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彬,你为什么这么蠢!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两行泪伴随着风落在身后,突然站在马路中央,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爬上楼,使劲的按门铃,终于从里面传出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谁啊,谁啊来了来了……”
一个老大娘打开了门,小心的探出头来,一看是个姑娘,便稍微打开了们。
佑熙愣住了,佑彬呢?
“姑娘,你找谁啊”
“李佑彬呢?他人呢?”
“你找错人了孩子,这里没这个人……”
“不可能!”她失声尖叫,“就是原来住这里的人!”
“奥……我也不知道啊,这是我儿子给我买的房子,原来住儿的……我也不清楚啊……”
佑熙没有再听她多余的解释,跑下楼。
马上打开手机……
她自己也绝望笑了,连佑彬的手机号也没有存……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
她恨不得马上掐死自己!李佑熙你到底做了什么!
剧院里只有舞台的灯是明亮的。
舞蹈演员们正在紧张的排练,突然看到一个女的冲到台下,满头大汗哭得通红的双眼眼巴巴的望着上面。
谢婉莹被这一幕完全愣住了,彻彻底底的站着上面一动不动,雪儿捅了她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赶紧跑下去打手语说:“你怎么在这儿?”
可是佑熙根本看不懂他的意思抓住她的胳膊就问:“佑彬那?我要找我哥……
“你冷静一下,到底怎么了……”
“我要找我哥,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佑熙根本看不到婉莹的手语一直在在问她。
……
婉莹听她这么说,也吃惊的说不出话。
马上给她发了短信问他在哪。
拿出便利贴写上:“你先不要着急,我陪你去。”
绝望的望着她,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了。
他们下了出租车,来到一个陌生的小区,是这儿吗?
佑彬听见门铃声,打开门,婉莹站在他面前气喘吁吁。
“进来,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佑熙突然站出来,那种坚挺而又含有抱歉的表情让佑彬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以为把房子卖了给我钱我就会原谅你吗?你怎么这么傻!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佑彬哑口无言。
闭上眼,眼泪顺着鼻子留下来,实在是忍不住,她好像是这个世界最让人唾弃的人渣。
扑上去仅紧紧抱住他。
佑彬只是呆呆的不动,她没想到佑熙会知道,以为这个秘密永远的,永远的封存下去。
“哥……对不起……”
佑彬僵住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喊自己哥……
说完佑熙转头跑了下去。
“婉莹!不要追了……”
“让她去吧。”
呆呆的看着他失望的样子。
佑彬简单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谢婉莹,话语间没有一点犹豫,说得好像自己做了一个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他放下了工作,可最放不下的是婉莹。
难道将来要跟他一起受苦?所以他想等近期放松一下,调整好状态再去应聘,根据他在这一行混的成就和经验找一家不错的公司应该不成问题。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
“快凉了,你不喝?”
“刚反应过来,冲着她摇摇头。”
佑彬现在已经适应了她摇头和点头的动作,以至于别人问他小事懒得回答就点头摇头的表示。
而对于婉莹,这些天佑彬接二连三把一些事告诉了自己,发现佑彬的身世和经历,包括做的事这的好传奇,好似在讲一个不平凡的故事。每次都要消化一阵才算理解。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佑彬所:“因为她跟你一样,是个倔脾气,如果是我直接给她她是不会要的。”
说完佑熙惭愧的低下头。
可是……
恩?
“可是你不是给过她钱,她也要吗?”
“我不想让她把帮助理解成施舍,完全不同的意义。”其实这么多年问心自己根本不了解佑熙,只是片面的知道她对自己的态度。根据小时候判断一个人根本不行,隐约他能感受到佑熙的想法是不是心有灵犀?自己也不知道。
“我对她确实了解太少。”
听到他自言自语说,佑熙马上解释:“你俩是有原因的,不能怪你……”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接下来?
“我想休息几天再说。”
恩。
过了不久再去医院,看到佑熙在刚在病房里给病人打吊瓶没走过去,远远地看着她,仔细看她还真的有点像妈妈。
等到她到了前台,李佑彬走过去,她转身一看正好看见他。
佑熙躲开他的眼神,轻轻的说:“来了……”
恩。
“哦我来是想找你有话说。”
“你说吧……”
佑彬明显感觉她对自己的态度有了细微的变化,
“阿姨好点了吗?”
“她好了很多。”
“……”
“你的脸色不太好……”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看看爸妈……”
佑熙一听爸妈,手上的排班表格没有预兆的掉到了地上。
“这时爸妈葬的地方,我的养父把他们葬在了一起,希望他们有个伴。”
车窗外下着零星的雨点。
临到清明节还有两三天,可是山上的人已经逐渐多了,路上不时有些路人拿着鲜花去祭祀。
佑熙默不作声,深沉的忧虑袭上心头,一身黑色着装让她更是有点悲切。
又是雨天。
那天也是下雨天吧,家里被警察封了,后来听说妈妈因为爸爸去世而悲伤过度在家里割腕自杀,只留下两个孩子。债主们四处讨债那些所谓的亲戚更是多大远远的。那天的场景至今都没有忘记,一声声喊着哥哥,爸爸妈妈……却总是得不到回音,无奈四处走荡,要饭的日子真的不能回忆了,每一次都会从梦离惊醒。
外面的雨慢慢下大了,为什么每次这几天老天都会下雨……
佑熙紧握手指,窗户上的雨水划拨玻璃窗,一道道痕迹让外面的世界看起来如此扭曲。
佑彬撑起伞,她从里面出来,一阵冷风吹过。
走上山腰,佑彬停在爸妈的墓碑前,上次和婉莹来放的花现在被风吹的已经几乎看不到了,只剩下片片枯萎的花瓣。
佑熙慢慢跪下,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来看爸爸妈妈。闭上眼睛,小时候的景象历历在目。
雨,细细的打在地上。
爸妈,我错了,我和哥哥现在很好,请原谅我以前的不对。你们放心,我现在在医院工作,现在的养父母也对我很好,很爱我。现在我有一个……很帅很帅的男的喜欢我,对我很好我也很爱他。
把周围的泥土擦干净,爸妈在这个地方应该很照应吧……
佑熙……
哥,你以后经常带我来看看爸妈好不好,我很想他们,真的很想他们……
佑熙!
哥我以前总以为我是个没爸没妈的野孩子,现在我终于知道我有爸妈了,他们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是我错了,对不起爸妈,我错了。
把鲜花放在碑前,白色的花瓣染着轻盈的雨珠,静静的附着上面,这样安心。
默默地陪她下了山。
“不了,陪我走走吧……”
一直垂下的眸子没有太多的表情,简单的用手擦掉眼泪,大步往前走。
就这样走了很久才下了山,一路谁也没有说话,佑熙说:“哥,我想找你说说话。”
“好……”
已经是晚上了,佑熙从早上吃了点早餐外没有吃太多的,现在为止没有一点饿意。
四盏蜡烛绕烧着火光,光晕照在脸上,佑熙拿起杯子喝水,佑彬注意到她的手腕是微微颤抖着,马上问她:“佑熙,你没事吧?”
“哥,你见过妈当年走的时候的场景吗?”
佑彬沉默了几秒。
“我……见过。”
“妈妈她……当时痛苦吗!”说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声音,捂着嘴趴在桌子上。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释放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压力吧。
……
因为昨晚下雨的缘故早上起来格外的冷,李佑彬背着包走到说好的地方。
李佑熙站在那早早地等着他了。
红肿的眼袋,一看就是昨晚一宿都没有睡,戴着口罩穿着一件厚厚的衣服。
“吃饭了吗?”
“吃了一点……”
等了一会长途汽车终于来了,他们上了车坐在后面,车程大约接近两个小时,佑彬从书包里掏出面包和牛奶地给她:“快吃吧,一看你就知道什么也没吃。”
她嘴角轻轻的一笑,吃了几口,吃完了便睡过去了。
睡得好熟,不管汽车怎样颠簸都没有醒,他脱下大衣盖在她身上。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好好照顾你,佑熙,对不起……
就近十点,佑彬终于穿过赶集的菜市场,佑熙停在一个角落:“哥,你看……”
糖人……还有风车!
一个中年人做着糖人,人虽然换了,可是地方却没有换。
佑彬说:“还记得当年我给你做的风车吗?”
她会心的看着他:“虽然我嘴上不说,但是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在他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不错,有点像我……
这么多年了,这里的房子早已经拆了,焕然一新的是一个小学,佑彬指了指东边的地方:“虽然都没有了,但是那家小卖铺还在,而且咱们小时候玩的健身器材虽然没了,可地方依旧在在,健身的器材换成新的了,这里的地砖也换成水泥路了……”
虽然变了很多,很是当年的影子依旧如此清晰,这一棵大槐树还是这么伫立在这儿,风雨几时岁月真的让这里沧海桑田。
“我还记得当年我的风车被人家抢走了,你就跟别人打架,打的鼻子都流血了,最后还是没打过人家哈哈……”
“那是因为他们人太多……”
看了一眼佑彬的侧脸,棱角分明的完美侧脸和高大的身材,和当年流鼻涕的野小子真的变化好大,“喂,你有没有想再给我做一个风车?”
“那要看我的心情喽。”
“奥……你这个死人!”
“走,我再带你去个好玩的地儿。”
“哪里?喂,等等我……”
这个土地公公的庙还记得吗?
这么小的庙为什么没有拆?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尊敬他吧。
这个地方我们小时候经常来玩,还是来样子,只不过祭拜的多了破旧了好多。
“这么不显眼的地方你怎么会知道?你来过……”
“恩……”
佑彬走过去,旁边树梢上的刮痕摸上去发淡了,把里面的灰尘抹去,是你的吹了几口气,“看……”
这是?
“当年咱俩比身高时候拿小刀刻的,当时咱俩差不多高还。”
哥……
衣锦还乡,已不再是当年,这条路上的行人走过千遍万遍,却还是这么沧桑年华。摸着这些树,心跳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哥哥……你跑慢点……我追不上你……”
“妈妈说水县第一个到家谁就能做大板凳!”
“不嘛……我要做大板凳!我要做……”
好像一瞬间我们就长大了一样,从那么不丁点的小孩长到这么大……
“莹莹,你可不知道昨天可累死我了,那个舞可真难!”
“我也累,但是多练习就好。”
“今天要不是你非要来我才懒得来健身房呢……”
婉莹没有再和她多聊天,走上了跑步机,从慢速到快速跑了起来,雪儿也跑了起来。
跑了四十分钟,婉莹气喘吁吁的下来,雪儿累的弯下腰气喘吁吁的摆摆手:“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洗完澡坐在椅子上喝柠檬水,雪儿说:“你可不知道,我邻居的女孩多羡慕我能来健身房,关键是免费哈哈,我当时说,你也可以啊,你只要成为我们剧院正式的舞蹈演员你就可以,她的脸瞬间黑线哈哈!”
“人家比你小你还这么说。”
“我这是激励她,让他快快步我们后尘哈哈!”
这个时候看到下面来来回回的情侣,勾肩搭背,还真是……
对了,“莹莹,我想问你个事……”
婉莹点点头。
等等,我组织下语言……
怎么跟她说好呢?
奇怪的看着雪儿,好像有事说不出来。
“你要不要谨慎一点对待李佑彬……”
婉莹惊讶的眼神瞄向她,什么意思?
“我就说……算了当我没说。”
“什么意思?”
雪儿把杯子往桌子上使劲一放,响亮的声音惹得婉莹一震。
“你记不记得上次,就是很早的时候咱们在医院看到李佑彬和一个女的在一起……”
婉莹知道他说的是佑彬的……怎么说呢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不管她是谁,反正被我们撞见了,要是我们没撞见他们还见过几次面谁知道!”
她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佑彬不会的。
“难道你不问问他?”
婉莹摇摇头,“我相信他。”
“哎,都说恋爱的女人是傻子,我面前还是个大傻子……”
“他不会这么做的,我不会问他。”
“你一点也不害怕?”
她笑了笑,谁知道呢……
王燕晚上不停地看表,甚至五分钟一看,佑熙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有事啊?”
“没有!没有……”
“那你怎么光看表……”
“我去忙了!”
过了不一会她又跑过来,拉着佑熙跑到屋子里。
“你干嘛!”
看了一眼表,恩差不多了,打开电视挑到那个台,准时!
“你让我看的这是什么?”
“你看就对了!慢慢看……”
“这……”佑熙不明白她让自己干嘛看这个选秀节目,“你参加了!?”
我?呵呵……
“你让我看这个干嘛啊,我还有事那……”
“你的事我让小李去办了,快看快看!”
眯着眼无聊的看他们唱歌,虽然很好听可是关我什么事……
突然,支持人说下一位出场的名字,蒙毅……
她突然搭起了一丝精神,仔细看了一眼,可是真的不是重名……真的是他,天哪!
是蒙毅!
一身短袖衬衫和牛仔裤,接过主持人话筒:“大家好,我叫蒙毅!”
佑熙吃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上前,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去这个节目?
主持人说:“你为什么要参加这次比赛?你的音乐梦想是什么?”
蒙毅扫过一眼观众,坚定的说:“今天我来,不是为了晋级参赛的,也不是为了音乐梦想而来。”
观众哗然。
评委老师却津津乐道的看着他。
蒙毅到底在干什么?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佑熙急的攥紧手心。
主持人问他:“那你今天来有什么目的是……”
“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唱一首歌,唱完我就走。谢谢导演组给我这次机会,我唱歌的目的是为了我心爱的一位姑娘,她是个医生,确切的说是一个再也不能普通的护士,但是在我看来,她是我的整个世界。”
婉莹瘫痪在椅子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视……
“今天我想为她唱一首歌,让她知道,我爱她。他是一个好女孩儿,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女孩儿!”
“好,有请……”
音乐响起,周围灯光渐渐暗下来,一束灯光打在他身上,五光十色的绚烂从周围升旗,默默地闭上眼,黑暗中看到了婉莹的笑容,照顾自己的样子……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
吞没我在寂默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
耳朵的声音还回荡在他的歌声,已经捂住嘴巴,话筒放下观众山呼海啸的掌声,这一刻是为了我……
蒙毅做到了,他做到了。
观众随之附和的荧光棒变成掌声,“再来一个……”
久久的站在舞台上,真的无法自拔。
“婉莹……”
听到声音猛地回头,蒙毅变魔术一样出现在她身后。
他身后的同事都在起哄。
怎么!他是从电视跳出来的?
玩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脸懵。
他拿着一束鲜花,小小的房间显得格外的温馨,后面传来陆陆续续的声音:“婉莹!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眼泪在眼眶打转,时刻有落下的可能,蒙毅单膝跪地,鼓足勇气抬头望着她,双眼神情的一字一句说:“当时我唱歌的时候,满脑子全是你,全是你……你知道吗,每个人都会有一生一辈子忘不掉的时刻,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发现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我现在没有钱,但我保证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让你幸福。你愿意……嫁给我吗?”
蒙毅的眼角带着一丝泪花,周围一片寂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伸出手,一个易拉罐拉环捧在手心。
“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放下手。
那个爱给我做饭的人,那个誓死给我抢包的人,那个愿意把不多的工资给我的人,那个夜里把我从回家的人……
微笑着看着蒙毅打手语:“你愿意每天叫我起床吗?”
蒙毅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哇呼!啊啊啊啊……”一阵尖叫,李佑彬看着他俩紧紧抱在一起,哎……这儿会我可放心了。
蒙毅抱着她久久不松手,生怕一不小心就要消失一样。
此刻,最幸福的莫过于佑熙了。想象一下当初要嫁给另一个男人而委曲求全的披上婚纱,她觉得好幸运上帝给了她最后的一道属于自己的大门,她曾一度认为自己的人生将会在回忆里度过,直到遇到他。
佑熙被公主抱起来在蒙毅的怀里旋转,周围都起哄鼓掌,她好想大声笑起来,迎接属于自己的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
晚上佑彬打电话叫他俩出来吃饭,在路边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了。
罗宫中午和一个女的相亲,第一眼真漂亮,没想到她是个同性恋,是来应付家里的才来的,罗宫冲她微微一笑抬屁股走人了,“你说我爸妈怎么什么人都介绍给我啊也不提前问清楚,害得我……哎!”
“那玩意要靠缘分,肯定是缘分不到,你看佑彬,命中注定离开这么多年还能走到一块。”
佑彬低头一泯笑。
“那你跟我支个招啊,我这三十好几了我也愁啊……”
“不用支招,缘分来了你挡也挡不住,没有来你强求也白搭。”
佑彬问他们:“你们在公司怎么样?”
明展说:“还能怎么样,瞎混呗……”
“就是,你走了我们的世界就混沌不开,我们的二人世界空虚寂寞需要小三儿!”
我就都没有听他们贫嘴了,真的怀念大学的时光啊……
“对了,你和谢婉莹怎么样了?”
“你们快叫嫂子了。”
罗宫溜圆的眼睛,恨不得哭晕在厕所,你们都有了,就差我了!你们不能等等我嘛!
这么不厚道!
“其实啊,佑彬我挺佩服你的,一点也不嫌弃她,真的是个好男人,这么多年都不离不弃。”
他喝了一口酒,还能有什么办法,就这样了。
“你妹妹那?”
以前每当提起妹妹,都是很惆怅,现在提起她真的很开心,她很好。
“你说对都是真的吗……”
“真的……”佑彬回答她。
好久佑熙慢慢的陷入沉思。
为什么她这么美丽,她的爸爸会是个……
“你告诉他你知道她爸爸去世的……”
“没有,我没说。”
“我想这是个她永远的痛,而且我们没有必要提起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还爱她?”
佑彬愣住,为什么?
也就是几秒钟对的时间,所有的想法都流失了。
“……认定了一个人,怎么也分不开吧。”
佑熙无法想象到婉莹她竟然是让全家流离失所仇人的孩子……剧情太可笑了。
“我觉得你是我妹妹,你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
“让我知道以后要喊一个跟咱们家有着血债的人叫嫂子吗?”
他兴许知道佑熙会这么说,但是没有任何方法改变这一切。
佑彬低声告诉她:“上辈的恩怨都已经过去了,其实如果我开始知道她的身份,应该就不会和她在一起了吧……”
应该?
恩。
她真的值得你这么爱她吗?
佑熙转眼一想,能体会到哥哥发现她的身份后的心情,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时你离开她,后悔吗?”
寒冷的气息让周围化为冰点,眷恋着冷箭一般的眼神。
“不后悔。”声音如此低沉,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当时的情景现在说又有什么意义。
根本没有所谓的冰释前嫌,只是越不过自己的心魔。
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都已经时过境迁,伤口虽然会好起来,但是刀疤依旧在,这是谁也无法去掩盖的事实。
“你在国外的这些年,都干什么了?”
“我在国外工作了几年,直到养父去世了,就回来了……”
“对不起,哥。”
佑彬眼里含着复杂的情感,佑熙注意到了这点,他也很痛。
“佑熙,你知道吗,就算在国外我也好想每天都能见到谢婉莹,好像她每天在我身边一样。回国了当我再一次见到她,当年的感觉一点没变。我恨她,也爱她。”
听着他这么说,佑熙应经了解到了,哥已经离不开她了。
就是因为她吗?你才没有来找我……
为什么一个人的命运可以牵扯这么多人,这就是命吗?
佑熙拿起包说:“我想静一静……”
晚上和婉莹一起吃饭,他们没有太多交流,看着他认真吃饭的样子真的有莫名的神秘感,而且他吃饭从来不怎么说话,也就没怎么找他聊天。
服务员走过来把红酒放到桌子上,又放上两个杯子。
佑彬问她:“你点红酒了?”
婉莹也奇怪的摇摇头。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这瓶酒是老板送给二位的。”
佑彬问她:“你们老板是谁?”
“是我……”
顺着声音婉莹回头,最不想见到的人还是出现了。
佑彬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继续拿起刀叉吃自己的,眉间犀利的神色被络柔扑捉到,走上前:“无意中看到你们就没有打扰你们吃饭,我是这里的老板这是赠送给你们的……”
婉莹尴尬的看了一眼佑彬,他什么也没说。
络柔知道现在的出现确实不太合适,慢慢的垂下眼眸轻轻地走掉,轻轻回头看向他们,才真正的都掉。
他放下餐具,“想问就问吧。”
没想到佑彬这么直接,婉莹也勉强的摇了摇头。
“当年你也知道,她就是络柔。”
婉莹想说她已经知道,但还是闭口听他说。
“有一次我们在医院门口碰巧遇见,然后我们一起吃了顿饭,我还以为从此就不相往来了,没想到今天又会遇见她。”
婉莹点点头。
“吃醋了吗?”
不会。
真的……?
我相信你。
佑彬嘴角一扬,陪她走回了家。
“哪天有时间带你去渐渐佑熙,咱们一起吃个饭。”
她想了想,后天……不,大后天吧,我们要排练。
好的,到时候我开车……
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汽车已经被自己卖掉了,就说:“到时候电话联系。”
佑彬走在黑夜里,没有人能看得清他的面孔有多么残忍,为什么你还要来找我,她的出现又勾起了那段埋藏在深深的记忆。
每次看到她,学生时代那令人厌恶的画面就在眼前,轻轻叹了口气,犹豫的背影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后来那一天佑彬在楼底下等婉莹,可是接到一个短信“我是络柔,我要移民了,你能在我走的时候见你最后一面吗?”
刚想删除,婉莹拽了一下他的衣服,猛地转身看见她。
奇怪的表情让婉莹眉头一皱:“你怎么了?”
佑彬没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短信给她看。
婉莹点点头:“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你真的让我去?”
“咱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清澈的表情没有一丝的的杂念。
看来这辈子真的没找错人,佑彬抱了她一下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很快就回来。”
打车到了机场,希望这次真的是最后的离别吧。
在人群中找到她,络柔穿着一个短裙和白色衣服,修长的高跟鞋显得格外高挑。
一缕长发披在肩上,穿梭的人群里找到她并不困难,也许是多年的记忆已经在深处扎根,和当年大学时候比起来成熟了不少。
“谢谢你能来……”络柔对他说。
“不用谢,几点的飞机?”
她不好意思的说:“刚接到通知飞机晚点了……”
“常有的事,坐吧。”
“那天晚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没有。”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儿吗?”
“恩。”
佑彬对于她的问题没有多少心思来解释,只是简单地回答,甚至面对着前方回答她。
“你为什么移民?”
“因为我父母在国外,饭店我转让了,以后不会回来了……”
这句话刺痛了他。
当年好像也是我抛弃了婉莹,这种滋味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也差不多能体会得到。
对于络柔,她有着不舍,但更多的是想把他封锁起来,毕竟那是青春里所谓的回忆吧。
阳光洒下,小桥下的流水细细的流淌着昭示着生命的活力。罗宫他们抱着篮球跑过来,了哈哈的调侃他们这对小情侣,“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你们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啊!”
“就是,你让我们这群单身的还怎么活啊!”
都说越亲的兄弟见面就越损,他们当着佑彬女朋友面前这已经是够给面子了,络柔腼腆的转过身看向落下的残阳。
“我说佑彬啊,别说你还找了一个这么大的大美女,真是鲜花插进了牛粪里哈哈哈……”
“冷血王子也找到归属了,我说络柔啊,你现在可是咱们学校女生的公敌了啊!”
“你找络柔这样的,你上辈子是不是八路军打死过鬼子为国捐躯了啊,积的什么德!”
她躲在怀里笑了笑。
“你们一个个的,不损我难受是吧……”
明展把篮球丢到他手里,“找你打篮球绕了一圈才找到你,说,该怎么罚你!”
一个个起哄道:“罚,该罚!”
“对!”
“你们这群小子,想怎样!”一句话惹得大伙起哄。
“一人一个冰棍儿!”
老李拍了一下罗胖子,“你怎么就这么点儿出息!除了冰棍儿就是西瓜!”
“哈哈哈哈……”
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败给你们了……”
“今晚食堂见!”
哇呼……
轻轻搂住她的腰,靠近她的身怀。
她轻轻地说:“毕业后打算怎么办?”
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也许每个女人都向往着未来的生活,憧憬以后的日子吧,“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赚钱养家喽,要不怎么养你这个吃货。”
“我又这么贪吃吗,真是的讨厌……”
“好好好,你不贪吃,你只是对食物感兴趣对吧。”
掩盖不住内心的幸福,她问佑彬:“你知道为什么给我起络柔这个名字吗?”
他摇了摇头,“为什么?”
“络是我爸爸的姓,爸爸妈妈想让我平平静静做一个温柔的女孩子,所以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佑彬,你爱我吗?”
“我爱你……络柔。”她的身影,是谢婉莹的面孔,温柔的长发,洁白的面孔,“婉莹,我爱你。”
周围的空气掺杂着令人窒息的疼痛。
络柔问她:“当年我离开你,你是不是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你觉得呢?”
“我……”
可能这也是我们最后的离别吧,佑彬的眼神如同要杀人一样,无情的说:“换做是你,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就抛弃了一段让我以为会步入婚姻的爱情,你会很高兴吗?”
“我一直相信爱情,相信那些至死不渝的坚贞,只是我把所有的希望留给了你,而你给我的是是血淋淋的事实!”
“……其实我现在一点儿不恨你,反而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遇到谢婉莹,不会让我爱上她。”
“佑彬,我知道你恨我……”
“我不恨你。”
“对不起……”
“如果当年我没有走,没有听父母的话去年管理,可能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吧。”
他讽刺的笑了笑“也许吧……”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
不知道。
“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恩……”
看了看手表,络柔拿起姓李,“佑彬,我要走了。”
“照顾好自己。”他只能这么说了。
当年他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照顾好自己……
耳朵好像听见了教室凌乱的吵闹声,那个身穿牛仔衣的追风少年,那个篮球场下挥洒汗水的激情,那个夕下缠绵的影子……
“我能最后抱你一下吗?”
络柔拥抱了他一下,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络柔走向安检处,没有留下一点留念。
没有疼痛,没有伤心。
只是有一点怀念。
佑彬觉得这些年的阴霾渐渐退却,留下的是那永不磨灭的青春,这也好,那些年的一切终于可以成为风尘的历史了。
看着她的背影,佑彬收敛了自己的视线,把她当年写给自己的直条丢向了垃圾桶……
看着相册上的照片,有一些是和朋友照的,最多的是大学的照片,因为那个时候相机还不多,他默默的把和络柔对的照片拿出来,轻轻撕下她的一半,这就是终结了吧。
晚上用电脑打印了一份应聘简历,她不想兴师动众的劳烦圈里人帮自己找工作,他辞职后也有朋友让他来自己公司,只是时机不对,没有太多顾虑去想着自己的未来,而是眼前的怎样跟婉莹解释佑熙的事情,他不想让她伤心,他也理解佑熙的态度,毕竟比当年的我好多了。
看了看手机的日历,定眼一看,想到17号是婉莹生日,这么快!
他放下手上的活儿,一直看着手机。
等到那一天,佑彬短信约她去剧院,大周末她问什么事?
看电影。
门口见吗?
恩。
等到了剧院,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婉莹发短信给他‘人呢?’
里面。
里面?他在里面干嘛?
乌黑的剧院,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工作的地方会这么恐怖,而且悠荡着风铃的声音……
想起了恐怖片里面的场景,和这里如出一辙,一般在转身的一刻鬼脸就和你几毫米的距离。
他赶紧拿出手机想透着微光给他发短信,从里面慢慢漏出一点点光芒,慢慢的变亮变大,婉莹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
慢慢的……
慢慢的……
眼中的亮光逐渐呈现在自己眼前,一个大大的蛋糕缓缓现身,后面的人影也由暗变亮。
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好慢,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耳后边传来一句话:“婉莹,生日快乐!”
惊愕的转身,佑彬手里的花放在她胸前!
她……他已经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打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咏雪推着蛋糕走过来,大伙依次来到舞台上,原来还有这么多人!
闪烁的烛光均匀的炙热着心灵,脸上泛黄的光芒总是隐隐若现。
“生日快乐,莹莹。”雪儿说。
周围的大伙拍手喊“生日快乐……哇呼……”
佑彬黑暗里温柔的眼神看向她,一句话没说,面对面的想他打手语“生日快乐”
周围人一起跟着节奏步调一致的打手语“生日快乐……”
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海洋,她没又想到今天会是自己的生日,完全没有。她情形大伙能够这样对待自己,无法忍住开心的泪水,不住的点头,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内心的感谢。
轻轻地吹完蜡烛,舞台灯光打开,佑熙捂住嘴——今天真的太意外了……
“来来来大家切蛋糕哈!”
“来,寿星先吃,佑彬这是你的……”
“我要你个大的!”
“严闫这是你的,雪儿还有队长……”
梁咏雪结果蛋糕,手上抹了一块奶油,凑到她跟前笑眯眯的喊:“莹莹,十八岁快乐!”
“哇哈哈哈……”
“我也来一个!”
哈哈哈。
佑彬看着她脸已经瞬间花脸猫,心想已经好些年头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了,真的好久了,希望一直这样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