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台上,太邯剑深深插入地面,直直地立在众人眼前。
那剑剑身长约莫五尺,宽一尺余,淡淡银光自剑锋透出,毕露锋芒。那玄黑剑体上,一面以赤朱色刻九首开明兽,一面以幽蓝糁九尾陆吾神,威风凛凛,杀气凌然。剑柄,半截墨色细链伸出些许,剑内藏机关玄机。剑旁横卧,玄赤扶桑巨木制剑鞘,上刻昆仑山图,混沉感并出。
“太邯剑,剑身三百斤,扶桑昆仑鞘重约莫百斤,共计四百斤,如此剑中定是内含玄机。”那天铸阁掌柜两步上前,气汇手中轻拍剑柄末端,银锋一下子便自玄黑之中弹了出来。掌柜一手把住了剑,而重剑那少了剑柄,又突然自剑格中间弹出一新剑柄。而原处九尾陆吾神纹失了幽蓝淡光,只余了赤朱开明兽纹。
“太邯剑,二剑一体。重剑名唤邯沉,坚无可摧,力镇山河;轻剑名唤太恒,无坚不摧,迅疾风雷。二者合一,便称太邯。”说着,掌柜又上前旋了沉邯剑柄,推了下去,又将太邯重新插入,融归太邯,“虽说刚刚有些许夸张了这剑,但我想着剑好坏拓司与少爷应该看得出来吧。哈哈哈~”掌柜的轻笑着,慢慢走下了那高台。
思辰看着眼前太邯,渐动了心。胸口那星戒,正放着光亮些许慢慢浮空起来,似产生了什么共鸣。心意所趋,他现在已忍不住要去取那剑试试了。
“父亲——”
“想试便去试它一试吧。”南宫拓早便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只招了招手。
思辰快步上前,来至平台下,看着眼前台上剑,安耐不住,一下便越跃上去。思辰一手执了太邯剑柄,全力欲拔,但那巨剑仍屹立不动,剑上二兽似在嘲讽思辰一般,他略向后退去。
“若少爷力拔剑不出,我这阁中还有它剑,虽——”
掌柜语未言尽,只见得思辰御气右手,奔两步一跃,一把抓住剑柄,空中一翻。当思辰再回头,他的手中便执了那太邯剑。墨链拔出些许,思辰将它缠在了右臂上以防重剑脱手,而后向前挥去一剑,浑厚剑气似刃,远处的堂柱上留下了一道浅印。
“好剑,好剑!”思辰连声夸着,“只是这剑身还是略重,不得灵活。”说罢,一掌轻拍剑柄末,太恒弹出,邯沉剑身落于地面,木质地板都被震裂。他一手轻抚太恒剑身,右臂瞬感轻松万分,冷锋反着寒光于他眼前。
轻剑定然是称手,思辰轻舞了段剑,剑如银蛇游。不小心剑自身前滑过,衣袍末便被削去半截。
“好好好,思辰少爷这剑法属实犀利,南宫家真是辈出良才啊!”
“父亲,剑便要这一柄了吧。”
“掌柜的,这剑太邯便同那鞘都要了,何价?”
那掌柜的一改先前眯眯笑眼,转而毅然些许,轻道:“这剑,澜纹金三千万!”思辰一惊,墨链自臂间滑落,太恒插在了地上。
“那这剑我南宫拓便要了。”南宫拓挥了下手,导童们将剑抬起,又拼于一体,装于鞘中,思辰一下便背于身后。
“只是今日我南宫某未带足如此多的现钱,你这可以物相抵否?”南宫拓带着笑眼看着那掌柜的。
“什么东西能值三千万,这南宫拓怕不是——”一边导童们小声嘀咕着,这声音似尖刀,一点点插入了思辰的耳中。
南宫拓闻声并不恼怒,而是不慌不忙中取了腰间一佩着的一羽毛吊饰,放在了掌柜手中。那掌柜拿了这吊饰便是左看右看,双目似闪出了光亮不少。
“切,一个破羽毛饰子有什么值钱的,那可是三千万!南宫家不会仗势凌人吧——”那些导童的嘴还未全管住,一点点地嘀咕着。
“你们莫多言了!”掌柜的似发了火,怒斥这导童二十人,而后又转过身去满面堆笑着看向了南宫拓,“拓司便讲,这帮家伙货色全不识。”
“橐蜚(橐蜚:有鸟焉,其状如枭,人面而一足,曰橐蜚,冬见夏蜇,服之不畏雷)首上翎羽制,还算稀缺,此处便是四根所编。确不知这饰可否抵三千万。”南宫拓说着聚震(八卦中雷)元气蕴,一击轰向掌柜。
“掌柜的小心!”一旁导童喊着,那气击眼见着便击中了掌柜。
“果然为橐蜚羽,橐蜚不畏雷也——”掌柜中那震元气蕴确无事生有,淡笑着,“这饰可不止三千万吧。哈哈~”
“余下的就全当我补偿店中损失吧。”此时南宫拓已领着思辰离了天铸阁,很快便消失在了眼前。
阁中,掌柜敲着众导童的脑袋,言着:“差点因为你们这帮家伙搅了生意,这单咱好歹遇上了拓司,我们还是大赚一笔。若是下次——”
突然,窗外忽见一鸟状似袅而人面一足鼓着翅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