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回到陈府门口的时候,便看见梦儿这丫头嘟着嘴站在哪里,独里泪下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陈州快步走过去,揉了揉丫头被寒风冻的红彤彤的脸蛋,笑了笑,道:“怎么,还怕少爷走丢了不成。”
“少爷出去玩,不带我。”小丫头有些伤心,平常的时候,她总是跟在陈州的屁股后面,从没落下。
只是今天的陈州起得格外的早,在她还没醒来的时候,便已经上了街。待她去陈州书房寻找时,已经不见了陈州的踪影。在府里找了一圈后,都没有找到,梦儿也只好放弃。
陈府里的丫鬟,是不可以独自出去的,所以她就在府里呆了一个早晨。
“好了好了,明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听到陈州的话,丫头当然开心起来,道:“少爷要说话算话。”
“当然,只是现在少爷我有些饿了,梦儿是不是应该去给我找些吃的。”陈州早上的时候,只吃了几个包子和一碗豆浆,如今已是午时,肚子也有些饿了。
说完,陈州便迈步朝陈府中走去。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少爷你回来的有些晚,可能有点凉了。”丫头跟在陈州后面,头也不抬,脸色有些红润。如果说刚才是在外面被冷冽的寒风冻的话,那现在则是刚才陈州揉她脸导致的。
“没事,热一下就好了,奶奶吃了吗。”陈州倒是无所谓,热菜并不需要太长时间,他可以等。
“老夫人已经吃过了。”
“嗯。”陈州听见奶奶吃了,也就没在多说什么。
吃完中饭,陈州去和老夫人请安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内。看着满桌的书纸,陈州想了想,把一些无用的,扔进了火炉中。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不知不觉间,夜幕便笼罩下来,陈府中灯火明亮,陈州也来到了大堂中。
今天陈州的父亲陈渊亭也回来了,脱下来战袍,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服装,坐在桌前,闷声吃着碗里的的东西。老夫人则坐在主位上,满脸笑容的看着。
“儿啊,守城的事,不用那么费心费力,北疆匈奴又不会渡过楚江,来攻打广陵。”
“儿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陈渊亭放下手中的筷子,接着道:“冬天来了,现在只是初冬,却已飘起了大雪,看这年景,今年恐怕会出现雪灾,也不知有多少百姓会死在雪灾里。”
“哎。”老夫人也是一叹,面露愁容,“只希望府尹张大人能多多接济那些苦难的人。”
“张大人是个好官,每当出现雪灾,他都会打开城门,尽量的接收那些难民。广陵也在他的治理下,歌舞升平,百姓对他多有爱戴。”
“府尹大人的确是个好人。”老夫人点点头。
“孙儿,最近都在忙什么呢?”看着埋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的陈州,老夫人笑着问道。
“回奶奶,孙儿最近无事,大多时间,都会去北街上那棵大槐树下和孔老下棋。”
“哦,孙儿还会下棋?”
“孙儿略懂一点,只是和孔老的棋艺相比,孙儿还是差了很多。”
“孔公是一代大儒,孙儿能和孔公下棋,也是有缘,孙儿不懂的地方,还需和孔公多多请教。”
“嗯。”
陈州对于老夫人能知道孔老,虽然意外,但老一辈的事情,他也不好多问。
堂内陷入了沉默,堂外大雪飞扬,微风轻拂,扬起地上的白雪。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寒冷,用完饭后,便在下人的照拂下回到了房中。
“州儿,今年有二十一了吧。”陈渊亭率先开口,打破了堂内的沉默。
陈渊亭很少和陈州说话,平时陈州也很少看见陈渊亭,二人之间可以说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是的父亲。”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十六年,而你也已经二十一了,冠礼也已过去一年了。”
冠礼,古代成年男子满二十,便会举行象征独立和成熟的仪式,男子成年后,才允许带冠,在冠礼之后,男子便会冠发。
《礼记·内则》把一个人的生命划分为不同阶段,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任务。“二十而冠,始学礼”,二十岁,是学习和践行华夏礼仪的开始,一个孩童,经过了冠礼的教育和启示,获得新的思想导引和行为规约。
“州儿可曾想接下来做些什么,是随为父为将,守护大晋一方平安,还是想去教书育人或是去经商。”
听从父亲的安排。”陈州奋斗了一生,死后一去两空。本以为人生就此结束,谁知天有不测,让他来到了这个歌舞升平的大晋王朝,开启了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那你便去东亭书院,教授那些尚为启蒙的孩童做人的道理,你看如何。”
“好。”
“我陈家世代为将,如今也应该变一变了。明日你便去东亭书院当个教书先生,教一教那些孩童行事做人的道理。”
“嗯。”
陈州自是知道东亭书院,书院并不是很远,就在距离陈府不是很远的一条街道上。
那里环境清幽,书院便在一片厚厚的竹林中。古代书院多建在环境优美、景色宜人的地方。
“早些回去歇息吧。”说完后,陈渊亭便离开了。
陈州也没有久坐,便起身回房。
“梦儿,进来。”
“少爷。”丫头一直跟着陈州,没有离开过。
“梦儿想不想和少爷一起去书院。”
“好哇。”听到陈州要带上她,梦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陈府虽然很大,但待久了,总有些无聊,偶尔换一个地方,也能放松心情。
“回去吧。”
梦儿离开后,陈州坐在桌前,想了想,“去书院也不错,虽然没有教过书,但讲一些故事,还是会的,至于那些排兵布阵的事情,也有专门负责教受的老师,自己倒是不用太过担忧。”
东亭书院不只是教授‘五经’,‘诗经’之流,偶尔也会教受兵书上的那些东西。陈州没有读过兵书,也就不太懂那些东西。
“孩童或许有些顽劣,但总归有治理他们的办法。”
入学的孩童大多都在六七岁左右,这个年龄的孩子,最为叛逆,但也是最为关键的时期。这个时期的孩童大脑的吸收能力往往很强,抓住这一关键期,给予他们正确的指引,教受他们做人做事的道理,就能够培养出一位优秀的天才。
想着这些,陈州笑了笑,总归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