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夏至看着那王清欲言又止,她管着姑娘的钱箱子,今日一看,那钱是又少了一大半,她竟不知道自家姑娘用的胭脂水粉何时这般贵了?
王清看着这夏至抱着钱箱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几日她拿钱都是说自己去买些胭脂水粉,可是她总不能说她是又去翠红楼了吧?自从上次连累的夏至被打,她可是被逼着再也不去那烟花柳巷了!
“不就是一些银钱嘛,你等着,看你家姑娘钱生钱!”
春雨扑哧一声笑了,这夏至都快被姑娘逼成了守财奴了,不过说起来自家姑娘最近花起钱来真是大手大脚,每月银钱就是十两,加上每年得的红包左右不过两三百两,这些年总共才攒下来一两千两,却被自家姑娘短短几天就挥霍完了,这以后的打赏送礼可怎么办?恐怕要靠老夫人接济了。
“下个月就是老夫人的六十岁大寿,我看姑娘准备什么?”
……
不说这茬,王清都想不起来,下个月就是祖母六十大寿了,届时父亲和兄长都会回来的,她还记得那时父亲不知从哪里寻了一副百寿图,甚得祖母心意。兄长王良送上了一把精美的匕首,是他的战利品,前世她自己送了一盆常青树,寓意着祖母长命百岁。
王清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盆常青树足足花了她五百两银子,如今,她若再想送这盆栽,怕是不易,因为诚如夏至所说,钱包空空,无力购买了。
王清一身男装,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想着如何来赚钱,陷入了深思。
“这位公子,楼上那位姑娘请你上去喝杯茶!”
“我?”
王清的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茶楼小二,哪家女子这般奔放?竟然当众邀请男子喝茶?王清顺着小二的目光,便看到了靠窗坐着的刘兰,刘大小姐!
刘兰嬉笑般看着那王清,一身男装,果真是出挑的公子哥!
王清无奈的在那店小二蔑视的目光下上了茶楼。
“刘大小姐,请注意你是个大家闺秀!”
王清关上了雅阁的门,便笑着点了点那刘兰的脑袋,这是若是传了出去,这刘兰还要不要嫁人了?这可是坏人闺誉的事,她可负责不起。
刘兰亲昵的抱住她的胳膊,拉她在窗前坐下,这时王清才注意到,这街上人头拥挤,就连这街边的茶楼都坐满了人。
“这是怎么了?”
“你竟然不知道,今日是那沈小侯爷归京的日子,听说这沈小侯爷到那贼窝时,山庄里尸横遍野,血都染红了那周边的水。”
刘兰说着这些的时候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她一直关注着这盗贼的事情,一听说今日回京,便早早的就定了这最佳位置,好第一时间看到战况。
“沈言杀的?”
“沈小侯爷哪里有那本事,听我父亲讲,是沈小侯爷捡了个大便宜,不知道这山庄得罪了哪路神明,竟然灭了正个山庄!”
“果真是天道好轮回!”
二人觉得这消息真的是太好了,似乎这些人的死浇灭了她们的仇恨。
热闹的街头,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踏马而来,那马匹毛色光亮顺滑,一看便是千金难求的宝马良驹。马儿微微倨傲的踢动着前蹄,挺拔的身形极是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却终究不及马背上的人耀目。
少年端坐马背,穿着一件玄色绣云纹的窄身锦衣,外罩黑色黑色护心甲一件。铿锵有力的手中握着那马鞭,生的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俏。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眼神却冷漠的很。
人群中立刻就有少女羞红了脸,也不顾是什么场所,大胆的将手中的帕子叠成绢花往那少年怀中抛去。却见那少年接住了那抛来的手绢,放在鼻尖嗅了嗅,便将那帕子丢了出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再次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哦,他就是那个常宿花街柳巷的沈小侯爷!
那丢了帕子的女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身旁的小姐妹立刻拉着她躲开了,早就让这人莫要对这沈言痴心妄想,她偏不听,好好做在茶楼不行,还偏偏要跑到这人群中去丢人现眼。
“你瞧,那可是乔家大小姐乔木?”
王清顺着那刘兰的目光看下去,可不就是那乔木,只见她一脸痴迷的望着这沈言,她身边的小姐妹努力了,拼了命的想将那乔木拉离人群,却竟拉不动分毫。
马背上的少年坐直了身子,天生富有一种极强的侵略性,却因为俊俏的脸蛋,将那吸引力放大的淋漓尽致。天生便是让人移不开眼的存在。王清想,这人正经起来时,还是挺有魅力的。
那少年似乎注意到了窗前的少女,忍不住吹了个哨子,竟然引得众人都往那茶楼看去。却发现那窗户半开,只见的一角衣袖暴露在外,看样式,应为女子的衣袖。
“你干嘛?”
刘兰不解的看着那王清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刚想把那窗户打开,却被那人阻止。
“我说,我不开,你能让我把衣袖拽回来吗?”
王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心虚的收回了按着刘兰的手。却不想那刘兰趁机打开了窗户,发现其实窗外并未有什么不一样的。
人群中,一少女盯着那窗户,突然那窗户开了,露出一个清秀的人影,只见那少女将头探出窗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顺着她的目光,发现她在盯着那马背上的少年看。
““你说,这将来谁嫁给了这沈小侯爷可到,倒霉了,你瞧这人长得真是让人惭愧啊!”
刘兰从桌下拿上来一篮子鲜花瓣,站在窗前就这么撒了下去,她虽不能明着给那沈小侯爷道谢,却想到了用花瓣给他喝彩,虽说这贼人并非沈言所杀害,却也为她带回了贼人的死讯,她想这就足够了。
只见相邻的窗户都被人打开了,和刘兰一般,朝那人撒花,瞬间,人群被漫天飞舞的花瓣所淹没,长长的队伍在飞舞着的花瓣中前进着。
王清想,这怕是沈小侯爷这辈子加上辈子第一次被人这么待见吧?果真是难得一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