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谁挡住了我的路都得死,她们活该,宋鹤天那小子好好待在屋里不好吗?偏好奇心那么大,怎么怪的了我?”樊氏低吼着,站起来左看右看,不知在找什么。
“阿娘,阿娘你给爹爹认个错吧!”宋沅月哭喊着,哀求着。
“你们不许动!”樊氏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匕首,顺势挟持了宋沅雨。
众人惊恐,都保持不动。
“别,二姨娘,有话好好说。”宋沅雨不由地表现出一起慌张。
一旁默默无闻的裴舟趁着樊氏为了宋沅月分神之际,悄悄从后面绕过去夺走匕首。
“来人啊!将这个贱人拖下去上枷刑,明日午时灌下哑药拖去军营!”见状,宋逸恩一声令下,府丁火速进来,将樊氏拖了下去,两个大汉扛着樊氏,使她动弹不得。
“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啊啊!”樊氏崩溃大哭,这无疑是一种致命的折磨。
“不,阿娘!!爹爹,求您网开一面放了阿娘吧!她好歹也是宋府二姨娘啊!”宋沅月苦苦求饶,而樊氏另外两个儿子则满脸忧伤,闭口不言,眼看着亲生母亲被带走也不求情。
“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往日情份上,那毒妇所做之事都该千刀万剐,残害人命,行巫蛊之术,栽赃嫁祸,你觉得你娘无辜吗?从今日起,对外喧称二姨娘樊氏,常住尼姑庵为夫人公孙氏,以及八少爷诵经念佛,一辈子不见任何人。”
宋沅月无力跌坐在地,她知道这事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温氏面无表情的捉紧宋沅雪和宋沅雨,两眼无神的身体早已冰冷的宋鹤天,痛彻心扉。
樊音音撕心裂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宋沅兮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算是放了下来,她不管宋逸恩后面还会查到什么,只要能让公孙灵沉冤得雪,让樊氏付出代价,她都心甘情愿,但总觉得这件事太过简单了,却又不知哪里不妥。
“林痕括,你色欲熏心犯下大错,即刻送入宫中,好好伺候宫中娘娘!来人拖下去施宫刑!”
“不,不要啊,姨父,大人,尚书大人,我林家一脉单传,您不能让我断子绝孙啊!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
林痕括被两个府丁拖走,嘴上不停的求饶,而宋逸恩仿佛闻所未闻,不予理会。
“岳丈大人,小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岳丈大人成全…”梁允灏跪地乞求。
宋逸恩厉声呵斥:“我女儿被强迫失了贞节,可你别忘了当初你们是如何成婚的,只要不休妻,随你处置。”
“小婿…遵命…”梁允灏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了。
“不,爹爹,女儿也是受害者,您不能这么对女儿啊!”宋沅月没想到宋逸恩答应的这么干脆,她一个被他人染指的妇人,如何还能得夫君宠爱?更何况宋逸恩竟丝毫不想管她了。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吩咐下去,全府缟素,替八少爷沮丧,对外称八少爷乃失足落水而亡,今日此事谁都不可以吐露半个字!”宋逸恩举步艰难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背影宛如老者一般。
“走吧…”裴舟拉着宋沅兮的走,也一并离开了。
回到房中,宋沅兮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宋逸恩到底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前几个时辰还对樊氏宠爱有加,知道她做的恶事之后就立马翻脸不认人,哪一天若他知道了自己也参与其中,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想什么呢?我看你一路上忧心忡忡的,怎么了?”裴舟不解道,樊氏已罪有应得,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宋沅兮缓缓道:“没什么,只是樊氏虽然受到了惩罚,但阿娘也再回不来了…”
“今日宋沅月的事,是我安排的,但是我没想到八弟会替我而死。”宋沅兮说着,落下了一滴眼泪,真心替宋鹤天难过,才那么点大的孩子,今天和她这个姐姐才匆匆见过一次,却永远定格在这个年纪了。
裴舟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说这番话,有些惊讶,许久才开口说道:“你八弟的事,或许是命中注定…”
宋沅兮点点头:“是啊,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只不过你不好奇我为何这么做吗?”
“你不说,我便不问,但我知道你不是心思歹毒之人。”
“都过去了…”裴舟点头,不明的看着宋沅兮:“你大可不必同我说这些,这些事越少人知道,不是对你越好吗?”
“但我想告诉你,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宋沅兮的眼睛闪耀着光芒,她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渴望得到温暖,她想用自己的真诚相待,换的裴舟些许真心…
“我不说,你放心…”裴舟这句话声如银铃,缓缓叩入她碎裂的心里,暖暖的,坚定的…
次日,本来该辞别宋逸恩和裴舟回府的,因为宋鹤天的丧事,两人得在府上多住一日,裴舟也传了家书回去,向裴林禀明了宋府这边的情况。
冥堂上冷冷清清,因为宋鹤天是小辈,除了他外祖家,并没有什么人前来祭奠,宋沅兮领着裴舟给宋鹤天上了柱香,然后安抚了温氏几句就走了。
长廊内,宋沅兮他们看见了宋逸恩和宋沅雪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晓得宋逸恩扳着个脸。
宋沅兮看向裴舟,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
“不如去听听?”
而裴舟似乎看戏看不够的样子,兴趣极大。
这是宋逸恩也看到了他们,朝他们勾了勾手,让宋沅兮他们过去。
“父亲!”
“岳丈大人!”
二人恭敬的行礼。
“五姐,五姐夫!”
宋沅雪向他们行了个礼。
“贤婿啊,真是不好意思,你头一次来就让你看了这么大的笑话。”
宋逸恩满脸歉意。
裴舟回答说:“都是自家人,无妨。”
“府上服丧,有何招待不周的还望贤婿多多担待。”
宋逸恩和裴舟有一句没一句的客套着,全然不顾宋沅兮她们,也不知多久,裴舟才提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