。
我的记忆力开始日渐变差了,日子过的浑浑噩噩,毫无激情一说。除了偶尔难过以外,我不会着急也不会焦灼,我知道没有用。之前邱医生总是安慰我,会好的,你会好起来的。
我不想再相信她了。治疗了半年,一点好转都没有。对此,邱医生很是无奈,“你不规范治疗,当然不会好的那么快。”我当时坐在她对面,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没有正面面对她。
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规范治疗,在服药期间,我病情时好时坏,情绪控制不住的时候,我会选择不吃药,一副我就这样了你爱咋咋地的颓废模样。
我经常绝食,经常不吃东西,与我而言,延续生命似乎并不那么重要。只要我不死,我就没有任何欲望。我不想开心,我不想快乐,我就像一具提线木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活着。
今天切菜的时候,我看着自己纤细又苍白的手腕,那青紫色的血管在我面前就好像一条毒蛇的信子存在在我的皮肉里。我看了看手腕,再看看我的菜刀,想起在宿舍熟睡的朋友,嗯,不能给别人添麻烦。我收回目光,继续切菜。做好菜以后我发现,我没有做好饭。
嗯,崩溃或许就在那一瞬间,但是这是一场悄无声息的雪崩。我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电饭煲,一句话也没有说,插上电源继续煮饭,关好厨房的房门,摸出香烟和火机。
在烟雾缭绕里,我最终没忍住落了泪。这是我来了乡下这么久,第一次哭泣。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想家了。可我转念一想,我哪里有家啊。天下之大,从来没有一个我的家。
当我有轻生想法的时候,我清醒的知道我自己不能死。当我想要一了百了的时候,我会怀念自己活在世上的种种,甚至会为此弯起嘴角。
但是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生活方式,让我很是痛苦。我出现了精神病的各种症状。我很痛恨这样的自己,我很懊恼这样的自己。我很无奈,,我也很委屈。
我开始记忆力极速下降,思维力不再敏捷,我开始渐渐忘却喜怒哀乐的感觉,逐渐进入麻痹的状态。
可怕吗,我已经没有任何作为人类该有的感情了。
我不想笑,不想哭,不同情别人,不喜悦,不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