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咦？.”
钟泽弹身坐起，左顾右盼，这是......做梦了？
自己分明还在起居室里。
如此说，那刚才所看见的、经历的，都是假的了？
什么四司四殿四阁、太和宫、清徽宫，都是自己想进内门想疯了，虚构想象出来的？
嚓，好真实，手痛得跟真的一般。
对了，手！
钟泽幡然看向右手，
一看之下，竟呆住了。
他的右手在发光！
那是比灵石更灵石的亮光，更璀璨，也更贵气。
极品灵石的手？
一个诡异的想法自钟泽脑海里划过。
抬抬手。
“能活动，看来不是什么极品灵石.......真真假假，梦不是梦，真不像真。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应该是得了什么机缘！”
想到这，
钟泽再也坐不住了，满腔的期许驱使着他要试试右手的威力！
“先找个简单点的......嗯，就你了！”
钟泽将目标锁定在石凳上。
一伸拳！
砰！
石凳应声而碎。
碎得干干脆脆，彻彻底底，像是被近千斤的力道碾碎一般。
可钟泽见此，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一点增幅都没有？这样的石凳，自己炼体二层的修为平时随随便便就能击碎几十个。”
他只以为，刚才那一拳下去，石凳应成齑粉。
莫非，虚有其表？
“好！那就试个狠的！”
钟泽将目光投向石床。
虽然与石凳都有一个石字，但材质却绝不相同。
石床是平时外门弟子打坐、修炼的所在，说是绝大多数外门弟子修行的唯一倚仗也差不多了。
据说，此等石床是以灵石粗矿打磨而成，比一般的岩石坚硬了起码十倍以上。
别说炼体二层，就算是那无耻大师兄的炼体八层，也未必能将石床击碎。
这也是钟泽将石床选作目标的原因之一。
石床碎，则来日必能雪耻。
石床不碎，那......
“肯定碎！”钟泽看向右手，喃喃道：“看你如此不凡，必然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稳妥起见，他深吸一口气。
蓄劲！
胸中一股浩然气，吾当所向披靡！
“给我开........嗷！！！”
嗷~~~~~！
钟泽只觉两眼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断了......！
断了吗？
强忍住剧痛，钟泽看向已然鲜血淋漓的右拳。
懵了。
右手依然光彩夺目，就仿佛，发光是它唯一的本事。
愣怔了片刻。
钟泽喃喃自语：“不对，不对......肯定是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不过是什么问题呢？他一时也想不出个名堂。
“想不出就慢慢想，眼下还是先包扎一下吧。”
檀香灰可以止血。
钟泽拿起早已在震动中破碎的檀香炉，准备倾倒炉灰。
可，神奇的一幕。
不对，应是先有感觉后有幕。
才握住炉子，钟泽便感觉右手多出了一种可以操控的力量。
然后他轻轻一捏.......破碎的檀香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了！
与此同时，地上散落的炉子碎片也一片片的消失不见了。
“这是.....”
钟泽瞪大眼睛，心中既惊叹又狂喜。
右手可以让时间倒退！
发达了，发达了。
“在下要碉堡了啊！”
望着手中已然完好如初的炉子，钟泽先前那股已经熄灭多时睥睨世间掌缘生灭的感受再次油然而生。
好！好！好！
钟泽在狭小的起居室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心里不住盘算。
“有此右手，在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正是他心痒难耐，想到未来某个可能出现的舒爽场景时，
异变骤起！
右手，不发光了。
回复成它原本的样子，稀松而平常。
“一次性的？？”
惊变之下，钟泽顾不得右拳上的斑斑血迹，直接将其往身穿的外门白衫上磨蹭。
来来回回的磨蹭。
“给了我那么大的期望，你怎么好意思让我失望！给我亮起来！”
可任他如何卖力的磨蹭，如何的心有不甘，右手依然故我，不肯给以丝毫的颜色。
好吧，我服了总行了吧。
钟泽停止了没用的举动，讥诮道：“不管怎么说，得谢谢你，把在下价值一灵石七十个的炉子给修好了。”
但嘴上这般说，心里却仍有那么一丝丝幻想。
他一把抓起吃饭用泥土烧制、已然破烂的陶碗，然后.......
那种神奇的力量又自右手出现了！
“这.......！”
钟泽眼中精光迸射，粲然有辉。
然后他轻飘飘一捏！
没有意外，恢复如初！
好哇好！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
而且，这一次是真好！
不发光了，能力依然。
又低调，又有实力，想不碉堡都难。
心里热火了，钟泽眼瞅着满屋的破烂，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
他要把房间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一为生活需要，二则熟悉一下那个力度的掌握，最好能搞清那股力量的本源是什么。
石凳，石床，案台，梳子，洗得发白的俗世绫罗长衣和身上布满血污的弟子装..........
到入夜的时分，东西被他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就在他要踅摸下一个目标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是个女子。
跟钟泽一样，穿着外门弟子的衣服。
瞧对方模样，轻手轻脚的，像是怕被人发现。
女子掩好房门，这才转过身来。
五分的姿色，五分的气质，俗称五五分的便是。
来人钟泽却是认得。
“裴莹，是你？”
裴莹点点头，道：“泽，我有话对你讲，你........你这是怎么了？”
她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之色，愣怔的盯着钟泽。
钟泽摸摸脸，皱眉疑惑：“什么怎么了？”
“你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几岁.......啊，你看！”裴莹指向钟泽头顶，“那里有好几根白头发。”
白头发？变老了？
钟泽一听之下，内心震动不已。
可不是！脸上皮肤当真松弛了不少！
难道.......
深吸一口气，他故作随口：“刚才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修为低微，被大天尊的死影响到，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裴莹听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既然涉及到大天尊，那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只是.......有点可惜啊，翩翩美少年变成了大叔，哎！
不过，这也坚定了她此行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