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日
清晨6点,在大多数人还躺在舒适的家中贪恋那最多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时,随着警局大门的一声巨响,艾伯特一脚踢开了警局大门
他连其他人看都没看一眼,直奔卡门的办公室
这一脚让全体警员都在一瞬间离开了朦胧状态,不过在发现来人是艾伯特的时候,又纷纷投入眼前的工作中
卡门叼着半截巧克力,手中拿着一杯咖啡,她晃了晃杯子,刚想对这敢于在警局‘踹门’拜访的私家侦探进行一番“友好的”询问,艾伯特就抢先一步开口道
“今早我的人告诉我警局发现了一宗新案子,我现在需要这起案子的一切信息。”
艾伯特的声音不算很大,但也足以让办公室外的警员们听清了,在设计之初,警局内部的隔音便没有考虑,一是节省开支,毕竟室内隔音放在警局确实没什么大用处,二是,担心这些人平时没什么任务就找个隔音好的地方瞎搞
总之,办公室外的警员都听的一清二楚,别提正在艾伯特面前的卡门了
卡门早在艾伯特开始说话时就把咖啡放在桌上了,此时她用力咬着巧克力,咬牙切齿的向艾伯特说道:“艾伯特先生,你的消息这么灵通,我们警局可帮不了你什么,而且,你连警察都不是,凭什么找我要你所谓的信息呢。”
艾伯特回道:“阿克顿虽然不怎么称职,不过说实在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所以很多时候知道寻求我的帮助,而不是像你这样,占着整个警局的资源却仅仅只会纠结于个人情感。”
这话看起来不明不白,实际上是告诉卡门,以前的那个局长给了我这样的待遇,也同样是在告诉卡门,艾伯特本人的能力确实出众,否则阿克顿不会选择他
艾伯特这人,可谓是侦探中的高手,在这谭城内,侦探界虽然没有那些排名,但要说出了大案子要找谁,他是不二之选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天才的头脑,有时候来讲,艾伯特过于理性了,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侦破各种疑案,所以很多时候,在别人看来,艾伯特对于社交的那些礼仪显得极为不屑,但实际上,只是他认为那些礼仪很浪费时间罢了
但不去注意社交礼仪,并不代表艾伯特在表达这方面不熟练,相反,如果言语会让他得到他想要的正面效果时,艾伯特同样也会去做,一个理性过头了的人,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利益至上的那一类人
卡门将桌上半冷不热的咖啡一饮而尽,她站起身,走到艾伯特面前,这位私家侦探穿着传统侦探式的灰色风衣,头戴一顶侦探必备的猎鹿帽,活脱脱电影中走出的角色
“侦探先生,行头很专业啊,不过可惜,这里的局长可不是以前那位庸才了”,说到这,卡门停顿了一秒,然后接着说道,“不过嘛,如果互惠互利的话,我是很乐意的。”
艾伯特道:“你想要什么?”
卡门想了想,对艾伯特道:“我给你警局的部分权限,这权限足够你查案了,但是,你得保证,在我需要的时候,你以及你背后的家族得给我足够的帮助。”
艾伯特走向前一步,他紧盯着卡门的脸,“呵呵,你拿对于你来说无所谓的权限和我一次要命的帮助做交易,未免有些可笑了不是吗,不过,自从马歇尔那事结束之后,这还是第一个主动找上我的人,所以你可能不知道我对这案子的重视......好吧......我再加一条,两次帮助换你我的通力合作怎么样?我所谓的通力合作是那个叫瑞莫的被抓住为止。”
卡门对于艾伯特的这一反应显然早已预料,她早就将这位谭城第一侦探的行事风格摸透了,当然,艾伯特本人也并没有伪装自己的风格,所以摸透他还是不难的
卡门笑道:“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办了,大体情况想必你的人已经告诉你了....”
艾伯特伸出手打断了卡门,他不带一点情绪的说道:“我需要所有信息,我的人只是说出了他们的见解,不能确定事情确实如此,我需要自己的分析判断。”
卡门倒也没和侦探计较这些礼貌问题,因为她也懒得去计较,她接着说:“那我就从头开始说,昨晚十二点,我们发现那两具尸体,一男一女,死因有法医鉴定,一会你看记录,总之,男的名叫布朗·拉勒比,女性姓名是艾莉森·奈特莉,这些记录里都有。”
卡门把手边的档案袋递给艾伯特,然后继续说道:“你可以在档案里看见,瑞莫‘先生’给我们出了道题,两名死者身上都被刻下了数字,双方背部都有一个数字3,脖子处各有一个18,左右手各有一个25,然后男性胸口一个16,女性脸上一个7。”
艾伯特翻看着文件,他接道:“男性下体有单独的两个数字1,而且据这图片来看,可以否定是数字11的可能性,女性下体也同样有一个数字1。”
别看他俩无所谓的说着这话题,要是放个平民在现场,说不定就要尖叫着晕倒,如果我能把照片叙述一遍的话,基本上只能用破烂来形容两具尸体,你可以在脑中想一下,一具尸体浑身被刀子划出数字的形状来,皮肤刀割崩裂,最深处骨头都要显露出来,有很多伤口因时间影响,血液的沉积以及干涸,全都变成了暗红色,与皮肤对比,数字显得更为明显
那场景,普通人见的甚少,不过放在这些人面前,也就算是中等罢了,那些更为恶心的恐怖的则根本无法用言语文字形容
艾伯特花了五分钟从头到尾将文件看完,他直接坐在了卡门的办公桌上,眼睛盯着那些数字,大脑飞速运转,仅仅两分钟,他就把答案说了出来
卡门鼓了鼓掌,似乎是为他祝贺,然后向艾伯特道:“走吧,去见见那位,他此时在后面关着呢。”
艾伯特点点头,跟上了卡门的脚步
五分钟后,审讯室内,一名身着囚服的男人坐在那里,手上的手铐被锁在了面前的铁桌上
卡门坐在他的对面,身后是艾伯特无声的凝视
“长官,既然你们破解了瑞莫给你们的留言,那此刻我被抓就是计划之内了,但实际上,我这只有他要留给你们的一句话——你们已在局中,就这么简单,我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艾伯特和卡门不约而同的向着对方望了过去,卡门吩咐手下将那犯人带回去
卡门待警员离开,她对正盯着天花板出神的艾伯特说道:“你注意到了吗,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只针对我的“你”这个字。”
“嗯,看来当时我把录像带来警局正是他所算计内的,目的正是拉你入局。”
卡门道:“我研究过他,这类人偏向于个人的表演,他的展现欲望非常强烈,而且根据我的调查,瑞莫是暗网里一个最近比较出名的罪犯,而在之前,两大黑帮合作对鲸鱼帮突然发难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所以说,钱不是他所需的,那么,这人就是彻彻底底的疯子了,他的作案完全是为了取乐而做出的,而他此时的挑衅更能证明他乐在其中,我们的优势在于可利用的资源远远多于他,况且,只要抓住了他本人,我们也就算是赢了,而他,他的优势仅仅是藏身暗处,而他想挑战我们这一目标的实现相比我们的赢法而言很难实现,我对他做的犯罪侧写只有一个词‘疯子’。”
卡门望着窗外,艾伯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能看到城内高耸入云的大厦林立,他看了看卡门,伸出右手,道:“合作愉快。”
卡门转头看过来,嘴角微微一笑,同样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无须多言,有时候,一小句话就能让聪明人之间产生默契,他们不必为了让庸才听懂,而花很多时间就为了解释一个事件背后的秘密,对于艾伯特以及卡门而言,这种默契是极为舒适的,不过可别想多了,这可不是爱情,顶多算是惺惺相惜或者是来自于省力省时的顺畅感
8月25日,晚十点左右
瑞莫站在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旁边,拿出一把细长的剔骨刀正在费力的割开尸体的皮肉,他嘴里一边念叨着不知道什么歌的歌词,手上的动作随着节拍一快一慢
尸体也极为配合的,胳膊突然抬起,瑞莫转头看了一眼那条胳膊
“还好是闹鬼,要是他还没死简直是对我杀人技术的侮辱。”
不过,最后也不是闹鬼,只是人死后某些神经还短暂的发挥着作用罢了
两个小时后,警方接到报警赶到现场
在这之后,也就出现了前言提到的艾伯特与卡门在警局的那一幕
灼日普照,然我不存于光明之下,这是罪临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