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蠢蠢欲动的压力像无形的铁壁一样从两边挤压着我,危机感让我有些无助。铁壁越挤越近,贴着我的身体两侧使劲往这挤压,我无法挣脱,也无法呼救,只能任由它们压抑着我,让我的呼吸一步步变得困难,让我的五脏六腑几乎被挤破,骨头也是生生的疼,我甚至都无法呻吟。最后,铁壁消失了,挤压感也消失了,一种解脱似的坠落感把我不断往无尽的悬崖下拉扯……
“啊——”我猛的惊醒,摸摸背后,那个恐怖的梦已经让我出了一身冷汗。我打了个寒噤,狼耳不住地颤抖,手也忍不住抓紧了被子,浑身上下仍然在发抖,好像真的陷入过梦中的无助与绝望。
“你还好吗?”一个柔和的声音问我,“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恐惧。”
我愣愣转头,看向声源——一个瓜子脸、圆眼睛的少女,一副文静样,胸前挂着一根穿着纸花的绳子。这不是别人,是室友之一——海棠。
“啊这……我没事,做噩梦了,仅此而已。”我摇摇头,“谢谢你,海棠。”
我睡在上铺,睡我下铺的棠梨玖栀子正在不远处靠着墙看着我:“噩梦?好吧——还以为你有啥事呢,没事就行了。”
我揉揉自己的头发,抖了抖耳朵算是回应。
同为室友的儒生久久——一个尖下巴蓝眼睛的少女,我们一般都叫她儒生。她也在盯着我看,但全程一个字也没说。她绝对不是不想说或懒得说,一定是在斟酌合适的语句说。
“昨晚没睡好吧?”儒生问我,“不然怎么会做噩梦。”
“也许吧。”我说着,眨了眨眼,“昨晚写作业晚了点。”
然后,房间里就立刻碰撞出了尴尬——大家共处一室也才半个月左右,没找到什么共同点,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来。
“咳咳,”海棠打破沉默,“今天实战课不是要和六(E)班切磋吗?学了半个月实战技能和实战技巧,今天要怎么让E班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啊?”
一提到打架,栀子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对哎,今天的实战课要实实切切地打一架了!你们紧张吗?我听说E班也有一个像海棠一样的梦系——我一直以为有梦系辅助是我们班的专利呢……”
“你是说知秋吗?”海棠歪了歪头,“云狼比我更了解她。”
听到这,她们都扭头看向我。
知秋,我怎么会不认识她呢?她是我一到五年级的同桌。为人干脆直白,下得了手跑得了路,光是说话都能让一群人不得不听她的。除此之外,她的成绩还特别好,我好像永远也学不过她。
“啊,她呀!知秋是我一到五年级的同桌——就那个总是年级前十那个,嘴很利的,还特别擅长定制各种计划——包括作战计划。”唉,坐在知秋旁边压力很大的,我不止一次想起被她的牙尖嘴利怼得毫无反击之力的时候。“就算在战场上交手,她也不会念着同学旧情放过我一分一毫的——她只会往死里打!”
“这么狠啊?”儒生看着我,“还特别擅长定制作战计划?有她指挥,E班该不会优势全揽吧?”
栀子笑道:“怎么可能嘛!哪有……”
“唉,就是可能嘛。”我摇摇头,“你们知道她的辅技是什么吗?”
辅技,是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的一种“超能力”。比如说什么瞬移啦,眩晕啦,读心术啦等等。辅技像属性一样每个人都只有一个,但它不像属性一样可以通过外界帮助来觉醒,它只能等你自己发现,年龄不是问题。比如,班里最早觉醒辅技的人就是海棠——她在她八岁时觉醒出了读心术;其次就是栀子的无波动灵识(把能量分一部分出去探索周围200米内的环境,达到一定时间后返回本体,并把探索到的信息量传给本体,可以被他人的属性能量阻拦);还有儒生的“顺风耳”——她可以听到周围200米内指定对象说的话,但是也有可能“窃听”失败。我们房间,就只有我一个还没觉醒辅技。
“哦?是什么?”儒生来了兴趣。
“迷惑。”我回答,“她可以控制住周围一些人的行动——如果你心里不够强大就极其容易被她操控。我可吃过这个亏。”我三年级时被她报复过,至今任然耿耿于怀。
“她不是梦系吗?”海棠托着腮思考似的发问,“梦系不是被称做辅助属性吗?梦系的伤害不高,那除了辅技和作战计划外,她的技能伤害应该不用太警觉啊。”
“不不不,”我摆摆手,“以她的性子,就算梦系没什么伤害她也要打出伤害。不信的话,上场时你们就知道了。”
下课时,教室里闹腾得沸沸扬扬,班里男生都兴奋地谈论着待会的战斗,都说要把E班头打爆,都在跃跃欲试讨论战术。连平常昏昏欲睡的泽羽也在和自己的好兄弟玩笑。
同桌焦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那是老师让她做的战斗计划。
“云狼,你是兽系,擅长打出高伤害,但是你们兽系的人都不太禁打,所以,我打算让西泠在你身边护你周全。”焦糖淡淡地对我说,好像她对这次战斗很有把握——她的性格向来都冷冷淡淡的。
“哦哦,好!”我乖乖点头。
西泠坐我前座,水系的。按道理来说,水系擅长消耗而不善于控制。但她却不一样,西泠的拿手好戏就是控制敌人,配合队友迅速收场——我在在班里平常格斗课时对练看出来的。她的控制能力丝毫不逊色于风系的儒生和栀子,也不亚于木系的巧克力。有她掩护自然好,可要是E班的人组团打怎么办?西泠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和我二打多吧?
“就西泠一个吗?”我小心地发问。
“已经够了。这次的列阵我专门请教了学姐学长。主要以三角队形为主——我们以前格斗课练过这个,好掌握。”焦糖的语气仍然淡漠,“前期把泽羽他们这些土系放在放在阵前挡伤防御,后面一排列上金系木系和水系打持续骚扰,风系冰系在第三排打控制和暴击,然后再往后排上电系火系干扰对方输出,唯一梦系的海棠在最后开技能辅助。你和西泠需要冒险到对方阵营附近吸引注意并消耗——待到你们行动至一定程度,西泠会示意我们的阵营分散开,去主动袭击对方。”
“啊?!这……”我犹豫了。要面对那么多人的“追杀”,还要保证自己不会过早出局,这个挑战的难度,已经不止“困难”这个级别了。
“不要慌,西泠可以保护好你——她亲口向我保证过的,你要相信她,也相信你自己。”焦糖用着冷冷淡淡的语气说着鼓励我的话,并给了我一个少见的笑容,“成败都要看你们两了,加油!”
我愣住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更自信点:“嗯,我会竭尽全力的!”
训练场的哨声已经响了,双方出击。我刚戴好能吸收伤害的手环,西泠就已经开始拉着我绕道了:“先不要被他们发现,他们不会敢对我们班的阵容先手进攻的。既然我们要消耗,那就得打的神出鬼没一点。”
我嗯了一声,任由她带着我四处窜。果然,E班真的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双方就这样愣在那,保持着僵持关系。他们都在紧盯对方行动,无暇顾及我们角落里的小动作。
“扰乱人心。”西泠压低声音提醒我,“你先攻击一个人——看到没,那里面那个银发圆脸的,我知道她,她是冰系的。冰系的也不太禁打,你就先攻击她,我会配合好你。”
我点点头,双手悄悄蓄力。
用哪招好呢?有了……
“蝴蝶风暴!”
双手指尖一热,忽的变得有劲起来。五彩斑斓的蝴蝶成群从指尖展翼飞出,亮眼的翅膀扑扇着,带起一阵风,带起一阵沙沙的扇翅声音——哦,漂亮的颜色,凉爽的微风,这些,可都是危险的信号哦……
冰系,仅次于兽系的强攻类属性,还具有独特的控制效果,是相当难缠的劲敌。五彩斑斓的蝴蝶冲向攻击目标,目标显然察觉到了不对,伸出双手,指尖环绕着淡淡白色的冰霜寒气。
“寒气十里!”对方惊叫一声,连忙发动技能。一瞬间,我的身边就蔓延出了点点寒霜雾气,有些模糊了我的视线。冷雾吸进肺里,冻得人透心凉,还很呛。西泠有些恼火地啐了一声,双手聚力,一把油纸伞慢慢出了影子,从虚无缥缈慢慢化为实际。伞挺精致,上好木材制作的伞柄附着着自然的光泽,雕刻着独特的简单纹样,伞面的油纸白中泛着一点古老的棕黄。
这把油纸伞,是西泠的法器。
法器这种东西,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只有一些法力较常人不大一样的人才会拥有它们。每个人只有一个法器,它会协助宿主作战,减少法力消耗,一般情况下也只有宿主才能很好地使用它。
我可没有什么法器,眼下我也不想去考虑这个——现在自己已经受击,必须立刻离开对方的施法范围。
“自然庇护!”我的身上散发出浅灰色的微光——那是护盾,会为我吸收较少伤害。我窜出那呛人的寒雾,靠到西泠身边,压低了声音:“西泠,动手吧。”
“收到。”西泠转了转手,“雨暮潇潇!”
雨暮潇潇,这是西泠自己创造的技能。
西泠甩出伞,伞在半空中自己撑开了,浮在了训练场的上空,开始旋转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伞面逐渐变得透明,能清晰地看到伞骨架。伞面变成了水,水珠不断从伞面落下,洒向四周,滴滴答答如同下起了小雨。
西泠得意地勾起嘴角,手指转了转,“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对我道:“我的辅技,是在雨中让敌人产生幻觉——在他们把我的伞打下来之前,快,动手!”
我点点头,看向对方阵营,所有人都迷茫的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挥着手。“不要慌!快,找准伞的方位,把伞打掉!”是知秋的声音,她永远都那么淡定。
现在必须出手,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向西泠使了个眼神,率先冲上去,指尖聚力,右手猛地一甩,大喊:“利爪出鞘!”随着右手甩动,数道浅灰的光爪从掌间飞出,直冲那个银发圆脸的冰系少女。少女听到了我的声音,想要闪身避开。西泠盯紧了她的动作,发动技能进行控制:“九里漩涡!”
别的水系宿主都是以四周环绕的方式攻击对方以达到消耗的效果。但西泠却不同。水涡旋在了少女脚下,对方刚要抬脚闪避,她的落地点又转起了旋涡。西泠善于控制,是因为她比别人更擅长动作预判,她总是在别人躲闪之时提前找好下一步。
趁现在,最后一击——“利爪出鞘!”光爪急速飞向少女,她专注躲闪,却忽视了我的存在。一道、两道、三道……她摇摇晃晃地倒下,身体逐渐消失——她被送出了训练场外。虽然大家都戴了吸收伤害的手环,但那个手环并不能吸收技能所带来的痛觉。当手环发觉你承受伤害到一定程度时,就会让你短暂失去意识被送出场外。
正当我发愣时,我忽然猛地被人一拽,给拉到一边,力气之大让我险些没站稳——是西泠,她正恼火地瞪着我,看着我那副疑惑的样子,她指了指我刚才所站的位置,那正烧起一片火星。
“谢……”我茫然道谢。
不听我说完,西泠就冲上前去用水波推开了袭击者:“伞被知秋打下来了,幻觉消失!我们的处境很危险,云狼,快去求救!”说罢,她又猛地推开了另一个袭击者。
我顾不上那么多,回头就往人群外冲。
西泠呀,西泠,你一定要撑住!
“哎,原来是云狼啊。”一个有些傲气的少女音从身后传来,“见到老同学了,怎么能不好好切磋切磋呢?”
糟了,是知秋!
我猛地转过身,毫不犹豫向她发动技能:“百鸟朝凤!”众多小鸟雀脱手而出,叽叽喳喳吵成一片,飞向知秋。知秋浅浅一笑,轻声道:“梦境翻转。”她脚下浮现出了一个粉色法阵,随后,金色的鸟雀刚到她附近,便离奇消失了。
“嘻嘻,云狼,你可以拿出一点真本事吗?”知秋轻松地说,“我可要动真格了。”她一下睁大了眼,诡异的粉红色微光从她眼中散出,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听我的指令,好不好?”
我一下呆住了,像有人禁锢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只能乖乖点头。
是她的辅技——迷惑!
“转身——对;走到你那个同伴身边——很好;用用你的百鸟朝凤?”
我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下意识想继续完成动作,但最后一丝清醒的理智警告我不可以这样做。两种声音在脑海中争斗,谁也不让谁,我的手麻木地停在半空,动也不动。
“我说——用用你的百鸟朝凤。”知秋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耐烦了。
我的手指尖微微动了动,但仍然没使出百鸟朝凤。
“用……呀!”知秋尖叫一声,随后,我的控制被解除了,身体自由了。我舒了口气,回头一看,大家已经向这发起进攻了。
儒生此刻正紧紧扯着知秋的肩膀,手臂环住她的脖子,身子一转,手一使劲,反身押倒知秋:“云狼!”
得先解决知秋,不然留着她会我们的胜利造成巨大的威胁!
我抬起手来:“百鸟朝——”突然,腿上传来了一阵生生的疼。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想动动腿,却发现腿被荆棘深深地锢住了。一旁,还有一个得意洋洋的男生。知秋趁机甩开儒生,敏捷一跃,冲向被众人围攻的西泠:“让我来终结她!”
知秋这么做,是为了搅乱我们班人的心态!同时,也可以解决掉一个对他们而言的麻烦!这样会让他们领道局势!
可眼下,我却被荆棘牢牢困住,儒生也陷入困境。我们自身难保,哪救得了西泠啊?
我听见西泠奋力挣扎的声音和技能的水花声,不禁又恼火起来——怎么办?我想就她,但眼下又无能为力……
风系的栀子在我附近,她为了躲避对方风系的技能在空中东躲西闪。
啊,我也可以飞起来……可是这荆棘……算了,痛就痛一点吧,反正会吸收伤害,不会留疤,长痛不如短痛哩!
“飞鹰——起!”我念道,身体慢慢变轻,双脚开始随着脑海中的想法离地,荆棘刺刮着皮肤,痛得我呲牙咧嘴。
忍住啊,坚持就是胜利……
我仍在往上,尖刺割着肉。我不敢去想要是没有吸收伤害的装置,我的腿会变成什么样。
快了,快了……
“她飞啦!”有人喊道。
糟了!
一阵沙土朝我飞来,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自然庇护!”
我再次使用护盾,迎面沙土呛得人直流眼泪。也在那一刻,我彻底摆脱了荆棘的控制,迅速飞向高空。
先把西泠救出来!
我迅速飞向西泠那:“西泠!利爪出鞘!”光爪击打到几个人身上,我看见了西泠的脸。她喘着粗气,刘海被汗水打湿,黏在了额头上。一次性打完带她出来!
不等那些人缓过气,我又连连动手。仗着自己在高空的优势,推推这个,打打那个,努力争取西泠逃跑的时间。
有人看见西泠逃跑,不再恋战,拔腿就想追上去。我当然看到了,立刻聚力发动技能:“蝴蝶风暴!”
群蝶扑向他,他却一个躲闪,随即又冲向西泠——我看见了他掌心间的几簇火苗。
“西泠!”
说那时迟那时快,一根细藤蔓环住了西泠的腰,下一刻就把她拉走了。那人的火焰打了个空。抬头,我看见了不远处得意洋洋的巧克力和一副死里逃生后的西泠。
我忽然感到体内法力在源源不断地迅速流失——飞行太久,法力消耗严重了点,我必须落地了。
我刚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重新回到地面上时,一阵沙光岩影突然扑面砸来。我被打落在地,不住地咳嗽着——虽说是光影,但仍然刺人眼睛,呛人肺。撞击的痛楚让我眼前一片黑花,脑袋嗡嗡的响。
“云狼!”是儒生的声音,好像还掺了栀子的惊叫。
“风暴将至!”
隐约间,我好像看见栀子在对抗袭击者,儒生则来到了我旁边:“微风习习……”微风轻轻拂过我的面庞,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脑袋也开始清醒。
我大意了,我居然忘了还有一些伺机报复的在附近。我在微风中懊恼着,慢慢爬了起来。栀子真的在那,与袭击者对抗,却节节衰退。
儒生挥了挥手,喊一句:“风——起!”话音刚落,她慢慢飘起来,飞向栀子,与袭击者迎战。
风系的人飞起来不耗费什么法力,而且极其善于消耗,只要我再一助攻,一定能打败他们!
我双手蓄力,耳朵由于紧张向后别了别:“蝴——”但随后,就有人把我一把推开,我丝毫没有准备,没能稳住身子一下跌倒在地。
“啊!嘶……”
稍稍转头,我看见了知秋的脸!
她笑道:“不走运呀,你输了呢……我们班现在还在场上的人是你们班的两倍左右——怎么办呢?你们认输好不好?”
我肚子里的火“噌”的一下就烧起来了:“你做梦!谁要向你认输!”
知秋眨了眨眼:“不对,是和我们E班认输。”
以着知秋的性子——她那争强好胜的脾气,会让整个年级都认为我们完完全全败在了知秋手下的。这也太给班级丢脸了吧?
我心底的火越烧越旺,居然产生了一种想一拳打在她脸上的想法。
忽的,我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狼嗥,有个虚无的声音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话。
不知谁给我的勇气,让躺在地上的我猛地踹了知秋一脚,随后借力一跃而起,狠狠瞪着刚刚站稳的知秋。
“你们已经输了……”她嘲笑似的看着我。
我握紧了拳头:“我们没输……还没输呢……”心底那听不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狼嗥声越来越急促。
“没输?还嘴硬呀?”
我没有回答她。知秋仍然看着我:“已经有人准备来收拾你了哦。”
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她在我眼中彻底变成了敌人,忽的,脑袋里灵光一闪,直觉告诉我,我应该这么做……
知秋仍在冷嘲热讽,我也听到了那个准备来收拾我的人的脚步声。我都没有理会,热血至上脑门,我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又分开,停在胸前,大声道;“狼嚎九天!”灰色的能量波从我掌心震开,让场上每一个人都打了个踉跄,包括我自己。
就在知秋嘲弄地看着我时,一匹匹狼,半透明的狼——应该称其为狼灵更合适。它们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目光炯炯,蓄力待发。
领头的那一匹狼仰起头,一声长嗥,其余狼也跟着一块长嗥。
全场静了,此即彼伏都是狼嗥。
所有人,包括我,无一不被镇住了。
几个心跳后,狼嗥终止,狼灵扑向了E班还在场上的人。场外的老师惊慌的叫了起来。
我感到法力彻底从我身上流空,我有些无力,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赢了……?”我半睁开眼,却几乎没有力气动一下。
“嗯,赢了。”西泠走上前来,“你的功劳。”
“西泠……谢谢……”我耳语般说道,随后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