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我给雯打去电话,她没接,给她发短信,她也不回应。我想,看来事情严重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又给雯打去电话,她接了,冷冷地说:“你到我这来一趟,我有事找你说。”
我按约定时间去了,雯坐在我的对面,穿得很暴露,我怀疑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她平静地说,你的东西有一些没拿走,我已经收拾好了。她指了指门旁的一只皮箱。她接着郑重地说:“我下个月结婚。”
我佯装镇定,淡淡地问她:“他是谁?”
“黄老板。”
“哪个黄老板?”
“蓝夜歌舞城的黄老板。”
“你不是不喜欢贼眉鼠眼的男士吗?”
“可我现在喜欢。”
“好,祝贺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你不想再吻我一次吗?”雯望着我的背影说。
“不想。”我冷冷地回头看了一眼。
雯的眼睛一下子噙满了泪水,她轻声说:“你等一下。”说完,她走进卧室,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我一看,是一盒磁带。“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回去听听就知道了。”雯说。
“要不要还给你?”我问。
“不必了。”
我接了过来。猜想里面是雯录的一些话。
这盒磁带的来历由里面的内容决定,是那日琳与我激情缠绵时的录音。我这才明白过来,我和雯的裂痕便是由它导致的。雯什么时候拿到的这盒录音带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琳在哪里,想问问她为什么做出如此卑鄙的勾当。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琳会做出这种事情,但证据就在眼前,是铁的事实。我可以想象得出,雯听到它时的痛苦感受,我相信那简直是一种摧毁xing的折磨。我自己已经无所谓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还能怎么样呢?我只是觉得雯太无辜,毕竟我的行为辜负了她对我的感情。我担心雯因我的偶然的行为会做出极端的选择,当然,她不会寻死,但她会因此而任意践踏自己的感情,不然她怎么会愿意嫁给黄老板,这不是太荒谬了么!黄老板足足大她二十岁,接近于她父亲的年龄。她想要通过和黄老板结婚来打击我吗?还是变相折磨自己呢?我不得而知。我敢肯定的是,她是不可能爱上黄老板的。
我把那盒录音带付之一炬,然后拉上窗帘,蒙上大被,开始研究对策,思考如何挽救我和雯的恋情。伤口迟早会弥合的,我以为。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陆庸最近一段时间来的生活混乱不堪,他已经入不敷出了。我借给他两千块钱,不到一个星期,他又来借了,这次我又借给他六百,他说太少了,我的消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能欠账不还咋的?我说你先用着,明天我去银行,多取一些给你。陆庸笑嘻嘻地说,这才够哥们,你比白塔大方多了。
我刚要发火,因为这个家伙拿我跟死去的人相比,但还是把话憋了回去。陆庸走后,我望着天花板骂了一句:“CAO,没救了!”我心想,陆庸这么浑浑噩噩下去,还不如去摆摆摊呢。这种人,要是没有一个好女人管教着,就成了一个危险分子了。小花也真够狠心的。
世界瞬息万变。
我听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蓝夜歌舞城的黄老板死了,死得奇惨,据说被人捅了二十一刀。地点在蓝夜歌舞城二楼的卫生间里。
我从久久公寓楼下的一些人的议论中,听到了一种奇怪的说法,有人认为:上次阿基被杀,这次黄老板被杀,都是在蓝夜歌舞城这个位置,这就说明这个位置风水不大好,容易出事情。
这种说法传播开来,原本垂涎于蓝夜歌舞城这块地盘的人作鸟兽散,这个辉煌一时的领地再也无人问津。蓝夜歌舞城树倒猢狲散,陷入无止境的关门停业状态。自此以后,许多人宁可绕行也不愿经过那里,因此,那附近的夜间生意大不如从前,大大小小的饮食娱乐场所相继也黄了摊儿。
黄老板的死带来了两个直接影响,一个是雯的婚礼的破产,一个是我的心情转悲为喜,二者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