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那是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可是那时候的情意也很单纯。爷爷奶奶就是在这一年相识的。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懂风情的人,直到遇到了奶奶这一切都开始改变了。
诗词《1965》中写道:那一年冬天,刚刚下过第一场雪也是我记忆中的第一场雪傍晚来得很早。就是在这一年的冬天,爷爷约上了奶奶去县大剧院看演出。
冬天的下午黑得快,爷爷蹬着二八杠自行车前往县大剧院,而奶奶就坐在爷爷的后面。可是并不容易,路面的积雪很厚很厚,自行车的车轮很容易打滑。爷爷骑的很慢等到县大剧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而演出已经开始了有一段时间。
按照规矩是不允许再进入剧院的,可是爷爷不忍奶奶第一次答应跟自己约会就是这样的结果。他对着剧场工作人员好说歹说,还花钱去附近商店买了一包香烟偷偷塞给他这才算让进了。奶奶说道这时脸上还带着微笑,摸了摸的我脑袋又陷入了回忆。
在剧院里爷爷奶奶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爷爷牵着奶奶的手坐在位置上看着这一部《小兵张嘎》。这一部由徐光耀创作的经典之作,里面的主人公嘎子哥热爱祖国,不屈不挠很是感人。看完整部演出奶奶哭了,而爷爷却紧张的像个小孩在一旁不知所措。
奶奶对爷爷说帮我擦眼泪,爷爷木讷的用衣袖替奶奶擦去了眼角的眼泪。因为路面太滑在回去的路上爷爷并没有骑车,他跟奶奶俩人就推着车走着。
奶奶问爷爷为什么下雪还骑车来,爷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憋红了脸。回到家已经天黑了,爷爷像是酝酿了很久一样对奶奶小声说道是想和你多待一会。
日子就这么过着,到了66年初夏,爷爷奶奶也开始准备结婚了。那时候虽然物质匮乏可是结婚也比现在要复杂的多,爷爷家先要叫媒人去了奶奶家的村子说媒确定奶奶家的态度,然后再由我太爷爷带着爷爷还有礼品去确定日子最后再去迎娶这样才算是成了。虽然比不上古时候的三书六礼可也较为复杂了。
奶奶说爷爷上她家门的时候居然害羞的红了脸,这倒让我有些像笑。原来每一个人都会这样,都会有喜欢的人面前不知所措面红耳赤的时候。
本来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可是这个时候爷爷的村子也就是皮坑里发生了一个怪事。村子里的小河居然断流了,再看水井也都没有了水。这倒是个怪事,要知道铜城可是就在长江边上,虽然说也有干旱的时候可是也不至于连水井河流都枯了吧。
村子里一下子没有了生活用水,水稻也眼见就要干涸枯死了这一年的收获就要成了泡影。于是村子带着村子里的年轻小伙子去了周围的山谷去寻找水源,先要解决人的饮用水问题再说。可是一众人翻了几个山头都没有看见水源,连常年蓄水的小池塘也都干涸的裂开了。
这就让人感到奇怪了,村长见这种状况于是招呼着年轻人往下挖挖看,可是往下挖还是没有水,晚上回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心情低落。
没办法,只能向别的村子借水了。这在那个年代可是大事,那时候的人都普遍迷信,水是不让外借的,说是会破坏村子风水。村长把周围的村子都跑遍了可是没有一个村子愿意借的。
眼见村子里的饮用水就快用完了,这个时候村子里来了三个陌生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大叔。中年大叔穿着一件布衣道袍,剑眼一字眉还留着一撮小胡子。他手上端着一个罗盘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而他旁边的两个小伙子也在仔细看着村子周围。
奶奶讲到这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命运弄人啊,这三个人可害惨了你爷爷。”我忙问奶奶怎么回事,奶奶也没说只是让我继续往后听。
刚刚借水失败的村长一众人刚进村自然看见了这三个人,村长上前问他们是干嘛的,那个中年大叔说自己是个道士,能解决村子的干旱问题。村长一听急忙问道士该怎么办,道士也不急只是说借一步说话。
这三个人来到了村长家刚坐下讨了杯凉水喝,村长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士该如何解决干旱,道士倒没说很细只是说这是妖邪作祟。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种情况不对劲加上那个时代的农村普遍迷信,所以村长听完并没有很惊讶只是微微点头陷入沉思。
爷爷那时候就在村长家门外,道士对村长说带他去附近最高的山去看看村子的地形风水,村长叫了爷爷就让爷爷带着道士去了山上。
在去山上的路上,爷爷对这个道士很是好奇,不过道士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罗盘时不时看看四周丝毫没有注意爷爷,倒是道士身后的两个小伙子跟爷爷挺聊的来的。
到山顶后,道士放下了手中的星盘开始着眼观望下方的村子,手上也在不停的掐算着嘴上念念有词。随后道士和两个小伙子从背包里拿出一叠符纸在山顶上开始鼓捣起来了,他们将符纸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起来像是布了一个阵,然后道士微闭双眼手上结了个剑指又开始碎碎念。
忽然道士睁开双眼大喊了一声开,然后地上的那些符咒竟然燃烧了起来,随后火焰聚集在了一块向山下飘去。
他们一路追随火焰,火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竹林里就熄了只留下一地残渣。道士转头问爷爷这是什么地方,爷爷告诉道士后,道士就让爷爷离开了。
爷爷回到村子没过多久院子里的水井就喷出了水,出门一看小河也开始流水了,爷爷大喜。本以为怪事没了婚礼可以如期举行,可是让奶奶万万没想到的是爷爷居然消失了。
爷爷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很多人包括爷爷家里人都以为爷爷是在山里发生了意外,刚开始爷爷家还招呼着相亲们在山上四处寻找,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放弃了。所有人都以为爷爷死了只有奶奶坚信爷爷还活着。奶奶的家里人逼着奶奶嫁给别人可是奶奶却一直顶着压力在等爷爷,有人追求奶奶,奶奶也直接拒绝。这在当时的农村是绝无仅有的,可是奶奶就是这么做了。
直到两年后爷爷终于回来了,奶奶跑到爷爷的村子哭诉问爷爷干嘛去了消失了两年,爷爷告诉奶奶那三个人骗自己去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好不容易才逃回来的。奶奶狠狠的锤了爷爷胸口两下然后又一头扎进了爷爷的胸口痛哭,这一哭代表着奶奶的多少苦楚。
后来两家又重新请了媒人定了日子,爷爷奶奶也终于结了婚,只是奶奶背后的辛酸又有谁明白。
我听奶奶讲完早已忘记了伤心心中满是感慨,原来奶奶对爷爷这么痴心原来爱情也可以这么动人,我的爱情为什么不能这样?
奶奶又对我说道:“傻孩子,看开点。虽然奶奶不知道你跟那姑娘发生了什么,可是奶奶知道如果两个人都互相喜欢,那么一定不会让对方难过伤心的,爱情是经得过考验的。人家姑娘执意要分开,你也要看开点。咱们少禾可是个男子汉!”
我点了点头,眼睛里的泪水早就没有了。奶奶见我不再伤心了摸了摸我的头就出去了。我又躺了下来不过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奶奶说的很对,我应该看开点,也许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我以为我拥有过的爱情?可是我真的看得开吗?所谓爱之深痛之切就是如此吧?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也许没有认真可是我却当真了,都这么大人了居然让失恋打败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娘们了。就在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些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是大爷打过来的。
我接起了电话叫了一声大爷,大爷对我说道:“少禾,你嗓子怎么了?”我当然没有说是哭鼻子哭的,就说是感冒了然后问大爷什么事。大爷显得很高兴对我说道:“今晚出来喝酒,给你介绍两个人认识。”
谁啊?我问大爷是谁,大爷却神秘兮兮的说保密晚上再告诉我。我挂断电话后起床洗漱了一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红肿似乎瞳孔也有了一丝丝不一样,自嘲的笑了一下太不像个男人了。老爹跟奶奶在客厅里看电视看我出来都看着我。想必老爹奶奶还是有些担心我的,我对着他俩笑了一下说没事了我看开了,他俩这才把目光移开。
我吃过早餐后给小龙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抱歉,小龙倒是哈哈一笑还安慰我让我不要想太多改天来找我玩,我说好。挂了电话想想自己还真不是个爷们,每次难受的时候总会对别人撒气最后还要别人来安慰自己,是时候改变这个臭毛病了。
这一天我就待在家里一直陪着奶奶还有老爹,看着电视心思却不在上面。我还是有点看不开,尽管她说她自己只是玩玩而已尽管她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尽管她让我死心。
到了晚上我摸了一次牛眼泪跟老娘说了一声出去找朋友玩就出门了,高考已经结束了我也仿佛轻松了不少,老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早点回家。
到了夜市我给大爷打了一个电话说我到了,大爷让我去老地方他马上就到。我去了我俩经常喝酒的那个摊子,那个老板像是已经认识我了一样对我说道:“小伙子,今晚想吃点啥?”我对他说道:“给我来两箱啤酒,菜你看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