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街道往小镇上走去,在路边看到映入眼帘的第一家宾馆后我们走了进去,疲惫感浸透全身,一步都不想再多走。我们办理了入住手续,黄色的二层小楼,干净的毛毯、独立的卫浴设施,一切都很完美。
回到房间,放下行李,脱下身上浸透汗渍的衣服,打开淋浴水龙头,分别洗了个热水澡,拉上厚重的窗帘,屋内变得一片漆黑,我们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傍晚时分,屋里漆黑安静。
“睡醒了吗?”晓琳趴在耳边温柔地问。
“嗯,”我说,“出去吃点东西?”
“好。”
“嗯。”
我起身拉开窗帘,拿起放在桌上的矿泉水打开后倒入电水壶中,按下把抦后水壶中开始“吱吱”的响起。从包里取出茶叶搁在杯中,水开后倒入杯中,细针一样的茶叶在杯中几经起伏后立起身来,缓缓地舒展开腰身,水慢慢地被渲染成晶莹碧透的绿色。我们喝完茶后,顿时感觉精神抖擞。
“走吧?”
“唔,好的。”我站起身来,随手拎起外套。
我们拉手走在喧嚣的街道上,天边的星辰一如既往地闪烁着光芒,周围的环境还是那样的熟悉,但是感觉却与以前不同了。就像Markham在《夜航西飞》里写的:“再看见它不代表能再活一次,你总是可以重新找到过去的那条小路并漫步其上,但你所能做的不过是说:‘啊!是啊!我记得这个转弯!’或者是提醒你自己,虽然你还记得这令人无法忘怀的地方,但这地方早已不再记得你。”
我们在路边的小店里吃了“豌豆糌粑奶渣糕和麦片粥”,继续在街道上闲逛,感觉兴趣索然。我们回到宾馆后开始休息,我继续拿出书翻看着。
第二天中午,我们用过午餐后租车向玛旁雍措湖前进,汽车在空旷的柏油路上朝着雪山的方向快速地行驶着。
玛旁雍措湖水深邃湛蓝,微风吹过碧波轻荡,白云雪山在湖中倒映着曼妙的身姿,呈现着多彩斑斓的色彩。
让人心旷神怡,晓琳用手机不断地对比着眼前的景象。
“你说,我手机的背景照片是不是与这里很像?”
我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瞥向远方,照片中远处是一片起伏的雪山,地平线与雪山交融处是一片平静的湛蓝色的湖面,一个僧人背着手站在寺庙的白色墙角下伫立着望向远方……
“你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找到的?”
“是在国家地理杂志上看到的,感觉很美很安静,于是就下载下来做了手机的背景图。”
“很相似,但是又略有不同。首先照片上有那个僧人,而我们面前没有,再则僧人脚下的那堵墙与寺庙的墙体的颜色都有不同之处。”我说。
她依然不肯放弃,不断对比着雪山的轮廓、寺庙的岬角,目光愈发肯定。我把目光转向别处心无旁骛地望着:碧蓝皎洁的湖面、一望无际的晴空,广阔的牧野,峭拔的群山,平顶的楼居,庄严的寺庙。组合成了一副立体的画面,让人动容。
这时目光所望之处,一个穿着绛色的袈裟的僧侣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踱步来到城墙边后,手扶着凸起的城墙静静地看着。
“快看,快看,几乎是一模一样吧,我就说吧爱会让奇迹出现。”
晓琳快速的按下镜头,拍下了这惊人的一刻。
我们快速地收起背包,向僧侣走去。来到他的眼前,我们双手合十向他致敬。
“请教大师,我们手机中有幅图片,想让您帮我们甄别一下。”
“噢……”
晓琳把手机递上,大师看了后微微一笑。
“对,没错,这两个人都是我。只不过上副图片是30年前的我,国家地理杂志的一个记者拍下了这张照片,时光荏苒,青春不在,容貌肯定会发生变化……”
“可是这堵城垛与原来不同……”
“是的,原来这里很少有人来过,最近几年游客愈来愈多就增加了这个墙垛,寺庙也重新粉刷了……”
我和晓琳面面相觑,感慨万分。
“啊…..大师。今天是我和她相识的100天,我们约定如果能收到100个人的祝福,她就应允我的求婚,您是我们遇到的第100个人,非常希望能够得到您最真诚的祝福。”我虔诚的低头向他祈求。
晓琳在我身边轻挽我的臂弯,愕然配合着我的恶作剧。
“祝您们幸福一生,扎西德勒!”
他闭上双目,双掌合十。夕阳在他的头顶上画上了金色的光晕,大师清晰的轮廓显得更加温和,寂静像雾霭一般袅袅上升、弥漫扩散。随后,他转身离去,直到霍然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晓琳抽出小臂,追逐着我用她温柔的手在我的身上又掐又拧,我向她连连求饶。
“看你还敢胡言乱语。”她说。
“哪刚才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并且享受其中呢?”我问。
“我...我太腼腆了。而且也不愿意让你在外人面前出糗...难堪。”她回答说。
“好了,是我的错。您别生气了,我向您道谦。”我妥协道。
“哼,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露出一脸委屈,幽怨着说道,“况且,我们都已经是接受了别人祝福的人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回程的路上我们都默然不语,汽车沿着219国道飞速行驶着。暮色渐沉,圆月初升。塔钦小镇在暮色中流露出慈祥的光芒。第二天一早,我们启程返回拉萨,并在酒店里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