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道明活了两百多年何曾受过这般鸟气。他须发皆张,便要动手。周围弟子人人义愤填膺,丝毫不顾及周围两千重甲骑兵。卢成高坐马上,见状只是微微抬起右手,只要神宵宗胆敢轻举妄动,立马万箭齐发。
何长老缓缓开口:“南阳郡莫非已经不属于南苑国啦?我神宵宗的面子你卢成不给,莫非真要皇帝下旨给郡王不成?”
卢成闻言不为所动,不屑说道:“什么时候南苑国皇帝下旨,也是神宵宗说了就算的?交出我二弟,不然就等着替你神宵宗诸人收尸吧!”
“你一个刚入腾云的小辈,莫非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让你马爷爷试试你有多少斤两!可敢与我一战!”马道明脾气火爆,却不是滥杀之人,说完径直飞往城外。
“何长老你们两个一起上吧,留你在此,卢某不放心得很!放心,只要神宵宗诸人不轻举妄动,卢某保证他们安全!”卢成说完又对旁边郑虎下令,“不过若是轻举妄动,格杀勿论!”
郑虎抱拳遵令!
何长老与卢成一同飞起,追上马道明。
年关将至,南阳郡城之外,天雷滚滚,不明所以的居民纷纷出门查看。直到知道是修士在空中斗法,胆小一些的马上关门闭户,生怕殃及池鱼。
卢成一贯只做书生打扮,今日一改往日装扮,顶盔掼甲,掣长刀,负强弓硬弩,如郑虎他们一般。从头到脚无不刻上符文。他法力较之原来方仁强上太多,所刻符文威力与方仁所刻,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这小子有古怪,道明小心应对!”何长老终究没有抹下面子与马长老联手对敌,只是在空中观战。
马道明哪里需要提醒,他寿元将尽,对生死之事早已看淡。而且卢成初入腾云,拿下应该不会太费事,哪里知道真的打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观那小子真气仿佛无穷无尽一般,速度甚至比他这个百年腾云还要快上一丝,招招以命换命,一道天雷轰在他身上,他也浑然不顾,近身就是武夫招式。绕是马道明法力雄浑,此刻也有一些吃不消。
马道明百年前就已经步入腾云,这一百年日日打磨金丹,直把一颗金丹打磨得雄浑如意,再加上修炼武艺一日也不曾落下。此刻看到自己和小辈交手,竟然隐隐还落在下风,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左手扯下一道天雷,右手一挺长剑,剑气纵横一里多长,正是神宵宗绝技碧霄剑法当中的长虹贯日。
卢成一连甩出十几张金刚符,护住全身,准备硬抗下这道天雷和剑招,双足踩上神行符,欺身而进,要以武道宗师之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下马道明。
轰!天雷之威不容小觑!金刚符虽然扛下大部分伤害,仍然轰得卢成神魂震动,一口鲜血冒出,被卢成强行咽下。刚刚扛过天雷,剑气又至,玄甲之上,金光灿灿。剑气寸寸递进,玄甲层层裂开。
“近了,近了,再坚持片刻,就能再拿下一位腾云境界强者!”卢成在苦苦支撑。
只是马道明人老成精,脾气虽然暴躁,但心思百转。他这两招虽是全力施为,但凭卢成刚刚表现出来的速度,判断也不至于避无可避。事出反常必有妖,马道明不进反退,金丹九转,运转法力护住周身要害。
卢成一计不成,再无保留,也顾不得在旁观战的何道德。拽下背后强弓,咻!咻!咻!连珠三箭,箭箭刻有神行雷符。同时运转全身法力,扯下天雷紫电,脚踏神行,欺身而进。
马道明避过两箭,第三箭选择硬接。岂知手臂刚一接触,轰!一声巨响,浑身被雷符箭炸得鲜血淋漓,法力不继,仰面从云头上跌落下来。
卢成得势不饶人,一击即中,以身做箭,扯住紫电天雷当空朝马道明罩下。
何长老见状大惊失色,也来不及去接跌落的马道明,直接挺剑迎上了从天而降的卢成。
二人均携雷电之威在空中相撞,爆发出璀璨光华,十里之外见之亦觉心惊。
马道明浑身浴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何道德到是站得住,只是面目胡须焦黑,双脚陷入地面一尺有余,持剑的手微微发抖。
卢成仰面栽倒,口中喃喃自语:“大哥对不住你,护不得你周全!”
“卢小子,今日我二人胜之不武,也无颜再向你讨人了。不管你信是不信,这件事是我神宵宗做差了,你那二弟与子涵那丫头也赔上了一条性命。你若想讨回公道,我在神宵宗等你!”何道德一生光明磊落,事发之时,是封长老自作主张,他们三位太上长老正与宗主闭关,共同参详晖阳境界残卷。
“做差了便做差了,我神宵宗何时沦落到要和别人赔礼道歉伏低做小了。”林玄默不知何时已经立于云头,林子涵俏生生立于其侧,眼神中充满着担忧。她担忧卢成有个三长两短,她与那人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正要下去查看,林玄默一瞪眼,马上乖乖的缩了回去。
卢成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参见宗主!”马、何二人齐齐见礼。
“咦?涵丫头你没死?这是腾云啦?”马道明一边吐血一边笑脸如花,真真是把生死看淡了。
“哎呀,马爷爷你受伤啦?严不严重?”林子涵比林玄默后一步到达,先前竟是完全没有瞧见,浴血的马长老。
马道明抚须大笑:“不打紧!不打紧!那卢小子比我伤得严重。”
“马爷爷,你先运功疗伤,我的事以后再和你说,我先和卢先生说几句话。”
林子涵面对卢成,抱拳行礼道:“卢先生,方仁没死,现在已经腾云境了,此中曲折他回来你再细细问他吧!”
“你此言当真?”卢成大喜,双手撑地慢慢坐起。
“千真万确!他还说希望我们化干戈为玉帛!”
“你莫非是诓我,想要我放人?”卢成有些怀疑。
“哼,涵儿回来!”林玄默不怒自威。
林子涵平时畏她爹如虎,这次却倔强的继续说道:“卢先生关心则乱,现在的形势你难道看不清楚?小女子绝无半句虚言!”
“好!我信你!这两个老头也不错,改日我们再打过。”卢成哈哈大笑,脚步踉跄往城里行去。
马道明看看卢成的背影,又看看林子涵,对着何道德,咕哝一句:“师兄,你说说我们两百多年修炼,是不是练到狗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