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监狱里,安静的只能听见老鼠的叫声,和从天花板上滴落下的水声,生了锈的单人铁床上,女孩整个人蜷在一起。
脚步声响起,一个健壮的男人打开了铁门,祁画抬起头,眼中一亮,心想一定是她的裕哥哥来接她回家了,她立马跟着开门的男人到了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散发着恶臭,有各种各样的工具,祁画皱起好看的眉。
那个开门的男人用麻绳绑住了祁画,她一惊。
“啊啊啊,你……你你,为什么要绑我。”
男人没说话,把她绑在了房梁上,随后进来了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
祁画看到男人,激动的喊到:“裕哥哥,你是不是来接我回家了?”
简裕走近她,用他那只“假手”抚摸着祁画的脸,接着是一笑,简裕生的落落大方赏心悦目,一副书生模样,平常待人温柔,这一笑,祁画感觉世界都亮了。
随后,简裕接过了开门男人手里的刀,祁画疑问:“裕…裕哥哥?”话里带着一丝试探。
简裕拿起刀在她脸上比划着,然后在她脸上狠狠划了一刀。
“啊!”祁画痛呼。
“裕哥哥,你…你为…为什么要划伤我的脸。”话里满是不可置信。
“呵,你这张脸我看着透了,毁了才舒心。”简裕冷冷地道。
祁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声音颤抖的说道:“裕哥哥,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小画了吗?”
“就你?从你扇了雨婷一巴掌时起,我就特别讨厌你,接近你只是想让你让白璟都落不到一个好下场!”简裕狠厉道
祁画想起了那个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女孩,她叫叶雨婷,和她、简裕、白璟四个人一同长大,她记得叶雨婷从前总是喜欢甜甜的叫她画画姐姐,可变故总是突然,叶家不小心失火,叶雨婷父母为了救自己的女儿,葬身火海,自那以后,叶雨婷变得善妒、心机、谎话连篇,可不知怎的,简裕却始终觉得,叶雨婷终究是那个叶雨婷,那个抱着洋娃娃喊他裕哥哥的叶雨婷。
祁画委屈的说:“叶雨婷不是个好种!”
简裕红了眼,回手就是一巴掌:“你TM才不是好种!你个恶心的女人!”
祁画听着简裕的话,心如刀割。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简裕看着祁画狼狈的样子,突然像发了疯似的笑了起来:“祁画啊祁画,你爱的从来不是我,是那个当年在叶家失火时把你救回来的男人。”
叶家失火时,恰好祁画在叶家做客,以至于祁画也在那场惨绝人寰的火灾里留下了阴影。在火场里,她看着叶父叶母送出叶雨婷,看着叶父叶母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大火把他们烧的满是伤痕,她只觉得无助和孤独,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闯了进来,带她逃离了这充满悲伤的地方。
因为简裕和白璟是同时闯进去的,并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救的祁画,再者,祁画醒来后看着简裕烧毁的手,就认定了,简裕是她的英雄。
却不知简裕的手是在拉叶雨婷时,掉落的房梁所致,后来,大家都怕简裕会因失去了右臂而自卑,便不再提起,所以导致了祁画一直被蒙在鼓里。
简裕将事情一一道来。
祁画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似拨浪鼓般摇着头:“裕哥哥,你在骗我对不对……嗯?”
祁画不能信也不敢相信,不能信那个嫌她笨嫌她麻烦欺负她如日常的霸道偏执狂救了她,也不敢相信自己亲手杀了他,杀了他们的孩子。
可是,白璟跟她结婚这五年来,尽管她怎么闹,乱发脾气也好,堕胎也罢,白璟从未说过她一句不好,从未凶过她,白璟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对她说:“对不起,我不能放你离开。”语气里尽是卑微到谷底的爱。
在祁画用刀捅进他心脏的那一刻,白璟落泪了,他笑着说:“我终于可以放过自己了。”放在这之前,祁画是不屑的,但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她爱错了人。
祁画眼神空洞,四肢没了知觉,可是心却如针钻一样痛。
简裕看着她如抽了魂一样,大笑。
随后拿起了那把刀捅向了祁画,祁画眼睛一暗,看着胸口那把刀,笑了。
眼前一黑,随后,祁画脑子里不断闪过白璟的脸,心疼的、悲伤的、失望的、担心的……却唯独没有笑脸。
祁画想:“白璟,这辈子欠你的,我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