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或许这三年吧,苦与累交织的三年。
“平淡无奇”的高一上学期终于过去了。
高一下学期开学时,齐锦尚在学校门口的书店买了三本书:《徐志摩诗集选》,《林徽因诗集选》,《海子诗集选》。到班的那个下午,她看见海子来自《黑夜的献诗》中的一句话: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她拿出日记本默默记下这句话,后面加上自己的回复:因为天空是无畏的生与死,生死一念之间,安慰仅在一瞬之间。
待齐锦尚写完后,就开始默默看起书来,这时班主任还未进班,离班主任要求进班的时间还早着,所以班里寥寥几人,倒也显得安静,适合她看书。
不知道为什么,齐锦尚看着海子的诗总感觉有点压抑,自己的心口闷闷的。以为是困了,她就把书放下小睡一会儿。
抑郁的人接触另一个抑郁的人,如此,最终会传染抑郁。
她昏昏沉沉的醒来,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此时班里已渐渐热闹起来了。在她睡觉时,胳膊下压着的就是海子的诗,此时一醒,看到海子的诗,猛然间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破芽而生出。
齐锦尚再次翻开日记,写下:
一个真正有勇气面对死亡的人
他是个真真正正的英雄
当火车驶来
谁能坦然面对
疾风远去
车轨上
还有一人
他在等待那声鸣笛
他在等待那次解脱
火车来了,靠近了
轮子的哐当声近了
鸣笛来了
他依旧平静如初
在车轨上静静的坐着,
坐着
坐着啊……
死亡好像也不过如此
而已
–————致海子2018年2月X日
海子卧轨自杀,那是绝望到了什么程度,默默的,齐锦尚合上日记本,收起海子的那本诗集选。本来就已经够抑郁的,不能更抑郁,她也怕某一天自己突然就有了那种勇气。
齐锦尚环顾四周,突然间发现班里貌似多了一些人,譬如她对面靠窗那里窝着的几位她都不认识,她不论成绩好坏都在后面坐,班里的插班生也大多都被安排在后面。
班主任治班也很严明,很有手段的,上学期赶走了几个,这又来几个,负的又正回来了。
齐锦尚知道班里有个不喜欢吵闹爱学习的女生经常会觉得班里吵,她学不进去,向班主任反应后,班主任那段时间整的老厉害了。
唉,班里人来人往的一点都不长久。
日复一日的高中生活,让齐锦尚差点认为她的高中生活未来没什么可回忆的,毕竟除了吃苦就是受累。
那天晚自习,因为一些拖拉的功课,额,齐锦尚不得不多在班里待了十几分钟,还好有静静等她。
正当她准备走的时候,一个高瘦的男生搬了一摞书过来,放在了空桌子上,后面又跟了个女生。
待书放下,女生说了生谢谢。
正当齐锦尚在看那个女生的时候,静静过来找她,
“尚尚,写完了吗,看,又来一个,不过这个长的倒挺好看的。”
静静的话唤回齐锦尚。齐锦尚收拾收拾东西,就和静静一起走,走时还不忘往后看看那女生,真的好漂亮。
这月回家的时候,齐锦尚还不忘向老哥炫耀,班里转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
老哥好像知道是谁似的,就在那一直笑,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妹妹,你说你一个女生怎么对漂亮女生这么没抵抗力。”齐锦贤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说。
“就没抵抗力了,怎么了?”齐锦尚上去给了齐锦贤一拳。
“啊,斯~”齐锦贤吃痛的捂着腿。“齐锦尚,下手有点轻重,好吗?有点谱,行不?”
“不靠谱的哥。”齐锦尚摇了摇头,一个学校的,从来没见自家哥来一回。
不就大那么一届吗两栋楼哪里隔多远,这都上了大半年了,就是没见过自家那哥。齐锦尚越想越无语,就坐在齐锦贤对面的沙发那里,盯着他看。
“你,看我干什么?”
“齐锦尚,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盯人的眼神渗人。”齐锦贤受不了,马上撤离了。
“渗人,有吗?”齐锦尚起身找镜子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