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文渊听完唐羽的叙述，饶有兴味的抬起下巴，并用右手手指抚摸了一会儿。
眼睛和之前相比，有了不少的流光；嘴角和之前相比，多了轻微的弧度：“呵呵，我的眼光挺不错的嘛。”
“那么洛少，接下来还要继续观察吗？”唐羽看着文渊脸上的愉悦，温和的询问道，口气和周围暖黄的阳光融为了一体。
“要啊，怎么不要？”后者回答。
“咦？还要继续考验她吗？”
“没错，虽然她今天的表现让我很满意，但谨慎起见，还是要相信老祖宗‘日久见人心’的教诲。”
“洛少真是严格呢，我的话，已经把她当成亲妹妹和天使了。”
唐羽歪了歪脖子说道，话语稍带了点俏皮，让文渊再度轻笑：“唉哟～唐羽啊唐羽，我叫你去考验别人，你倒好，先被她给攻略了。”
“什么呀，洛少你可别乱说。”唐羽反驳道。
“我只是客观的觉得她很善良，那一举一动，一撇一笑，在这个追名逐利、趋炎附势的社会中，实在是太难得了。”
“是啊，她的行为的确充满了人性的光辉，不隐瞒的讲，光是听你口述，我的灵魂就有了共鸣的感应......”
文渊停顿了一下，然后眯眼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我也会直接把她当成天使看待吧？”
“........”
此话一出，四周，氛围立刻就降低了温度。
唐羽当然清楚文渊口中的那个男人是谁，刚开始相处时，大家都觉得他是知书达礼的青年才俊，以后必定能成为国家的栋梁。可就是这样一个满身光彩的家伙，最后却做出了抛妻弃子、背叛民族的卑劣行迹。
因此，文渊从小就很难完全信任一个人，时常还会看着母亲拍下的他的照片，冷冷笑道：“欲望，总在善良外表的掩护下，潜伏于人心的最深处，让我们猜不透宿命的因果。”
“切~你看我这张嘴，总是说出冷场的话来。”文渊抖抖肩，低头，又翻开一页诗书。
“总之，我对这个叫梦空灵的女孩抱有很大的期望，接下来就等她去找工作，然后观察她的行为，进一步确认她的品德吧。”
“明白......”唐羽回答道，趁着文渊低头的时间，他的表情又浮现了一层灰暗。
沉默片刻，开口：“那个......洛少，我能不能问两个问题？”
“说吧，兄弟之间，不必要这么小心翼翼。”
“请问.......你是以寻求未婚妻为目的，在考验那个女孩吗？”
“哈？暂时没有那样的想法。”文渊很快做出了回复。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性，我对那个女孩，刚见面时就觉得她.....说不定有和我一样的心性和灵魂，如若在考验后过果真如此的话，应该会喜欢上她的。”
文渊很平静的说着，同时伸手倒上了一杯红茶，然而在拿到胸前，准备品味时却发现.......
唐羽的表情倒映在茶面上，即便有红润的底色作伴，也可以看出那里充满了忧伤、落寞。
眼眸虚眯，目光飘散；薄唇微张，悄然念叨，两个肩膀全部松垮下去，颓废的气息，很少看见他有这样的情况。
‘怎么回事？’文渊额心稍皱，没有头绪。
‘这表情.......’
碰、碰、碰——
忽然木门扣响，李老那慈祥的面孔出现了：“很抱歉打扰你们，我记性不太好，收拾窗台的时候把药忘在这里了。”
“没事，我们差不多要聊完了。”文渊抬头，彬彬有礼的说道。
“进来拿药吧，您不必管我们。”
“好的。”
李老走向了窗台的方向，而文渊则抬头看向了唐羽，那里，他已经恢复了一向的阳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不是说还有一个问题吗？”
“抱歉，一想到洛少可能要找到真爱了，有些小激动，便忘词了。”
唐羽抓了抓后脑勺，微笑：“第二个问题，其实是......要和我出去散散心吗？老呆在家里看书的话，会很闷的吧？”
“.......谢谢兄弟的好意，不过我还不想出去。”文渊低头，注视着茶水说道。
不出他所料，自己刚把头埋下，唐羽那倒映在液面上的表情就变得忧伤了。
仿佛是动漫中丢了信念魂魄，将曾经灼热的痴心掏弃于山河中，安葬在风花雪月里的黑化者。那嘴唇颤动着，持续了好几阵后才重新发出声音，道：“那好吧，洛少你慢慢看，我先去外面走走。”
“去吧。”
“..........”
旋转身体，唐羽在阳光中抬腿离开了，而在疑惑的包裹下，文渊也丧失了品茶的欲望，只微微的挑起眼角，目送着他走远、消失。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表情…………为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小洛啊。”
“在。”
文渊放下茶杯并结束思考，看向了苍老声音的主人：“怎么了李老？有事吗？”
“嗯。”李老把药包放进口袋，暖笑着走了过来。
“关于唐羽的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