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哪里知道全息环境下的痛感这么真实,这一下直让他疼得龇牙咧嘴,揉着痛处时,不经意抬眼瞅见贝格已经走到了三人面前,慌忙把已经到了嘴边的惨叫声也忍住了。
这下倒好,嘴里的气体纷纷撞车,两腮鼓成了一个气球,他不得不让嘴巴露出一点缝隙“哧哧”地漏气,直到把忍住的声音给消化了。
尴尬…苏明很想吹个口哨,使他能够从尴尬的气氛中脱围。
还没开始吸气,贝格的话音已经传来:
“三位别紧张,一会儿就好,不影响你们上路。”
他拿起骨质器物,端起来架在眼睛上,从左往右扫视着。
“驭车夫,无异常。”
调整了一下位置,并将盒子放低角度。
“小女孩,无异常。”
又将盒子抬高,望向苏明。
看苏明的时候,他停顿一下,随后眯起眼,看完后将器物摘下,用肉眼看了一下,接着又戴起器物,反复查看了几遍,样子很不对劲。
许久,他取下器物,转头对着赛泽喊道:
“巡司,灵识仪好像坏了…”
话音一落,他便仔细地检查着灵识仪的破损痕迹,呢喃自语:“白色?灵识?闻所未闻…”
远处的赛泽听到他的叫喊,似乎没有听清,对着他招了招手。
贝格看到后立即跑了过去。
这边三人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贝格对赛泽说着什么,不停地用手比划,时不时用手指向三人这边。
苏明觉得事情正在往不利的方向发展,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贝格和赛泽交谈了一会儿,往三人这边走了过来。
“咚咚”的脚步声中,苏明隐隐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空气中也夹杂着不幸的意味。
怎么办?肯定有异常。
总不能撒腿就跑吧?别忘了人家还有马匹。难道坐上马车跑?那也太笨重了。
更何况这里没有一个相信自己的人。
难道这个游戏就没有教程一类的东西吗?别人家的游戏公司都把玩家当作亲儿子,这家公司难道都是靠放养?
苏明看到两人已经走到身边,心里几乎绝望了,他感觉自己的霉运是一直都没有断过。
“这位市民,请问你的名字是?”赛泽向苏明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苏明稍稍讶异,他早就已经把自己当作待宰的羔羊,万事俱备,就差这一把刀落下来了。
结果来的不是一把刀,这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即使如此,苏明也不敢大意,他更不敢反抗,单单是巡司一个人估计就够他喝一壶了,就别说还有一队的人马。
赛泽问我叫什么名字?
说起来,苏明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游戏里叫什么名字。
总不能直接说是苏明吧?或许也可以?就在他刚要脱口而出“苏明”时。
“西恩,他叫西恩。”少女的声音响起。
苏明不由得低头看了少女一眼,只瞧见她金黄的头发和灰白的蝴蝶结。
“西恩?让弥撒尔查查。”赛泽示意身边的贝格。
查查?查户口么?还好苏明没把自己现世的名字说出来,说出来很有可能查无此人,到时候就捅大娄子了。
贝格听了少女的话,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他一脸深思地说道:“西恩,听起来很熟悉…”
他突然想起来了:“是咱们市中心的那个调查员西恩?”
贝格立即转头对赛泽说:“巡司,您刚来可能不知道他,他也是一名调查员,在咱们芝黎市还很有名,只不过不常在我们区活动。”
赛泽点了点头:“既然你认识,那就不用查了…”
“西恩,你家在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和你在一起?坐马车去哪里?最近都有出过安全区么?”赛泽接着问道。
“我是他的妹妹,希尔安,我一直都跟他在一起,他最近生病了,我们带他去求医。”少女连忙回说道。
求医的事情妹妹一定在撒谎,苏明能感觉到。
“上哪求医?药师事务区在你们的反方向。”赛泽随口问了一句,到三人的耳里听成了“咄咄相逼”。
一直没说话的驭车夫用他独特的口音缓缓说道:“药师事务区离这里很远,快挨着市中心了,这前面只要沿着了列罗湖绕半圈,往西再走五里到雅玛集巷,就有巷前一个驿站,虽是驿站,驿站店主包揽寄放马匹,旅店,医疗等服务,在市民口中一直流传,有很好的口碑和美誉。”
他跑马车很多年,对附近路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贝格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对驭车夫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听说店主是来自外地的,口音就像你的口音这般独特。”
驭车夫向他微微一笑,捊了捊胡子。
见贝格插嘴,赛泽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咋又知道了?”。
也怪自己新上任,对附近都不是很了解,心里虽有点烦躁,但也不想失去体面,于是习惯性地擦了一下鼻尖,说道:
“长话短说了吧,西恩,刚才的灵识仪检测你的双眼有白光,我们初步怀疑你也像众多案例一样戴有‘阿尔法’,但是…”
他又接着说,“贝格——也就是我们的调查员,他刚才说,他以前检测到的都是灵识紫怨阶段,都是紫色,所以现在的情况还不敢确认,初步结论是,你应该并不和众多案例的情况一样,这样就导致了两种推断,一好一坏,一种是好的推断,说明你并没有异常,另一种推断是…”
顿了一下,赛泽接着说道:
“你佩戴了新种类的‘阿尔法’。”
阿尔法?是某种物件吗?可以佩戴?苏明心里很不解。
按照他们的意思,是佩戴在眼睛附近,可是我好像并没有戴眼镜。
而且我好像连自己都从来不知道有阿尔法这种东西。
这是游戏剧情结合入门教程的新创意?
正当赛泽要接着说的时候。
希尔安连忙抢过来:“不巧的是,我哥哥最近正好在害白眼,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病,很有可能导致了一些光线的问题,听说严重的时候,瞳孔乃至整个眼睛都会变成白色。”
希尔安说话的时候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胳膊有点不自在地发抖,她还踮了一点脚尖,像是害怕自己的声音不被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