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黄轩为什么也在车队中,用李安的话来说就是,“刀法招式也熟练了,就差实战经验,带他进山练练胆见见血了。至于见谁的血,这那就要看天意了。”
训练胆量只是顺带的任务,这次进山主要是为了,找一种叫“月见草”的草药,月见草生长于阴冷潮湿的环境中。月见草属阴,火元功属阳,在与几味温和草药混合在一起,配制出的淬骨液,可以加快练骨的速度,对提升骨质也有不错的效果。
黄轩已到达了化气练皮的中期,只要再打通手中的天井和神风就能突破练皮境界,进入化气中练骨层次。入冬后大雪会封山几个月,这也是提前做准备。
虽然金辽与西海近年时常在东邻城交战,可西海国境内也到是太平,并没有匪盗横生,想来也是朝延治理有方。一行三十多人,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波澜,在日落时分之前,也架车来到了,大东山脉脚下的营地之中。
营地就在一座小山之中,山体有条能容两人同过的裂缝,直通向山体内部的一个熔岩洞。平时村中出来打猎的人,都将此地做营地休息之用。岩洞之中还有条不大的清流,取水倒也方便。
这次是全村集体行动,人员较多物资也较多,众人搬搬抬抬收拾好,随便吃点东西,也就各自休息去了。
一夜无事而过,山脉之间雾气升腾,从东方的天际之中,透出一抹微弱的霞光,已是初阳破晓。
黄轩在营地中与父亲,黄行道别后分开而行。李安则带着他朝山脉内行去,打猎只需在山脉的外围即可,但找药却得进入深山之中。
大东山脉从林茂盛,百年的参天大树,随处可见遮天蔽日,有些地方就连正午,最烈的阳光也照不进来。就连常年入山,依靠打猎为生的老猎人,都对此畏之如虎,不敢太深入生怕迷失方向,误入险地更是有去无回。
林中豺狼野兽成群出入,悬崖险地随处可见,色彩斑斓的障气更甚,稍不留神吸入一口,轻则头晕眼花,重则毒发身亡。最让人防不胜防的,还是潜伏在草丛之中的蛇虫毒蚁,往往一个不小心,被咬上一口就会要了小命。
虽然以入深秋,可大东山脉的丛林,还是绿油油的一片。地上铺了一层厚厚落叶,从中散发出一股树叶腐烂的味道。林中虫鸣鸟叫发出“咕…咕…,唧…唧…。”林中安静之极,一点点声响,都能传出老远,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息。
两人脚下踩着厚厚的树叶,偶有踩断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惊起栖身在树枝上的鸟儿扑腾飞起。一路朝山脉深处行进,来到一处水洼之地,泥水池中一头野山猪,正在欢快的翻滚着,玩得不亦乐乎。
李安停下了脚步,对着身后的他说道“你下去和它玩玩。”
“什么?”
“臭小子,我叫你去杀了它。”
这要求来得有点,让人措不及防,他根本没反映过来。黄轩扭头下看,野猪下在小水池中不停的翻滚,口中发出“哼儿…哼儿…”欢快之声。
看看那猪样,长得比自己都大个,强壮硕大四肢,看起来比自己的大腿还粗,浑身长满了灰黑相加的长毛,两颗长长獠牙。看得心里发慌,扭头一脸不情愿的,对着李安摇摇头。
见状李安也不出声,很不厚道的纵身下去,在野猪身上轻轻的划了一刀。脚下一蹬又迅速的,跃回到了他身边,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在他还没反映过来之前,手掌轻轻在他后背一推,说道“臭小子,你就给我下去吧”
身形趔趄不稳下脚打滑,就他这样一脸懵逼的,出现在了野猪视线之中。扭头一脸气愤的朝上看去,只见李安摇头晃脑,嘴中还发出“唧…唧…”的声音,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受伤发狂野猪在水池中转了几个圈,眼里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喘这粗气发出“哼哧…哼哧…,”四肢奔腾直接就朝他撞了过来。
黄轩才七.八岁,虽然跟着李安修练了半年,可还是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还壮大的野猪,而且还是冲向自己来的,手足无措顿时就愣在了当场,野猪也靠他越来越近。
“臭小子还不快闪。”在上面看戏的李安大急出声。
听言回过神来,野猪已来到身前。朝旁边狼狈的一个驴打滚躲避开来。黄轩此时已吓得额头冷汗直流,握刀的手心也全是汗。暗道“刚才要不是闪得,快不死也得脱层皮。”
“臭小子平时怎么教你的,遇事要冷静,要多思考,都丢狗身上了。”李安严然没有了,看好戏的心情,在上面破口大骂,要不是为了训练他,就自己这爆皮气说不定,下去就是给他一顿胖揍。
野猪发出“哼…哼…哧…”之声,又急急的朝他冲撞而来,只能再次躲避开来,又起身拉开距离。
听言黄轩深吸几口气,抬手摸了摸胸口安抚了下,刚才被吓得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心中暗想“这么壮硕的野猪,硬碰硬肯定不行,就自己这小身板,挨上一下都得吐血,野猪攻击横冲直撞,只要我小心避开獠牙,再反击就行了。”
定下心神,又见野猪冲撞而来,赶紧跑到一棵树前站定,野猪改变方向低头奔腾而来,相撞之前黄轩侧身一转反手一刀,退开身后才扭头转身,看到野猪撞在树干上,猪身刚才被自己划伤的地方,缓缓流出鲜血,见状心中一喜。
受伤的野猪发出重重的“哼哼…哧…”的声音,?了?撞得晕晕的猪头,又转了两圈之后,又找到了那小身影,红着眼发出粗重的喘气声,又朝他冲撞过来。
有了刚才的一番小试身手,也没有这么害怕了,刚开始借助周围的树木与地形,滚或躲或避的于野猪游斗。
慢慢的熟悉后,人也大胆了起来,就在小水池周围与野猪展开搏杀,本就混浊不堪的水池更是污泥乱垢,就像在臭水池中混水摸鱼一样。
窄小的水池黄轩除了用滚,还是滚。野猪晕头转向受伤也越来越多,流血不止迅速越来越慢,看准机主动上前一刀直插进肚,快速抽出血水横流野猪倒地抽搐,嘴中发出“哼哼…哧…”。
黄轩看着倒在地上的野猪,不由生一股自豪感。挻起胸膛右手中猎刀往身边一甩,扭头斜眼看向上面的李安,一副看到我的历害没。
“臭小子一头野猪都能把你搞成这样,有什么可骄傲的?”李安看着他一身污泥,连街上的乞丐都比他干净的样子。
低头看了看自己周身脏兮兮的,衣服还破了几个洞,又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你第一次就能做到这样也很不错了。”李安摸了摸他的头安慰说道。
“真的吗?”黄轩天真的小脸,双眼放光满是期待看着李安,想得到他再次的肯定。
“真的。”李安见他满怀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摧残他那幼小的心灵,严肃又认真的回了两字。
得到再次的肯定,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快离开这吧,血腥味散开一会,就会引来别的野兽了。”说完带着黄轩又继续前进,往山脉深处走去。
两人慢慢的深入转眼以过了三天。现在他们以到了主峰的半山腰,在往前不远就会看到雪山了。
三天里遇到几次野兽,李安都让黄轩出手,虽然危险但效果也很不错,黄轩的进步也很明显,最少不会再出现手足无措的情况了。
李安美曰其名,“生死之间最能锻炼一个人的意志,看好戏只是顺带的一个结果。”
一路下来也没找到月见草,灵芝,百年伏灵,人参到采到了几棵,路上饿了偶尔打个野味摘点野果日子也不算过得不错,只是黄轩的样子狼狈了一点。随手放上几个陷阱做好标记,运气好回来了还能顺手带走。
夜,有云无风,今晚的月亮就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从乌云漏出半张脸,像在偷看心爱的男子一样。
两人正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枝上休息,夜晚的丛林,比白天更加的危险,两人也是半眯半睡,突然从不远处传来阵阵“嗷…呜…”狼啸之声。
黄轩猛然惊醒起身,抬头便看到李安,已跳到更高的树枝上正在凝视着远方,过了一会才下来,跳到了他身旁。
“因该是有人给狼群围攻了,我们去看下别靠太近能帮就帮,别冲动逞能知道吗?”李安看着他,神色严肃地嘱咐道。
“知道了,教头”黄轩认真的点点头,这几天的山脉中经历,他可是历历在目,丝毫不敢掉已轻心。
“狼”行动迅速嗅觉灵敏,是一种忍耐性,报复性都极强,又是结群而居动物,盯上的目标从不轻易放弃。有狼头的狼群更是像人类的军队一样,分工明确进退有顺。
没多久两人已接近狼啸声传来的地方了,相隔百米不到。只见不远处一块大石前,生起一个小火堆,四个身穿粗布衣的汉子,手里都拿着刀成半圆形围在了火堆前。神色紧张的盯着身前包围住他们群狼,地上已躺有七八具狼尸。
火堆外站着十来头狼在虎视眈眈,旁边树丛中也是偶有狼影走动,露出褐黄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火堆前的几个人,狼口中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嗷”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