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碧波潭。
这里是神话时代就在流传的碧波潭。潭水清澈见底,微风抚过,泛起一片涟漪。白天阳光撒照,耀出点点璀璨,夜晚月华映射,闪动丝丝清凉。潭底常年能看见美丽的珊瑚,也能看到旖旎的鱼儿。远远望去,潭水就象一面镜子,既能照出脱俗的美景,也能照出污浊的人心。潭边岸上栽着婀娜多姿的垂柳,柳条随风而动,或摇起,或飘下,时而直直的垂落至潭中,形成别样风景。岸边还长着郁郁青青的鲜花香草,吸引着忙碌的蜂,也诱惑着舞动的蝶。别说是蜂蝶了,就是一个多么冷酷无情的人到了这里也不会无动于衷,他也会生怕打破这里的和谐,轻轻地踏过,担心会伤害到这些无虑的精灵。
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当然这里不会光只有他们,到了夏秋之际还有无数的鸟兽虫鱼会来到这里聚会。等到天边的晚霞散去,圣洁的月就要升起之时,潭中的鱼就会跃出水面,溅起阵阵浪花,而百鸟也会在飞起在潭水的上空,借着水中珊瑚所发出的奇异光亮而飞舞,无数的昆虫在草丛中歌唱着,走兽们围着潭水嬉闹,就好象是在围着这个舞台狂欢一样。待到天明退出潭边之后,走兽依然开始角逐,飞鸟照样开始高蹈。碧波潭群山围绕,美丽无暇,但是每当潭中翻起碧波,奇景不再出现的时候,那就预示着一场久违的暴风雨即将来临,并且来势很猛。雨季很长,不止到要到何时才风停雨住,可是往往等暴风雨停歇之后,那些美丽就会荡然无存,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够重现。
潭边耸立着一株垂柳,树下的一块磐石上端坐着一个人,他正专注着潭水中嬉戏的金鱼。身心完全融入了这和谐的天地,身上没有一丝戾气,有的只是祥和,以至有两只黄莺大胆的落在他的肩头。
突然之间,黄莺振翅高飞,仿佛是受到了惊吓。他敛起神思,抬头看了一眼飞鸟,待回头望向水中,鱼儿已不知去向。
“怎么会这样?又出什么事了?”他想着,把视线移向山脚。远远的山脚下有几个人影,正是他们的出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烦人的家伙!”他轻骂了一声,起身走了。
一行人来到山腰,无意间远眺一眼,高高的山顶上白茫一片,竟是那积了几万年的冰雪高峰,冰雪的下部融成了雪水,化作一丝银帘直泻而下,远远望去,真像是一条丝绸。经过几道弯,又变成一条瀑布,垂下山脚,汇成河溪向远方流走。
“这里的风景还真不错,哪里象是一个囚笼啊!”菲罗宾说。
“小声些!”孟菲连忙向他示意说,“在这里说这话可是大忌,不想吃苦头的话就别说话,只管走路。”
其实菲罗宾只是禁不住而失声而已,于是命令从人留步,只是他们两个往上面走去。
行至目的地,见那雪水竟在此地形成了一个水潭,水在潭中中转以后又才形成刚才那条瀑布,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不是说他们都在这里么,怎么没有人呢?”孟菲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不会是不守承诺而走了吧!”菲罗宾说。
“放屁!信口雌黄!”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他们头上劈头盖来。
循声望去,一个绿色的身影正睡在树叶中间愤怒的注视着他们,如同是要吃了他们一般。“你们是什么东西,到这里来干什么?”
孟菲连忙说:“我们是济风将军派来请三位尊者的,我是孟菲,他是菲罗宾。请问您是哪位!”
听罢,那绿影嘲笑着说:“原来是黑魔四将中最不成器的两个东西!”
菲罗宾听后正待发作,却被眼明手快的孟菲制止了,孟菲继续问:“请问你是哪位?”
绿影说:“怎么,不服气吗?你们这些小伎俩还想在我面前卖弄,难道你们不是没出息的么?”
菲罗宾这时已经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他肯定就是魔尊之一。心中虽有不快,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嘟囔了一句说:“那你认为谁有出息!”
“谁有出息!”绿影说,“济风就比你们两个脓包有出息,黑魔四将中阿马斯和欧文就比你们强!”
只是小声的一句也被听到,菲罗宾实是心中不甘,无视孟菲的制止对树上说:“济风有出息,他有出息还不是被阿马斯一顿痛骂,他有出息,他有出息还会想得起你们!”
闻得此话,绿影如被电击,怔了一下,接着跳下树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他顿时呆了,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令自己窒息。
孟菲知道他说错了话致使局势突然紧张起来,却不知道该如何解救,生怕菲罗宾命丧当场。但他又立即到不对劲,身体完全无法行动了,说话都不能,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你说的对,不到这种时候他是不会想到我们的。出了什么事了?”绿影收起了那摄人心神的力量问。
菲罗宾没有了束缚,跪在地上,虚脱了。孟菲连忙把原委告诉这个人。
“济风呢?”绿影问道。
“他马上就来,我们这些人是先来通知的。”孟菲说。
“这个时候了还要摆谱!”
“请问您是哪一位?”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犀尊。”绿影说。
“那请问牛尊和蛇尊两位尊者在哪里?”
“你这小子怎么老是这么低声下气的,真没出息。蛇尊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至于牛尊嘛,你们吓飞了他的鸟,他没要你们的命就不错了,走吧!”
二人随着犀尊进了山洞,山洞狭长,洞壁渗满了水滴。往里再进一些,洞变的越来越宽敞,切越来越亮,隐隐还有些歌声。他们拾阶而上,来到宽敞的大厅中,一个人正坐在一旁对着窗边的鸟儿弹着琴。说是窗,还不如是岩壁上凿出的一个大孔,不能挡雨,也不能遮风。
大厅的正中央立着一座尖尖的小石塔,塔尖放置着一个光球,正是这里面的主要光源。仔细一看,才能发觉这里是在一座大山的里面。
他们进来以后,窗边的鸟突然惊飞,弹琴的男人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们。
犀尊说:“老牛,我们的清闲日子到头了。”
原来这个男人便是牛尊,只见得他身上披着一件黄色的袍子,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容貌,好象是被一堵无形的雾墙给阻挡了一般。他说:“关我屁事!”
犀尊苦笑了一下说:“老牛,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么,我们可是不能违背誓言的。”
牛尊说:“誓言!若不是因为那句狗屁誓言我会待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我会被他们这些家伙来囚禁!”
犀尊什么也不说,孟菲和菲罗宾更是大气不敢出,低着头躲在犀尊身后。沉默了一会儿,牛尊说:“哼!反正不到无法收拾的时候是想不到我们的,说吧,找我们干什么?”
一得此语,如得大赦。孟菲一口气把事件经过说出来。牛尊一听勃然大怒,骂道:“济风这小子都干了些什么屁事,他是想毁掉我们的一切吗?”
犀尊说:“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牛尊说,“把老蛇叫出来,等济风一到就走。”
犀尊说:“等他!那小子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摆谱,你以为他会来这里么?”
牛尊拍了桌子就骂:“难道还要我们去迁就他么?他算个什么东西!”转身又开始对着孟菲和菲罗宾吼道,“他们这些家伙都干什么吃的,没本事还当什么黑魔四将。都给老子滚蛋!”
菲罗宾腹诽道:“我们只是跑腿的,凭什么都往我们的头上骂,我们当个跑腿的容易么!怪不得济风那王八蛋不来呢。”
“老牛!”一个声音从石壁中传来,“济风是我最出色的学生,我不相信他会犯这种错误。”
孟菲和菲罗宾四处找寻声音的来源,犀尊见他们那样简直是笨的可怜,说:“别找了,你们是看不见他的,是蛇尊。”
牛尊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下去,不再言语。蛇尊的声音又传来:“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牛脾气,济风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现在的半个领袖,他不来这里也不过分。这回他能想得起我们就证明他确实遇到了难题,我们不可能袖手旁观!”
牛尊只没好气的应了一句:“随你吧!”
蛇尊说:“那现在就走吧,我先去那里等你们。”说毕,大厅里突然刮进一道冷风。
行至山下,犀尊和牛尊分开了,孟菲正欲发问,犀尊说:“他有要事要办,蛇尊已经去落日城塞了,我现在赶去海王神坛。你们回去转告济风,就说尽快让人带领一些黑骑士去进攻海王神坛,好为落日城塞争取些时间。”
孟菲一头雾水,犀尊也来不及给他们解释而匆匆离去,菲罗宾见大家都散了,哼哼了两声说:“走吧,愣着干什么,还想在这里看风景啊?”
犀尊一路北上,见许多海王宫的人民都在往南迁,有些人还在边走边谈论着毁灭之王的那个预言。这些天他已经听说了烈火王国将半壁国土分给了海王宫,好让海王宫的人民南迁避战。不禁心里骂道:“烈火王国的国王也是个败家子!”
来到海王神坛之时,海王宫的地境上已是很难见到人烟,都走了,一下子变的无比苍凉。
海往神坛座落于海上,算是一座人工岛屿了,只有两条搭建的悬桥将它与大陆连接起来。它是用来祭祀海神的神殿,平时只有祭司住在里面,黑骑士一役后,海王神坛就换成士兵来驻守。现在的祭司们都随国南去了,只留下一批发誓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神坛的热血男儿。
海王神坛自建造以来就开始饱受风吹浪打,然而仿佛是越来越宏伟,浪每打击它一下,它就多了些坚韧,风每吹他一次,它就多了份刚强。每个人对他的这种情况都迷惑不解,从而产生对它的顶礼膜拜,完全成了海王宫人民的圣域,不容有得半点践踏。可是,只有几个高级祭司们知道这只是海王神坛末日将临之时的最后荣光而已。
就如同蜡炬一般,蜡炬在燃尽的一刹那会释放出比平时更强的光亮,那一秒钟,光亮是平时的好几倍,随后便是一片黑暗。我们头顶的太阳也是一样,再过五十亿年,它也将走向它的尽头,而在此期间,它会膨胀,胀的无比巨大,吞噬他周边的行星,最后坍塌,燃尽最后一丝火光,回归于零。海王神坛的变化说明它下面的远古结界的异能正在流失。最近,那守坛的灵兽越来越狂燥不安,嗥叫的越发频繁。
一声狂嗥,平静的海面上顿时涌起一道巨浪,巨浪涌进神坛,幸好神殿在神坛的基础上高出十多米,守坛的兵将也都在殿内,若不然刚才那巨浪的冲击力下有几个人能经得起,还不都被卷进大洋。
“这灵兽最近都是怎么了,怎么叫的这么频繁?”一个军士靠在柱子上问。
“不知道,”另一个坐在石阶上的军士回答,“灵兽反常,可能是它也开始不安了吧!听说人们都撤完了,是真的么?”
“恩,是的,都撤走了!说起来那尤利菲尔多还真是个伟大的国王,竟然愿意用烈火王国的半壁河山来接纳海王宫,想想前几年我们还算是敌人呢!”
“是因为圣母的缘故吧,说这个干什么,听说又有黑骑士向海王神坛赶来了,真希望那些家伙快点来!”
“怎么这么说?”
“那些东西让我们伤亡惨重,总该给他们一点教训吧,要是我死前能手刃一两个黑骑士的话那也就够本了,哈哈!”
“唉!”
“诶,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站着的军士看去,什么也没有。
“怪事了,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人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或许是那些不想撤走的人吧,偷偷的留了下来。哼,都是笨蛋!”
“可能吧,好了换岗了!”那军士说着站起来,拍了拍来换岗的两个士兵,扛着长戟摇进了神殿。
“那个家伙不简单啊!”岛礁上的人说。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