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渊的身子微微开始颤抖,“醒醒,快醒醒,你不要走,我错了,我真的多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是要用自己的性命惩罚我一生吗?瑾儿起来,不要离开我,瑾儿起来!”白成渊老泪纵横,扯着白仟邑的手臂摇晃着。
听到这些话,白仟邑的心揪痛了下。刚刚他是将自己看成司徒瑾了吗?这些话她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白仟邑突然回想到原主母亲离世的那天,父亲就是这样守在床边呼唤着的。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场景,同是这张床。
屋里的高云雅一听,心似被冷水泼的透彻。他嘴里竟然喊着瑾儿?他至今都没有忘记那个贱人吗?就算她死了也不会忘记吗?“侯爷,你刚刚在喊......在喊什么?瑾儿?呵......呵呵......那是邑儿,是你的女儿白仟邑,是你和那个贱人所生的小贱人。”
此刻的高云雅不想在演示什么了,她心寒了。
白成渊刷的转头,冷眼看着高云雅,道:“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若是敢胡说,我今天就把你卖了做奴役。”
听了白成渊的话,高云雅身子一个踉跄倒退了数步差点摔倒,十六年的夫妻,他竟然说要把她卖去做奴役!
泪水滑落唇角,高云雅这一刻的心已经四分五裂,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侯爷,春儿的伤你看到了么?”白成渊的眼神有些闪躲不语。“相信你已经看到了,春儿的伤就是从这里受的伤,她的脸毁了,她的脸彻底毁了。”
“我相信邑儿不会对姐妹下手的,待事情真相查明后再做定夺。你,事情的始末你还没有查清,你就跑来伤害邑儿,你这姨娘是怎么当的?亏得孩儿们还要喊你一声姨娘。”
白成渊这么多年里日日夜夜心里想的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仟邑的母亲,“看在你服侍多年的份上,我便不与你计较,免得伤了孩子们的心。”这句话是在告诉她,不动你,是因为你生的孩子,而不是因为你。
“姨娘?哈.......哈哈哈!好一句姨娘,你我相识本是在司徒瑾前面,可是她的出现却夺走了我该拥有的一切,如今她都死了,你还是不愿意扶我为正,难道我都不如一个死人吗?”高云雅真是不吐不快,这么多年的委屈,她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躺在床上装晕的白仟邑将这一切都听到清清楚楚,原来父亲是爱她娘亲的,只是他心里放不下一件事,想必当真相水落石出之时,父亲会痛不欲生吧!
“你回吧!这件事就这样吧!谁也不要再提了,在这个侯府,若是谁敢再提今日之事,乱棍打死。”这是他唯一能够保住两个女儿名誉的办法了,绝对不能再查下去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让事情传出去。
没一会儿,府医就提着诊箱来了。
查看了白仟邑的伤势后道:“唉!大小姐这伤无碍,但是恐怕无法再嫁入皇家了”闭着眼的白仟邑觉得好笑,就是两个发簪刺的伤,能有多大的口子。
“褚大夫,这?你这里有没有祛疤的特效药?我刚才看过春儿,她的伤还是脸上。你看邑儿的伤比较隐蔽,能不能去掉。”白成渊心里乱极了,春儿的才华整个南川都赫赫有名,可是如今这容貌毁了,别说驾到天家,就是普通百姓家,人家也得好好考虑呀!
而邑儿这伤,虽说不大,但是想要嫁到天家是没办法了,南川国有个规定,要嫁给皇室女子身形完整,体态无疤。
经丫鬟们证实,姨娘用白仟邑的脸去沾染过那碗伤人的东西,可是白仟邑的脸却完好无损,这让然很是怀疑。
府医将桌上残留的液体看了看,分析了下成分,“侯爷,这的确是药水,但不会致命,更不会伤及皮肉,二小姐的脸会损伤至此,许是因脸上原本的敏症还未褪去,与这种药相克,所以导致强反应烈。”
“疼......疼,疼死我了!母亲,母亲,我疼......我疼,快救救我。啊啊啊啊啊......”满屋子都是浓重的药味与悲惨的叫喊声。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各个低着头不敢抬起。就在刚刚一个小丫鬟因为担心,抬头看看白仟春一眼,这一眼就引来杀身之祸,白仟春怒斥她是因为嘲笑才会抬头看她,就这样小丫头被卖出府去做了军妓。
一路上,高云雅跌跌撞撞的走到白仟春的院子,刚进院子就听到哭喊咆哮的声音。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屋里的丫鬟婆子赶紧陆陆续续的离开,谁都恨不得自己多长几条腿才好,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吓人们都如大赦般离开,高云雅站在门前静止了下,低头深呼吸一口气,抬头便走进去,这一刻仿佛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般。
“春......”还没等把话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切惊住在原地。
只看白仟春脸上的包扎好的绑带被她取下来,正在看镜子里面的自己,镜子里的美人半边脸血肉模糊,最深处可见骨。右边的耳朵只剩下软骨露出,右眼完全消失,只有空洞而又血肉模糊的窟窿,白仟春这一刻已经崩溃了,她忘记了疼痛与哭闹,镜子里面的人是她么?
门口看傻的高云雅已经吓的全身发软,以经无法自行站立,一边同来的小丫鬟也被白仟春的样子吓到。小丫鬟被高云雅瘫倒时撞到了腿,他这才赶紧把她扶起来。
白仟春的样子无比凄惨,那已经不能用人脸来形容了,那就是一张恐怖的鬼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