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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刚出虎穴,又进狼窝

大婶带着古皖来到了一个大院的后门,大婶先是小心的看了看左右,见没有旁人,随后才上前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魁梧大汉,那人瞅了瞅古皖,又看了看大婶,什么也没说,便放她们二人进去了。

“他,他也是阿栖姑娘的病人吗?”古皖疑惑的问。

“是…是啊!这年头哪个男人没病啊,走吧,走吧。”大婶拉着古皖快步走了进去。

古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看起来要比客栈的房间要华丽一些,但说不上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刚刚那个大婶说让她待在这里,一会儿就能见到阿栖姑娘了,既然答应了她,古皖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待着。

突然门从外面被打开,古皖听见声音站了起来,只见一个打扮妖娆的大婶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两三个丫鬟,那人盯着古皖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那算不上友好的眼神让古皖觉得很不舒服。

“呦,小姑娘胆子挺大的,不吵也不闹,长的嘛是普通了点,但没关系,有我在,那都不是问题。”妖娆大婶颇为满意的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古皖还没来得及问她阿栖在哪儿,门就被紧紧的关上了,古皖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呢?

不一会儿,之前那个红艳艳大婶出现了,还带来了香喷喷的饭菜。

“姑娘,饿了吧,来来来,先吃点东西!”大婶热情的拉过古皖让她坐下。

“他们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古皖疑惑的问到。

“他们啊,是为你好,阿栖姑娘不是会看病嘛,所以啊,这里有很多病人,不可以随意走动的,不安全,等吃过饭,我就带你去见她好不好!”大婶极有耐心的说着,古皖倒也相信了七八分,听话的坐下吃着大婶端来的饭菜。

可惜古皖还是涉世未深,这人心险恶不在于真刀真枪,而是表面和风细雨,背地里却阴狠毒辣。

这个大婶可是城里臭名昭著的人贩子,徐二娘,专挑落单的外乡女子下手,转手就把人卖给青楼,任这些姑娘再烈,到头来莫不是低头认命,那就剩一个死字了。

可惜这些古皖并不知道,她还稀里糊涂的相信着呢。

不一会儿,古皖就感觉到眼皮沉重,手脚也使不上力气,刚想站起来,就直接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徐二娘看了看倒地的小姑娘,笑着说:“丫头啊,你可别怪我,都是为了活命,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梦园吧…”

说完笑容满面的离开了房间,领银子去了。

古皖只感觉昏昏沉沉的,头疼的不行,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床边还站着一个人。

“呦,这么快就醒啦,也好,省的我把你泼醒了。”说话的正是之前见过的妖娆大婶。

“你们想干什么?”古皖有气无力的说着,只感觉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干什么?进了我梦园的门,还问我们想干什么。”妖娆大婶好笑的说。

“梦园?是什么地方?”古皖问到。

“还真是个乡下来的丫头,我梦园可是徐州城里最大的妓馆,最是让男人醉生梦死的地方啊…”

妖娆大婶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可古皖听见妓馆这两个字顿时就明白了,虽然古皖知道妓馆是什么地方,她也曾经好奇过,但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进来一游,关键是这会儿自己还四肢无力,根本动弹不了。

“都进来吧。”大婶叫了三四个老妈子进来,她们直接把古皖从床上拎了起来,拉到后面的木桶旁,古皖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她们摆布。

“把她给我打扮漂亮点,今天晚上我可是要用她卖个好价钱。”说完妖娆大婶就喜滋滋的出去了。

古皖懊恼的被这群人摆布着,心里暗下决心,等着,等我的体力恢复了,我一定要拆了这个破楼,把这些个逼良为娼的恶人打的满地找牙,古皖愤愤的想着。

当几个老妈子把古皖打扮好,往镜子前面一站,古皖有些愣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黄色衣衫,华丽的头饰,乌黑的长发,瓷白面容画着精致的妆容。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自己,但又是一个非常美丽的自己。

“真美啊,是不是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有这般美貌啊!”妖娆大婶再一次走了进来。

“相信我,今天晚上你一定是全场最吸引男人目光的那一个。”

古皖动了动手指,没有理会大婶的话,既然今天晚上是她的主场,那跑起来岂不是更方便,要不了多久就有你们好看的了。

“走吧,丫头,以后你就叫如儿了,魏妈妈我会好好待你的。”妖娆大婶自信满满的说着,让两个老妈子一左一右的搀着古皖,预往前厅走去。

古皖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镜子,突然好想让师父也看看这样的自己,不知道师父会不会说…很好看。

魏妈妈走到宾客如云的前厅,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无非是得了一美貌天仙般的女子,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哪位客官想要买下这一夜,价高者得。

想当初羽双师叔怕师徒二人待在山上闷的慌,特意找来了许多戏本子让他们解闷,靠着这些戏本子,古皖打发了一个又一个无聊的日子,像这些狗血桥段,古皖早就会背了。

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落在自己身上,那么多戏本子都白看了,这么轻易就中了别人的计,古皖这会儿无限懊恼啊!

不过戏本子上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有偏偏少年郎来搭救。

哎!算了吧,少年郎就不指望了,如果师父在的话...

可是师父在山上,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也不知道,师父这段时间可还好,有没有…想过小皖。

古皖越想越沮丧,就在这时,魏妈妈走了过来,把古皖连拖带拽的拉到了台前。

古皖看见台下坐了一大群人脑子都有些发蒙,台下的男人看见年轻貌美的姑娘,一个个眼睛放光,虽然古皖算不上绝色美人,但胜在那张小脸邻家喜人,看厌了妖娆魅惑的模样,这样的新鲜感,的确很吸引人。

“我出...一百两!”台下一个骨瘦如柴的公子举手示意,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猥琐。

“二百两!”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公子很是不屑的望着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公子,满脸的鄙夷嘲讽。

“一百两也好意思叫嚣,不如回家去给自己买点药吃算了。”

古皖盯着这俩奇葩,心道‘有好戏看了。’

“王大壮,你又跟我抢,上次已经让过你一次了,这次你想都别想!”瘦公子十分愤怒的说着。

“嘿,你个张病痨,爷还要你让,我还偏就要跟你抢了,有本事你出银子啊!”这位大壮公子很是嚣张的说着。

“二百五十两!”病痨公子说。

“三百两!”大壮公子说。

“三…三百二十两!”病痨公子又说。

“四百两!”

“你…你…好你个王大壮,我…我今天跟你没完!”病痨公子气的浑身发抖,上去就给了大壮公子一个拳头,大壮公子也不示弱,即便行动不便但还是奋力反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

还真是荣幸啊,有生之年尽然遇到有人为了自己打架,古皖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魏妈妈见他们打了起来,忙叫人把他们二人请了出去,在哪儿打不好,偏要在她梦园闹事,仗着家里有俩臭钱就这般嚣张,满身的臭毛病。

“好了好了,各位不要因为他们扰了兴致,我们如儿姑娘还等着呢,可别辜负这大好时光啊!”魏妈妈的话说的古皖都快要吐了,再忍一会儿,体力就快要恢复了,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

“我出五百两!”只听一个沧桑的声音从台下传来。

“呦!原来是李老爷,您出五百两啊,可真是慧眼识珠。”魏妈妈喜笑颜开的恭维着。

古皖闻声看去,这李老爷怕不是有八十岁吧,真应该叫老爷子才对,古皖的眉毛都要拧到一处去了。

“还有没有哪位爷出价比李老爷出价更高的?没有的话,如儿姑娘今晚就归李老爷了!”魏妈妈眉飞色舞的说着,能卖到这个价已经超出她的预期了,恨不得立刻把这丫头送到李老爷手上。

“既然没有更高的价,我宣布,如儿姑娘今晚就归…”

“嘭!”

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的踹开,发出了惊人的响声,众人皆惊恐的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子迈了进来,那男子面容刚正,目光凌冽的把在场的人都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了古皖身上。

男子身后紧跟着进来了数十号人,他们都穿着一样的玄衣,其中两人从门外抓进来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百姓,把他领到了为首的那个男子身边。

“是她吗?”男子脸色暗沉的问着。

那个被抓着衣领的人,唯唯诺诺的看向台上,仔细盯着古皖看了一会儿,说到:“就…就是她…”

众人都被这个阵势给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出一身声。

那名男子面色极臭的走上前去,问到。

“多少钱?”

魏妈妈一时不明白什么意思,连忙摆出笑脸迎着。

“戚当家的,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我问她,要多少钱!”戚有为一个眼神扫过去,魏妈妈连同古皖一起打了个寒颤。

“您,您说她啊!这丫头已经…已经卖给李老爷了,五百两。”魏妈妈不敢得罪的说着。

“是嘛!那李老爷给钱了吗?”戚有为问。

“还…还没呢…”

看来这个戚当家的有些势力,不然这魏妈妈也不会这么怕他。

古皖一看见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直到看见那个被领进来的人,古皖就开始心虚了,那人不就是前几日在城外见过的卖包子的老板嘛,人还真的不能做坏事,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一千两,这个人我带走了!”戚当家开口,身旁的人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魏妈妈。

魏妈妈有些傻眼的看了看眼前的银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戚当家的打断了。

“我劝你还是快些拿着,不然过一会儿她还值不值这个价,就不好说了。”戚有为冷声说到。

魏妈妈是个识眼色的人,知道什么人不是自己能招惹的,无论如何自己也不算吃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好就收。

“是是是,戚当家的说的是,这个丫头从今天起就是戚当家的人了,恭喜您,恭喜您!”魏妈妈飞快的收起银票,满脸谄媚的说着。

古皖这会儿心里直打鼓,‘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一定是认出我来了,不然也不会特意跑来这里,完了完了,莫不是惹到一个狠角色…’

古皖十分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发抖,但这人一脸阴沉的向自己走来,无形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带走!”戚当家的走到古皖面前,俯视着这个小丫头片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命人把她带走,别的话还是关上门来说,更好。

这群人把古皖径直带走,没人敢说句不字,就连角落处一抹白衣也隐到了暗处,无人发现。

古皖欲哭无泪,这可真是出师不利啊,刚出狼窝又进虎穴,不知道老实认错能不能逃过一劫。

他们把古皖带上马车,安安静静的把她带到了一座大宅外,门前的牌匾上金灿灿的写着‘戚家镖局’四个大字,很是气派。

他们直接把古皖领到了园内,来到一个书房中,说是书房,但这间屋子里基本上没几本书,放眼望去全是兵器,各式各样的兵器,古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刑房吧!

那两个押解古皖的人,把古皖一把按坐在椅子上,他们则是在她身后站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古皖眼看跑不了,便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这时戚当家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那个包子铺的老板。

戚当家威严的在太师椅上就坐,眼神瞟过包子铺老板。

“说吧,把当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包子铺老板毕恭毕敬的回答:“是,戚当家的。”

“前几日,就是戚家镖队回城的那天,这个丫头和镖队前后脚来到小店,她就站在路边鬼鬼祟祟的晃悠,还傻兮兮的冲人笑,后来镖队走了以后,她才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拿出一颗珍珠买包子吃。”包子铺老板浑身发抖的说着,戚当家很是认真的听着,倒把古皖给气着了。

“谁鬼鬼祟祟啦?谁傻兮兮的?你给我说清楚。”古皖不爽的站起来想要上前和他理论,还未迈开步子,就被身后的人按了回去。

“就是她,那天她还穿的一副穷酸样,能拿出珍珠来,肯定就是偷得,小姑娘年纪不大,手脚还不干净.....”包子铺老板添油加醋的说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古皖有多坏似的。

古皖气的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可都被身后的人压制着。

“行了,你出去吧。”戚当家的开口打断了包子铺老板的话,说来说去尽是废话。

“是是是,小的这就走。”包子铺老板一听可以走了,开心的不得了,谁不知道这戚家镖局实力雄厚,当家的又与朝中的一位重臣是八拜之交,这位大当家的可是绝对不能招惹的。

“慢着,把珍珠留下。”戚当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包子铺老板瞬间一身冷汗。

“是,是...”包子铺老板手脚麻利的掏出那颗小珍珠,毕恭毕敬的奉上后,便着急忙慌的逃走了。

戚当家的把那颗珍珠捏在手里,慢慢走到古皖面前。

“说,剩下的东西在哪儿?”

这人身上的戾气很重,眼神冰冷骇人,古皖十分心虚的躲避着他的目光。

“最好老老实实交待,不然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那人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古皖纠结了一会儿,想想自己也的确做得不对,关键是该低头时就低头,不然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我...我藏起来了。”

“藏在哪儿?”戚当家问。

“在....在城外的一颗大树下。”古皖说到。

“具体在什么位置?”戚当家又问。

“我也记....记不大清楚了,但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古皖把剩下的凤冠都放在浑天囊里面,总不能当着凡人的面把浑天囊拿出来吧。况且如果出了城,自己就有机会逃走了,再好不过。

“现在就去!”戚当家说。

“不行!我....我当时是大半夜埋得,现在天还没完全黑,等天黑了,我们再去。”古皖激动的说。

戚当家眯着眼睛盯了她一会儿,这丫头明摆着找借口,就凭她还想跟自己玩花样,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好,晚上就晚上,你最好不要玩什么把戏,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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