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远观至此愧心早便涌上心头。观如此厮战自己定然是插手不得,他感到的是深深的无力感,他愧的是这明明已是帝域一尊却只可远观,他对不住这“恒古”帝号啊。正在方恒愁思之时,坤中珺已在积蓄浓厚气韵。
坤中珺握了手中长斧,气息积蓄良久,他必是要去援那乾中君。他人定是看不出,但经战千余年,万战加身的坤中珺定知虽那二人看似战得不相上下,甚至那男子时刻防守而不转攻,但实则那男子迎刃自如,无隙可破。二人胶着定旷时良久,而若那男子寻了乾中君破绽,乾中君定防他不住。他自然懂,虽二人实力相差无几,但那墨衣男子之人定高一筹。
“好啊,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而在你这小儿手中我长戟竟便宜分毫不占!来呀,道出你的名字,好让我乾中君好好记住你!”乾中君停了手中如游龙乱舞般的戟,嘶吼道。
“我的姓名你无需知晓,唤我归辰帝尊便可!”墨归仗剑身后,腾空傲然凌立俯瞰那乾中君。
“好一帝尊,我二人都不敢以帝尊相称,你倒好。不过我便喜欢你这嚣张气焰,再战,归辰帝!”乾中君将戟横卧,蓄势待迸发之机。
“乾兄,我来助你!”坤中珺似耐不住,执了长斧似要辟去,而此刻隔却墨归仍千丈远,“坤元动!归辰,看斧!”只见本千丈距离在片刻间便只余数尺,斧光照墨归脸通明。
“归辰,再吃一戟!”乾中君见斧已劈去,忙执戟自墨归身后削去。此时墨归前后皆有兵刃相迎,无足尺远,看似避无可避。
“呵~”墨归轻蔑一笑,不忙中归剑入鞘,望向天空穹顶,霎时日落西山,夜生星阑,“归辰迹——”音未落,乾坤二人只觉金光点点照眼明,刃落不见墨归人,只观余迹如星光,璨目而无形。乾坤二人一时呆立空中,四顾不觉墨归分毫身影。
“二位,那处寻何人?是一墨衣男子否?”循声望那夜阑星空,墨归正执剑鞘滞空月下。乾中君与坤中珺惊了,此人速度竟迅疾如此,怕是夺了他们首级去都浑然不觉。不觉中,一丝惧意自二人心中泛起,此刻他们对那“归辰帝”感到越发神秘与琢磨不透,而人们总会对不了解的事物产生莫名的恐惧。
“什...什么?!”恐惧不觉中令坤中珺口齿都有了一丝结巴。
“剑出·辰削!”
“坤弟,防——”乾中君吼着,尾音长拖,他望星光又忽乍现,忙横了戟欲守。
“乾兄!!!”
“破——”星辰辉光闪过一瞬,墨归已现二人身后,轻吐一字,归剑入鞘,背过身去。沉寂持续片刻,星光忽如烟火炸开,斧落戟断,剑击无数划过了炸裂中的乾坤二人身躯,二人坠地而去。
千年修行未尝一败的乾坤双煞,今败了——
“坤中珺!”血泊中,乾中君以断戟支起了血痕满布、承重无比的伤躯,但片刻后便昏昏摇摇,又倒了下去。
“哥哥——”血泊中的二人受了墨归一击便无力拖躯立了。刚那一瞬已然令二人见识了何为蜉蝣撼天,蝼蚁面鲲鹏,实乃遥不可及,痴心妄想!甚至可以说二人经历了还未开始,在不觉中便败了的战斗。
墨归并无过多言语,仗剑出鞘便向长空划去,立刻显了一裂缝。他轻聚气一塑,那裂缝便成了一空间涡流之门。墨归执剑信步走入了门中,只觉门中忽散灵气浓郁。
“无限虚空,漫漫星海,如归乡的感觉。”空间门另一畔,似帝域之上的漫天星海,四周黑暗一片而又挂光点无数,给人一虚无而缥缈的感觉。
“此处,我便要立无上星域。”墨归放声道着,而后将剑束于腰间,双手合十,聚气于掌心,“星域,给我开!!!”墨归猛然爆喝,双手展开去,一道球形结界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绽开。那结界渐大,迅速膨胀开来,似要将这星空一并吞下。当那球大如星辰一个时,墨归停了四方的气,转而一个瞬身出现在了那结界屏障外。
“仗剑夜阑,便引辰星无数~万千星光,汇!”墨归拔剑出,一剑指天,漫漫星斗汇光于剑中,他又将剑一挥,星光全入了结界之中。星光中含这宙宇间灵气无数,灵气随星光入了结界中,令此间灵气骤增,决胜五方、帝域,真乃修炼佳处。
墨归又入了结界中,似上帝创世一般。万物皆乃灵气所化,有了灵气何物不有?只见墨归空手御气,气汇如海,凭空造了一方陆地,置在结界正中。他一挥手,山峦便拔地起,湖河便无端成,森木花石尽显,鸟兽虫鱼便充于世间。大陆成后,墨归又一挥手,有了天,有了云,有了日月星辰,海水填塞了大陆外的空域。他将手向上微抬,仅是一个念想便有屋楼堂殿立于中陆,一长门上书“归辰宗”三字。
终于,结界中的一切已经建成,墨归又将手一挥,那空间门于结界打通,有一悠长桥道,下铺灿烂星石,那便唤作“星桥”。星桥与结界交界处有一门,门边有一石碑,上飘飘洒洒刻“无上星域”四字。
无上星域,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