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西蛮茫茫原野之中,一墨衣鹤氅男子半倚一枯树,饮浊酒一壶,静看四面人山人海乌泱泱一片随战鼓声声向中间汇聚而来,厮杀声同马蹄阵阵响彻天际。远空望去,竟还要御空者一列列向此间飞来。不出一刻,无数兵卒便会汇在这荒原正中,恶战定然是无处避了。
“一场全无意义的厮杀,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脆弱如蝼蚁。”只见墨衣男子只是轻蔑一笑,饮了一大口酒液,“那我便勉为其难让这场战争快快结束罢,毕竟时间是宝贵的——”他二指拈起枯树下最后那一片枯叶,向前方挥去。枯叶离了手便如一镖高速开始旋转,留下一点残影,似乎还与空气擦出了星星火光。那叶很快便触了那来者第一人,然后很快便带血飞出,击向了下一人。小小枯叶一片在这泱泱万军之中畅行无阻,瞬间便有百人倒在了那一片血泊之中。那男子又一挥手,枯叶便转了方向,瞬间便是千人洞穿,兵卒皆归天国去。行军逐渐放缓了进军脚步,在惊诧神情中,那叶便是死亡的使者,令这平原血流千里、浮尸无数,谱出了一曲血的赞歌。
墨衣男子脱下鹤氅,扔于被屠戮已尽的尸海之中。他轻一握手,火光涌现,点火燎原。火焰似野兽脱笼,欲吞尽这方天地;又似绚烂烟火,点缀着这片受硝烟污浊沾染的土地。男子拾起地上铁剑一柄,轻轻舞动片刻后似乎是觉着趁手,而后便踏着步履向远方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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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西蛮中域重楼宫阙之上,一男子独立其巅,仗剑饮琼汁玉液盏中,远望东南。此刻西蛮是从未有过的寂静,全无硝烟之气、烽火狼藉。只是多了尸海无数、遍野血色,似乎这便是一红色绘成的画章。曾经属于灵兽异鸟的天地又回到了鸟兽手中。江山四顾,山林未曾有过的兽走禽飞,生气勃勃。
西蛮十六国,全灭,从此此处更名兽国——
“终于,五方大陆可干净了许多,再不会战争不断了。”饮尽杯中清酒,墨衣男子口中轻吐一气,“好了,也是时候办写正事了。”扔去杯盏,男子腾空而起,取那铁剑长空一划便破了这空间束缚,霎时便是灵气四涌、繁光无数,一裂缝出现在了眼前。
“帝域,我墨归回来了!”没错,这男子便是墨归无疑。只见他扔了剑,一步踏入了裂缝中,帝域花香鸟语映入眼帘。
“小友可否暂且留步?”初入这帝域,身后便忽有一老者叫住了墨归,“不知小友何门何派?老夫途径此地,忽觉空间异样便见你遁入帝域。相见即缘,可否赏面于老夫一交?”
“我?”墨归甩开墨袍向那方转去,“我乃无上星域,归辰帝尊是也!”
“呵呵呵~老夫孤陋寡闻,未曾听闻这无上星域。”老者轻抚长须,仰头看了看那片天空,“只是这帝尊之名怕不是何人都担得起的。哈哈哈——”老者仰面长笑,不过笑声瞬息便停止了。
“什么时候?!”只见此刻墨归一手已搭在了老者肩上。
“哈哈哈~恒老未曾听闻也属正常。不过不消数日,我定令这无上星域之名响彻帝域。”那恒老早已冷汗直流。要知道他早便气一百八十段,这帝域更高者实不超百人,而这无息之中便可近他身者则少的可怜。
“剑来——”墨归将双手向远方伸去——
帝域正中有一仙阑剑宗,剑宗正中是一藏剑山,藏剑山顶有一锁剑阁,锁剑阁中是一锁剑池。锁剑池上一剑纵立,被无数锁链束缚封锁。那剑被称星河祖剑,传是辟星域之星河老祖——南辰帝所执以破空开星域,所蕴乃无限星辰之力。传闻需有资格者才可执这星河祖剑,执剑者便可执掌星辰。不过数千年来,无一人执起。
“报宗主!”元老殿上,众长老同剑宗宗主正闭目安神,忽有一弟子长叫一声,跌跌撞撞闯入了元老殿中。
“擅闯元老殿,所谓何事?遵法今日你应死。”宗主闭目道。
“报宗主,锁剑池中祖剑无端躁动,破了封印远空飞去了。还...还有那藏宝阁中祖剑剑鞘亦是如此。”那弟子匆匆言道。
宗主猛一睁眼,气浪滚滚袭来,惊得那众长老也睁了闭目。
墨归初,远空忽有二物飞来,片刻后便入了墨归手中。
“破!”墨归紧握那剑与鞘,一个发力污浊坚壳中便散出了金光些许,随后坚壳破碎散落,露了剑身、鞘身。乌银剑身上现星光金纹交错,如一星河隔却双刃,剑鞘上刻“归辰”二字。
墨归大喝:“辰削现,万剑为何物?皆应来朝。”
言尽,收辰削剑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