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烟看着这帮土著如猩猩迷恋火把一般在自己的周围狂跳，那一刻，心里就装下了十万个后悔，血流逆涌，差点猝死，谁说等着男人养是好事？谁说男尊女卑是好事？
这回可好了，男人说要有一个女子用来祭祀，所以她就从了祭祀的祭品，还比不上一只猪有尊严，猪好歹在祭祀之前就一刀毙命了，人祭可是要活活把她熬成高汤。
底下皇后嘴边露出一个痛快的笑容，每抬头看一眼林烟烟煎熬的样子，心里就多一分快感。每次想起太原长公主羞辱她的样子，她就巴不得太原和她的后人都在煎熬中死去。
而立在她旁边的李静儿，不悲不喜，看不出她的想法。
就在祭祀前奏结束之时，祭师再次身拄拐杖，开口喊道：“祭天.....”
皇后立刻叫停：“祭师，自我朝开国以来皆是先放烟花后行生祭，本宫倒觉得，我们应该生祭后再放烟花告知神灵已经完成祭祀，可携祭女升天，是对天神最大的敬仰，天神欢喜，世间才能五谷丰登，不知祭师意下如何？”
“先将她熬汤，再放烟话？”林烟烟瞬间就要吓尿了，要是没有背后的木桩绑着，估计当场就瘫软下来，由于被塞住嘴巴，支支吾吾地叫不出来。
底下朱高煦也一慌，看了林烟烟一眼，着急忙慌地来到帝后面前，跪下说道：“父皇，母后，儿子认为不可，先放烟花后祭祀一直都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祭祀规矩，怎可轻易更改？小心天神震怒啊，请父皇母后三思”
朱棣还没开口之前，皇后已经抢先开口道：“既然是流程问题，我们自是要遵守的，只是本宫建议先生祭再放烟花告诫，其实是有先规可查的”
“祝兴文”皇后娘娘喊道。
文武百官内，一个叫朱兴文的文臣缓缓从跪拜中起身，朝着帝后前面小跑过去双手作鞠道：“老臣在，皇后娘娘请吩咐”
“请你把你找到的文献告诉大家”皇后娘娘看着朱兴文，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说道。
朱兴文缓缓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夜翻史书，在周天子这样的贤明君子的朝代，吉礼之时以先生祭后再放天灯以示对天神的礼敬之意，故而皇后娘娘提出的先生祭再放烟火实则是让皇上效仿周天子的贤明”
皇后对朱兴文自是表现出一番赏识，而祭祀台上的林烟烟直流，吱吱呀呀地叫着，要求有话语权。
朱棣示意让她说话，一个大个子男人走上前，一把扯下塞在她嘴中的布条。
林烟烟一分钟也不敢耽误，布条刚刚离嘴就喊到：“他这是在胡说八道，朱兴文，你想骗过皇上也要有个靠谱一点的论点支撑吧？所谓的天灯即是孔明灯，最早出现在五代公元907年，而周天子的朝代在公元前1046年，也就是说周天子祭祀的时候还没有一样东西叫做天灯，朱大人这是看的何处的野史啊？”
林烟烟挑衅地看着台下众人，要论历史，还有谁比她这种苦命的学生背得多？古人的资料毕竟有限，她就不信朱兴文海能反驳了去。
台下众人皆看着朱兴文，朱兴文一时下不台，颤巍巍地指着祭台上的林烟烟说道：“你....你一届女子，如何识得周天子的天下？不过是拖延死期罢啦”
朱高煦立即抓住了他的漏洞对帝后微微施礼，厉声对朱兴文说道：“朱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王妃是献给天神的祭礼，你说拖延死期，岂不是认为天神在杀人？皇上皇后是帮凶？”
听朱高煦讲完，朱兴文一惊，连连磕头解释道：“皇上皇后，老臣不是那个意思啊....老臣只是觉得王妃在拖延祭祀时辰”
皇后拿出了威仪说道：“朱大人不过是为祭祀着想，为大明着想，何罪之有？只是王烟烟小小女子竟敢胡乱顶撞，就该立即生祭”
祭师缓缓上前，微微对着帝后弯腰后说道：“皇上，皇后，能否让王妃说完？如果她今日能把周天子的祭祀礼说清，倒也是一件造福我大明的一件大事”
李静儿走出说道：“皇上，皇后，我自幼与王烟烟一同长大、一同进的诗社，她懂多少东西，我自然是知道，她从未学过古籍，又怎么会知道？不过是诓骗众人罢了，请皇上皇后祭师切勿上当”
李静儿说完缓缓退下。
朱高煦一脸着急，平时偷偷看的大多都是兵法书籍，对于这类古籍完全不曾涉猎，竟一时想不出该如何作答。
李烟烟刚想作答，后面一把刀轻轻地顶在她的后背，帮她拿开布条的大汉轻轻在她耳边说道：“王妃慎言，我这把匕首锋利无比，小心伤了王妃”
林烟烟心里泪流满面，难道只能等死不成？就在千钧一发间，朱詹基从人群中快速走出，对着帝后又是一拜道：“孙儿倒是对周天子乃至最重祭祀礼仪的西楚都有一些文字涉略，还请让孙儿在此卖弄一番”
朱棣对这个孙子的文采一向引以为豪，自然是开绿灯说道：“讲”
皇后邹了皱眉头，没想到来拆台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孙子。
朱詹基转身对着众人说道：“西楚在祭祀上承袭周天子以脉，祭的是三礼，天神、地抵、人鬼之礼，以庙制尊英灵神圣，诚邀祖先、神明、天神降临歆食供奉，进而赐福，所用祭祀之物乃为牲口，礼记也曾记载凡天之所生、地之所生可荐者。而我们现在用的是人祭，要说以尊周天子贤明，那我们现在就是违反了周天子时的祭祀之礼，还望祭师大人多多考量，应效仿周天子的祭祀之礼，人祭改为畜祭”
朱詹基这么一说，底下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大臣甲道：“如若这么说来，我们一向学习周天子朝代的礼制到是错的了？”
大臣乙说道：“可是我朝开国以来，用的一直是这个天祭仪式，那也不能把祖先留下来的规矩给忘记了吧？“
这时，礼部尚书如遇到蛇咬般快速走出，抬手擦了擦汗说道：“皇上，皇后，请恕老臣无能，我朝祭祀历法一向遵循我朝开国以来的各项法祭，周天子祭祀礼法固然是好的，只是我们还是应当遵循祖宗历法呀皇上”
林烟烟心里流下两条宽面一般的泪痕道，一时半会让一群思维还在靠老天脸色吃饭的古代人突然大发慈悲用一头猪来替她，显然不太可能，她只能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先炖啊。
皇帝沉默良久后说道：“祭师，你可否问问天神的意见？”
只见这时，祭师缓缓走到林烟烟面前闭着眼睛念念有词一番后，又缓缓转身走到帝后面前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方才我已经问过天神，天神大人的回应是希望依照旧例进行祭祀，只是这先礼还是先生祭，天神大人并未回应”
我擦……这不是骗人嘛？
这不明摆着就是要炖她的节奏了吗？
果然皇后面上露出了一个和蔼危险，话语却带着恶意道：“既然天神大人并未回应，我们自然是要把好的先献给天神，天神高兴来，我们今年必定丰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