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样称呼你是因为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当然我也不需要知道,因为喜欢无关其他。长安里的朝颜也是这样,无需惹人注目,只合恬淡自处。可你低调的过于惊艳,百花丛中,激的我偏只想取你这一朵。我本来想把这种东西一直压在心里,我初三做到了。可在我高一的时候,这降温下来的种子又被点燃了。是在毫无生气,暗淡无光的催发下,我竟不得制止。孙娘竞云何?孙郎求不得。是这样的,我也只敢这样,怯懦是供给种子发芽的唯一饲料,见到你,是那唯一光源。我不想让它枯竭,也不想见不到你,原谅我超出了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所能对你的在意程度,因为我一旦见了你,实在是再不能作任何反应了,实在是羞愧难当了。我不知缘分会怎样安排,初三的时候便觉得有种即若离开的势头了,我前途渺茫,不知要奔向哪所高中。又恐你是高三,便也要应届毕业了。我着实没有理由再将这数次注视继续下去了,故此我便当每次见你是最后一次了。那时候很紧张,很不舍。人群太无情,几个来回就再难见你身影。我着急,但总又不能哭?,哭了又算什么,我为什么而哭?不会有人知道。
一
那是初三,准备中考的一个学期。我之所以能讲一个人记得如此相信,不是因为见色起意,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要记得人就太多了。美,是固在的外然,会让人印象深刻,在与朋友的交谈之中多了些许谈资。但,这当然不是貌美了。她成为了一种信念,故此我将念念不忘,还有个重要的原因,那时候我早已有了笔耕的习惯。这样一来,自然难忘。之所以称之为信仰,也是因为18-19年的北师大的樱花是十分俏皮的,那大概又如同年的那般大雪般令人记忆深刻。19年的三月,我在本子上第一次写上了有关你的文字,那是一个不能在土的称谓,樱花女神。可我喜欢,我确实喜欢。我写好了有关樱花的赞颂,这些纸张当然曾经出现在我胸口的那个口袋里数次,大多是不时拿出来看看,不曾想过赠予。我喜欢一个人的原因大概就是可以独享你了,独享这份无果的苦果,我还要笑着说微甜。我不是一个记忆力好的人,但我应该记得的必然不会忘记。什么是应该,你就是应该。应该记得,你之前的样子。
没有刘海,没有眼镜,小白书包。之所以这些记得透彻是因为我脑海始终有一圈糊弄的背影,她俏皮,活泼,她是个小话痨精,尽管我不曾同她搭过一句话。那段时光,我每次下课了,只有在凳子上做上一会儿再去食堂,我才有机会碰到你,凭我那么多次同你失遇的经验来说,后来也证明的确是这样。我如幼时从别处得到一块奶糖般欣喜,我终于可以大抵每天见上你一面了,不长也不短,只是一顿饭的时间。不远也不近,我永远在你不远处。不论你知不知道,我都在那。后来始终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我甚至有时候会因为想到你而沉默一天,我从来没有料到自己会变成这样。例如在阳光下原本走一步蹦两下的人忽而喜欢在任何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月下独踱。我知道我只有生病了才会变成这样,我是病了,世界也变了,变得狭小。小到只容得下你和我的一双眼。如果黑夜是我的眼睛,那么你要相信,当你一闭眼,就一定会看见我……
我觉得,我看你的时候,不论我在哪,我都在你身边。你不会相信在你从未触及的领域中会有一个怎样的人踏着寒冰踽踽独行。我尚不能有丝毫喘息,我一旦松弛了,我便会失控。我需要紧绷住,只要不打扰,不打扰,我只要不摘那朵花,那么那朵花的芬芳将永远弥留。只是远看和近看的区别了。我从未想过会有人将那朵花给摘走,不会的,法律也不允许。就算法律允许了,我也不会允许,因为不会有人不想好好活着。
我觉得她应该永远清澈,她事实上一段时间内一直在滋润我的内心。我把缘分解释为月亮落入水中的概率,只要我希望她是真的,那么她就是真的,那么月亮就一直在水中,她也一直在我身边。只要每晚有月亮,不论我走到哪,我都不会被她弄丢。只要我见到了她,那么她就也应该这样。我不希望别人同我一样,尤其是在这方面,要知道我不可能有第二个月亮给出去,我更不会白白让出,让自己哭给自己看。这不是一个初三中学生该有的心态。除非我没有生病。
二
这便是令人惊魄的转折点。我上了高中,之后在同样的食堂以同样的方式,我看到了。所以还没结束,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不成熟少年的变态爱恋,不论是机遇或是时间都大可将她夺走,放在又一个很远的地方,我将超出视觉之外的地方称之为第二世界。那是我不能及的远方,却没有诗。我甚至准备好了将她列位美好往事之首,我备好了泥土,正准备轻轻覆在她的身上,她却忽的一抖,惊的我双手收回,泥土无情掉落。有情的泪打在了上面,带着微笑。那是我第一次清楚的尝到了喜悦的味道,是泪般咸味。
我开始认真考虑,她不是毕业生,她也许真的离我很近,我为什么要放弃,我只是怯懦,但还并没有被拒绝,之所以我按耐很久,不敢把喜欢说出口,不正是因为太不确定了吗。可现在,我不再初三,她也不是高三。并不意味着是两种极端的交叉后分离,我当时那么想也是因为之后的种种相遇。我很难想象,当她真的站在我面前时,我是否会因为失足而落下悬崖,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抱有这样的担忧。所谓落下悬崖,就是彻底陷入疯狂思念中无法自拔,这当然是不希望发生的,这样只会伤了自己。
公交车上,由于人多,我只好提着箱子站在前门口。车子缓缓驶入站牌,好像有人上车。我侧过身子,为避免和即将登车的陌生人面对面,我向来不喜欢这样。唯独?偏偏唯独……?,那人上来了。我能感觉到那人在我身后,我身体也有些异样,我是说我的心,它似在全力的往后跳,我尽力克制自己。终于一阵绞痛,我疼的说不出话。我想在地上蹲一会,可人太多了,我死命忍着。我开始安慰自己,平复自己,我开始幻想一些美好的东西,对我在幻想她,于是我好了许多。车到了另一站,又停下来了。我保持那个姿势很久了,于是我又转过身来,她正微微抬头看着我……
喜欢是刻意,所以才会假装不在意。我没有思考,以惊人的反应又转了过去。可我脸已经涨的滞红,这简直难以理解。我始终难以平复,也是因为这样我就要越要冷漠,我没有再多看她一眼。直到车停了,她下了车,我跟在后面,目光跟了她一路,像我一样,她没有回头一次。
在我高一的时候,她变了装着。留起了长发,剪了刘海,配了眼镜,换了书包。我甚至从来不会把自己照顾的这么清楚。她已经是我的生活中的一部分,每晚睡前,我总是躁动的难以合眼。我把脚指撑的很直,我希望能让自己放松。我做不到,我难受,不知道因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这一次,很强烈。我很像去摘那朵花,我为这个想法感到兴奋和悲伤。喜欢不是选择,不一定是要最好,但一定是要喜欢。我是否真的喜欢?为什么喜欢和得到之间没有丝毫联系?我是否喜欢已然我无法回答,因为那不只是喜欢了。
我有过一次不为自己的哭泣。
那是下午,在排团体舞的路上,高二和高一基本上是相隔不远的,后期合排集聚地也是同一个地方。在前往操场的路上,我同她擦肩而过。我回头追赶,而她只是经过。我第一次这样跟踪她,不是因为她今天相比昨天有多么好看。是因为她散了发,双手掩面。她在哭。
我一直跟到了她即将回头看见我的那一瞬间,那一即将要见面的瞬间,我躲进了柱子后面。我背靠着柱子,探过头去,她早已乱进了人海之中。在我跟踪的那一段路中,我是有多少个念头,轻怕她肩,我想知道,我想知道她不是因为别的男孩而哭。可我终究不敢,我怯懦。我的手伸出又收回,只留下个呆滞的我。我彻底靠在了墙柱上,无力的蹲了下去。我开始抽泣,那是夜晚在流动的声音。忽而,我又不禁破涕为笑,我笑自己蠢,我到底在为谁而哭。就算是她分手,我至少也应该笑,哈哈……我干笑了两声又哭了,我是希望她能够开心而已,原来我是这样想的,我又笑了,原来我是这样喜欢。我从未过。
之后很久,她都一直在我心里,我很少再矛盾我到底对她是怎样的情感。我就只是喜欢,再纯粹不过的了,无关姓名,无关其它。
三
我有过一次再珍贵不过的机会了。同她,我几乎要开始表态了。当时已是全然不顾,断了后路。
周六放学,我一个人走出校门。她提着箱子一个人从我眼前穿过。我慢下了脚步,回顾周围确认她是一个人之后,潜意识的更了上去。好巧,所幸,她走的路与我同路。我刻意计算好了二者的步频,以确保一个适当的距离差不会被打破,我只求看着她就好,这向来是我的唯一动机。大约走了很久,之后路旁的人也逐渐少了下来。我认为这是个好的时机,一个瞬时的想法逼使我加快了步子?,对,我在慢慢靠近她。我无法理解,但我依旧开心。我多年的那个想法,轻怕她肩,对,仅此而已。我没有做到,她远去,消失在路的尽头。我脱开身来,拼了命的向前奔跑,可我再也找不到了。我腿软了,心也软了,不再故作坚硬。眼前的事物开始扭曲,逐渐,我闭上了眼,叹了口很长很长的气。之后,那个遗憾一度是我的阴影,很长时间内,我甚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变得精神反复无常,后来就落了病根,直到现在,我依旧无法集中精神,会不时头热,会头疼,会迷失自我。之后,我很少再能看见她。
四
直到现在我有了些许成长,我也开始喜欢自己,关注自己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那份小纯粹。我以为我已经释怀了,看淡了。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怕被拒绝罢了。
我开始恢复正常,不会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悲。我同周围的同学开始建立联系,不再是一个人来往。
我是一口气写下这些的,之前我也酝酿了很久,我现在虽然平静了许多,但那份热爱愈加深沉。好了,说说近来发生的事吧。我最近又可以几乎每天可以看见她了,可她已经是高三了。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毕业生了。这几年来,我也很感谢她入侵我脑海的每一次。我像是和自己谈了个恋爱,起起落落。
最近最有趣的事应该是那次前往门卫室取物件了,我百无聊赖在门前侯着。街上车过几番,来时路上还是绵着细雨。我看到了一个家长同孩子之间寄取的全过程。当然也要另付小文来记载了,大体就是我体会到了这个父亲对孩子的爱,我是否也有这份爱的深沉。我陷入思考……
“奶奶!”一声呼喊突然打断了我。我一回头她便浑然出现在我身后,当然不是她喊的。我确确实实看见了她,那距离就是她若从后面抱住我,我转过头的距离。我脸红了,还好周围的夜是黑的。我又是匆匆避开了她的目光,爱是刻意。
“怎么还有奶奶?”
这是我听到的她说的最清晰的话,这句话也许是自问,但也可以默认是对我说的。嘿嘿。她是小话痨,所以我平时确实不知道她在讲什么。
她说完,我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我一方面尽力克制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一方面又按耐不住内心的乱舂。我又看了她,她也看了我。这再好不过了。
转捷弥月,我终于发现表白墙是个好东西。我实在没有勇气当面同她说话。我只想对她说:
“你好,再见。”
这中间逗号的份量,只有我知道。那是一颗连根拔起的心脏,我的
觉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