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浑身都疼。
腿部更是麻木的疼。
庄周梦蝶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感觉像是整个人被压在车底下似的。
意识渐渐清醒，但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手想动也动不了，想抬也抬不起来。
像是用力过度似的，又晕睡了过去。
庄颂看见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就立即大叫了起来，“小蝶，小蝶的手动了！”
“真的？”庄严也走了过来。
庄周梦蝶已经晕迷了三天了，这三天都上靠葡萄糖和盐水活着。
这么久，这会终于有动静了。
“嗯，她的食指刚刚抬了下。”庄颂照着做了个抬手的动作。
“李医生说小蝶也是差不多快醒了。”庄严看着床的女孩笑了笑。
庄颂看了看，没在病房里看到周晓萍，便问：“爸，妈呢？”
“你妈说小蝶应该快醒了，她回去准备点衣服和其他用品。”
庄颂点了点头，又低头继续看着庄周梦蝶的手，希望她能再次动一动。
等庄周梦蝶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庄周梦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入鼻的是一阵阵消毒水的味道。
“小蝶，你醒了！”周晓萍惊喜的看着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的女儿。
听到周晓萍的话，庄严和庄颂也围了过来，直直的看着她。
庄周梦蝶看着附在自己眼前的三个面孔，都瘦了不少，父母眼底都是青黑色。
“爸，妈。”声音很是沙哑无力。
“快，小烊，快去用棉签粘点水给小蝶润润。”庄严听到女儿的声音，立即喊道。
庄颂点头，就从旁边拿过温开水，拿着棉签粘湿水，慢慢的涂在庄周梦蝶的唇上。
“哥，我想喝。”庄周梦蝶舔了舔唇上的水，感觉完全不够。
周晓萍抚了抚她的头发，轻声细语的道：“小蝶乖，你现在不能喝，舔点润润就行。”
“为什么不能喝？”庄周梦蝶一脸疑惑的看着周晓萍。
三人同时看向庄周梦蝶空荡荡的左肢。
庄周梦蝶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虽然看不见，却感觉到了左肢的麻木，右腿的疼痛。
庄周梦蝶一脸惊恐的看向周晓萍，“妈，我的腿怎么了，怎么没什么感觉？”
周晓萍泣不成声，趴扶在床上，庄严偏过头不敢看女儿。
庄周梦蝶只有看向正通红着眼看着自己的庄颂，“哥，我的腿怎么了？”
庄颂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小蝶，你出车祸了，你还记得吗？”
经庄颂提醒，庄周梦蝶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好像是被车撞了。
一下就瞪大了眼睛看着庄周顾烊，“哥，不是真的，是不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是不是？”
庄颂红着眼，摸着她的头，“你的左腿因为遭遇碾压，粉碎性骨折，截肢了。”
“不，不会的。”庄周梦蝶用力的摇晃着头，不相信。
周晓萍握着她的手道：“小蝶，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什么都有希望。”
“没了，没了。”庄周梦蝶喃喃的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小蝶，小蝶。”周晓萍轻轻的拍着庄周梦蝶的脸喊着。
庄颂赶紧站起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叫来了李医生。
“李医生，快帮忙看看，小蝶刚才醒了，又晕过去了。”庄严着急的说着。
李医生查看了庄周梦蝶的心律，呼吸及瞳孔，抬头道：“她是刺激过度才晕的，明天就会醒来，未免她想不开，你们可要做好她的心里思想工作。”
“李医生，小蝶真的没事吧？”庄严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李医生边填着手上的表格边道：“没什么事，让她好好的睡一觉，明天醒来一定要做好她的思想工作。”
“好，好，我们明白的，谢谢李医生。”庄严弯腰道谢。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也都休息休息，不然她醒了你们又倒下了。”李医生点头劝说了句，就抬腿走了。
周晓萍一直握着庄周梦蝶的手不放，眼泪也是不停的流。
“妈，您去休息会吧，刚才李医生也说了，小蝶要明天才会醒，要是到时小蝶醒了您却倒下了，那可怎么办，小蝶还需要您照顾呢！”
庄颂好似一下子就长大成熟了似的，一下子就没了之前的浮躁和孩子气，说出来的话也稳重的像个大人。
“对，我还要照顾小蝶，得休息好了才能照顾她。”周晓萍由着庄颂扶着躺在了床边的小床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庄颂看着妹妹那空荡荡的左腿，咬了咬牙。
妹妹从小就乖巧听话，又善良又懂事，可为什么老天要让这么善良懂事的妹妹，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庄严拍了拍庄颂的肩，“就像你妈妈说的，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我知道，可是爸，小蝶那么喜欢跳舞！”庄颂紧握拳头，很是不平。
庄严看着女儿那苍白的脸，摇了摇头，“喜欢抵不过命！”
“我要去趟警局，你好好照顾好你妹妹和妈妈。”
庄颂抬头看向庄严，“是肇事者有信息了吗？”
这三天警察查遍所有监控，却一无所获，甚至是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查到，就是人故意撞人逃逸一样，痕迹摸得干干净净。
庄严摇头道：“不知道，陈警官只是通知我去一趟。”
他到是希望有信息，不为别的，就为女儿一个公道。
既是酒驾，又是逃逸，抓到了，没个几年牢是别想出来。
庄严看着眼着的警察局大门，叹了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你好，找哪位？”柜台旁的女警问道。
“你好，我找陈警官，他叫我来的。”
“哦，庄严是吧，请跟我来。”女警笑着引着庄严往里走。
在一间大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敲了敲门道：“陈队，庄严到了。”
陈德中站起身走到庄严面前道：“快进来坐会。”
庄严点头随他走了进去。
陈德中让庄严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倒了杯水递给他，“你女儿车祸的案子目前还没找到什么证据，连嫌疑人都没找出来，这是我们的失职！
不过，这个案子没结，我们就一定会查下去的。今天上面下令要减少人员调查了，因为我们还有其他的案子要办。
但我申请了独立调查组，一定会找出这个肇事者，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