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我也觉得直接控制上百人不怎么可能,至少我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倒觉得用药物控制的可能性更大。”
“法师的意思是对方提前给这些人服了药,然后在异象发生时用特殊手段控制了他们。”
“对,又或许这些药物就放在他们平常的食物里,而且对方也没必要控制这些人很久,只需要他们悄无声息的出城即可。”
陈娇恍然大悟,道:“所以城外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们应该把检查的重点放在城池周围。”
“是的。”秦佳满意点头,暗想:也不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嘛。
“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去把公输岳给我叫来。”
“是。”
一刻钟之后,
“卑职参见大人,不知大人招下官前来...”
秦佳本是背对着来人,闻言转身,立即吸引了他的目光,使得他忘了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拜见天师大人。”
“天、天师?”
此前秦佳祭天时他正在城外查案,倒是真不知她的身份。
“不用多礼,叫我法师即可。”
陈娇说:“我来给法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县令府的公人,是此次案件的负责人。”
介绍完后转头看向公输岳,问道:“跑哪里去了,大半日找不到人。”
“回禀大人,下官有新的发现,消失的百人或许是自行到了城外后才被掳走的。”
秦佳与陈娇对视一眼,转而问道:“有何依据?”
公输岳傻傻地看着秦佳不说话。
“法师大人问你话,发什么呆。”陈娇提醒道。
“啊?是,下官在城西五里外的一处树林中发现了大量脚印。”
秦佳问:“仅凭这一点就能肯定那些人是自行出城?那他们为何要自己送上门让人掳走?”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至于为什么会自行出城,想来应该是被对方施了什么邪术迷惑。”
秦佳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现在带我去现场看看。”
“法师不等莫老返回吗?若是真有邪物也好有个照应。”陈娇关心道。
“不必了,莫老去替我办些事情,一时半会儿回不了,我们走吧。”
公输岳侧身道:“法师请。”
见她说走就走,陈娇也只能轻笑着摇摇头。
待得两人走远,一名婢女走到陈娇身前,道:“大人倒是好福气,能有法师帮忙解决难题。”
“是啊,法师不仅是本人之福,亦是陛下之福,百姓之福。”
“进屋休息吧大人,已经在外面呆了好许。”
“......”
西郊密林,
正如公输岳所说,从路边一入林开始,地上便密布着大大小小的脚印。
可是到了密林中间位置后,脚印便不在往别处延伸,又是所有人凭空消失。
“法师大人请看,这些大树上似乎有痕迹留下。”
秦佳同样已经发现了,只是这些痕迹不像是人类留下,倒像是抓痕。
考虑到一些较为粗壮的断枝,秦佳暗想:看来事情不止之前所想的那么简单。
见她表情有异,公输岳开口问道:“法师可有眉目了?”
“一会儿回去后你多带些人前来,往这儿附近的大山搜寻。”
“下官知道了。”
“记住,千万不可冒进,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回来禀报。”
“是...法师大人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目前尚不确定,不过对方定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别为了争功枉送性命。”
“下官知道了。”
“走吧,先回去。”
返回的途中秦佳问道:“这里到城池的小道足够坚硬,路面也很干燥,所也没有留下明显的脚印,你是如何想到往城外查探的?”
“因为下官觉得不可能出现上百人同时消失的事情,城里找不到眉目,便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往城外查查。”
“不错,倒是个查案的料子,就没想过去大理寺某个职位?”
公输岳回道:“不敢妄想,再说下官志不在此,当此差事只是生活所迫罢了。”
“志不在此,那你想要干嘛?”
“说来惭愧,下官打小便对些奇技淫巧感兴趣,喜欢摆弄些机括类的物件。”
机括,公输家?秦佳心下一动,问:“你可是鲁公后人?”
公输岳震惊道:“法师如何知晓?”
秦佳所谓的鲁公,便是那工匠鼻祖鲁班,又号公输班。
其后人有一部分正是以“公输”为姓。
公输家的机关术可是和墨家机关术不相上下。
墨家机关术主防御,公输家主攻击,皆是机关暗器的鼻祖级家族。
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里竟然也有公输家存在。
“本法师自然能够算出一二。”秦佳得意道。
既然找到了鲁公后人,她自然想赶紧把机械手表给弄出来,只是对方还得带头查案,倒也不急在这么一时半会儿。
回到县令府,公输岳当即召集人手上山寻人,临行时秦佳再三叮嘱,让他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可冒进。
鉴于之前在城外树林中发现的那些古怪爪印,秦佳本是不放心让他们自行前去搜寻的,若不是还得为此后行事做些准备,她定会跟随这些衙役一同前去,也好在关键时刻护他们周全。
待得公输岳带人离去,坐在石凳上的陈娇脸开口取笑道:“法师倒是对咱们公人格外上心呢?”
秦佳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还有心思拿我寻开心,看来你这毒中得还不够深。”
熟悉了秦佳性情,陈娇对她早已没了惧意,再度取笑道:“法师还真是不解风情啊,只可怜了那痴傻小子,光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对法师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不解风情,不解风情...”八哥站在秦佳肩头不停重复着,惹得秦佳好生恼怒。
待她伸手去抓,又扑腾着翅膀飞到一旁,依旧叫个不停。
这臭鸟虽然令秦佳感到抓狂,但不得不说它确实很有灵性,平常它都会安静地呆在她肩膀上,就像不存在一般,只在能够发声时凑上几句热闹。
秦佳其实颇为头疼,她本就是个心灵通透之人,自然也能从公输岳看她的眼神中读懂些什么。
她依然保持着男人的思想,现在却被男人给惦记上了,别说是否能接受对方的情义,光想想都会令她起一身鸡皮疙瘩,外加头皮发麻。
罢了,此间事了还是赶紧离开吧,可别再生出些幺蛾子来。
如此想着,秦佳转移话题道:“莫老可曾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