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什么?”他继续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是好看。
“明明是你故意欺负我!”
更衣室的面积很大,从那面与墙壁等高等长的穿衣镜里,徐燕宜看见他们两人的姿势,她整个人几乎是压在他的身上,面对面,脸贴脸,中间唯一隔着的就是那薄如蝉翼的轻纱。
这私人定制的裙子手感就是好,裙摆拂面若水般轻柔,他的一声“燕宜”,让她顿时麻了半截身子,尤其是现在,她能那样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呼吸。
在国外,更多人叫她Vicky,她是i-will的队长,也只有在拿起护照的时候,她才会突然想起她是徐燕宜……
“我怎么欺负你了?”
付砚晨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搂着她的纤腰,来自她身上那略带生涩的柚子香和颇为清新的橙花香,是爱马仕的“尼罗河花园”,许久未变。
她明明心跳加速,却努力不动声色,但那双桃花眼却在提溜乱转,仿佛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今天明明也要过来,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她记得她昨晚明明定好闹钟的,结果人起晚了闹钟也没响。
“见你睡得正香,就帮你关了闹钟。”
记忆中的她一向少觉又浅眠,微微一点动静就会从睡梦中惊醒,她父亲徐自宽是无国界医生,燕宜幼时跟着他颠沛流离惯了,有时上半夜听见枪炮声,下半夜就不能再睡了。
出门时,他难得见她睡得像天使那般恬静安然,连手机闹铃响起都没听见,他也因为她在,昨晚是过去五年睡得最安枕的一夜。
他解释:“早上临时有个急诊手术……”
他不是不想同她一起,只是手术结束后想联系她,才发现他连她任何联系方式都没有,唯一的qq号和永远暗淡的头像。
“你快放开我啦~沁然要过来了。”
她扭了扭腰,付砚晨的手掌覆在她的纤腰上,她今天很听话,乖乖穿上了御寒的羊绒毛衣,尽管他觉得她仍很纤细单薄,但是指尖触及到的柔软,是可以想象的温香软玉。
“嘘!”他不让她出声,起身的同时将她扶正。
付砚晨几乎是将她搂在怀里的,哪怕这些年她一直运动努力长高,却还只是到他的下巴,他清俊的面庞,流畅的下颌,跃动的喉结……此刻试衣间的片刻静默,竟让人有些口干舌燥。
“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他低头看她,挑眉道:“只会窝里横!”
昨天那个在问诊室里动手动脚的小狐狸,跟现在怀里这只安分守己还会脸红的乖兔子判若两人,这应该是他们科室护士嘴里的“反差萌”~
看着那仿若花朵搽红的脸颊,徐燕宜死要面子这一点,他还真是屡试不爽。
***
试完礼服的沈沁然小跑过来:“这次回国有什么打算?”
“签了国内公司,准备让你包养我啊~”燕宜打理了一下凌乱的短发,都怪付砚晨刚才揉她头发。
沈沁然一副恨铁不成钢:“谁问你工作了,我问你他……”努力使眼色眼神示意她后面。
燕宜:“你眼睛抽筋了?亲,这边建议您眼皮割掉呢~”
“我说的是付砚晨!”沈沁然咬牙切齿,“人生有几个五年呀,你打算这样不咸不淡再耗一辈子吗?”
付家都是人中龙凤,她转身回头看到付砚晨和钟正衍这两兄弟,同款烟灰色的西装,同样的俊朗挺拔,一个如同北国雪境苍劲挺立的松柏,玉绶凝霜,清冷卓绝,一个如同末春初夏自南太平洋奔袭而至的季风,画红添月,如沐春光。
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正事,似是察觉到她在看他们,目光齐齐的望着她,一个询问,一个探究。
她目光灼灼,一恍惚回到那个大雪纷纷扬扬的冬至夜,那两个眉目如画,陪她长大的少年,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付砚晨这棵歪脖树~”她悄悄的说。
沈沁然八卦道:“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重大进展?”
就两人眉来眼去,电光火石一触即发的暧昧样,她已经脑补出n次方的动作戏了。
人民群众果然最善吃瓜八卦~
她咳了咳,表面轻描淡写说道:“就刚刚搬进他的公寓……”实际上恶狠狠的瞪了付砚晨一眼。
谁让他刚刚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非要她微信加好友,她耍赖不给,他可恶的不让她出来。
沈沁然瞬间弹了起来,甚至比自己结婚都要兴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啊,宜姐,你终于……”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王母娘娘,上帝耶稣,她们宜姐这棵万年老铁树终于开花了,作为一颗爱心操稀碎的“老母亲”,她都快要哭了。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付砚晨,向来都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清心寡欲,冷酷无情的他,曾经寒了多少花季少女那颗蠢蠢欲动的芳心。
燕宜急忙捂住沈沁然的嘴,“你激动啥,我们睡两个房间两张床……”战斗尚未胜利,姑娘仍需努力。
沈沁然搂着她,激动到旁人还以为她遇见了老情人:“宜姐,你一定会给付大少生猴子的,我相信你!”
拜托,谁要这种相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