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目的何为?”
阮莫渐渐相信了,她说:“我叫阮莫,没有恶意,只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皇上的生母病重,想见皇上,可皇上因为两年前的一些事不肯原谅她,所以希望你能帮忙劝劝皇上。”
宁语淳暗想,步倾沣终于不再是他母亲的奴隶了,由此可见,步倾沣如今真的很狠。
“我刚入宫,皇上怎么会听我的。”
“我来找你,就是因为只有你的话才有份量,不管有用没用,请姑娘帮个忙吧,夫人病了半年了,只是因为想念皇上啊。”
“够了!”门口传出冰冷的声音。
阮莫见到步倾沣,跪下来:“皇上,阮姑姑求您,去看看夫人吧,夫人知道错了。”她几乎要哭了。
步倾沣走进来,“她哪里想朕,从小到大,逼着朕学武功,我一犯错,她就用掌打朕,害朕只得拼命去冰窖疗伤,朕以前是觉得她命苦,老天对她不公平,可是朕又做错了什么,她要那么对待我,后来装死让我和语淳不能在一起,她明明可以早早站出来说清真相,却只到最后,朕伤透了语淳以后再现身……算了,朕不想再提,也不会见她。”
“夫人死的话也不想见?”
“不见!”
阮莫失望的摇着头,“阮姑姑求你了。”
步倾沣背着手,“你回去告诉她,朕对她的孝是被她打了十几年的伤,是她操纵一切,让我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之痛,是我一生再也无法挽回的希望。”
阮莫只好起身,抹着泪悄悄离开。
宁语淳上前抱住他:“吓死我了,她是谁,不是宫里的人怎么随便入宫啊。”
“她的武功好,朕是念以前她待朕不错,所以没有约束她。”步倾沣牵她的手坐下来。
“来人,上酒。”
太监进来,先把三个宫女抬了出去,免得在这里坏了兴致。
一会儿,一个宫女端上酒。
步倾沣一杯一杯的喝,什么也不说。
宁语淳也不劝,只到他喝醉,才将他扶到床上。
早早飞来的鸽子在门外,她小心的解下,进屋在灯下看。
唐玄镜告诉她,皇上用赐婚这招破坏了当初他们的迎亲,而他也准备成亲了,小镜也很健康,很聪明,长高了许多,还有一件喜事,安卉似乎被大哥打动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样躲着大哥了。
最后,他问她:我一直觉得,你是在利用他对你的爱去报复他的。
宁语淳将信烧毁,找到纸笔,写下:你知道真正的爱一个人是什么,是把对方看作比自己生命还重要,如今在我身上仍然背负着一个男人对我的爱,他为我付出生命,放弃了他的所有,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死在我面前的时候那种眼神。
绑在鸽子腿上,然后放飞。
回屋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从拱门那消失了。
宁语淳不安的回屋,是红绕?就算不是红绕本人,也是红绕宫里的人,必会来找麻烦。
看着床上呓语不断的步倾沣,她只坐在椅上。
“语淳……你在哪……不要……离开……”
宁语淳给他擦额上的汗珠,不知他在做什么恶梦,总之是关于自己的吧。
“步倾沣,你是不是也感觉自己的爱是那么微不足道,因为你输给了步离雪,你感到自愧不如了,所以,你失去了宁语淳,而宁语淳,宁愿背负着步离雪的爱也不愿再相信你是爱她的。”
宁语淳说完,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她深深呼吸,她想要这几句话能走入他的梦境里,伤害他是她唯一的目的。
清早,下空下着细细小雨。
步倾沣醒来,头有些痛,他已习惯,两年来每晚酒色到天明。
看到趴在桌上睡着宁语淳,他上前轻抚她的脸,昨晚就那么放过她了。
可她竟不知道睡到床上去。
宁语淳也醒过来,她站起来,“皇上醒了?”
“你为什么不去床上睡。”他有些气她,难道是不想靠着自己睡?
宁语淳摇摇头,“我……没想那么多。对了,我昨天晚上见到一只鸽子,原来宫里也养鸽子吗?请皇上多为我养几只好吗?”
步倾沣看着她的唇,“好,朕会马上让人去挑几只送来。只是朕什么都依你的,你要怎么答谢朕呢?”
宁语淳拉开与他的距离,“皇上是不是要早朝?”
“早朝不是天天天都要去,朕问你,怎么谢朕。”
宁语淳感觉到了诡异的气息。
步倾沣伸开双臂,“以前的雪隐可不这样,朕等着你谢朕呢。”
要了几只鸽子还要付出这么大代价,宁语淳只好上前去脱他的衣服。
脱完他的,又一件件脱自己的,露出了胸前的紫蝴蝶。
步倾沣将她抱上床,吻着她的蝴蝶,抚爱着她的身体,舌头灵巧的不放过她的每一处,他吻她的唇,吸吮到她喊痛为止。
宁语淳感觉他太炽热,有些抗拒,可惜真的没有用,面对此时强大的他,自己只有惟命是从,而身体渐渐被他唤醒,虽然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可身体还是本能的回应了他。
步倾沣在占有她的时候,轻轻叫了语淳的名字。
宁语淳急促的呼吸着,对他不停止的占有而感到兴奋。
直到香汗淋漓,直到力气全无,直到无法清醒。
步倾沣搂着她,眼神飘离到远处,沉思什么。
门外有敲门声。
有宫女说:“皇上,您醒了吗?绕妃那边有些不舒服。”
步倾沣也不回应,只是穿好衣服。
宁语淳也穿好,“你要过去?”
步倾沣回头看她一眼,漠然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朕又不是太医。”
李方来接应皇上,宁语淳瞧他回广陵殿了。
她回来以后,见识了真正改变后的步倾沣,心狠了,果断了,若是以前他也这样做,也不会让香涵和其它人在他们之间搅合那么多事,当年若是他非常肯定自己,不再对其它女人怜惜,自己现在也不会醒悟。
未过一个时辰,有人奉命送来了五只鸽子,宁语淳差人做了笼子,挂在屋檐下,鸽子很认家,自由的放飞它们,迟早也会飞回来。
红绕感觉到步倾沣不像两年里对待自己了,都是在隔壁的雪隐来了之后才变的。
她装病也无法让皇上过来,只有她自己去求见皇上了。
来到广陵殿,求见到皇上。
“皇上觉得隐妃还行?”
步倾沣在擦剑,尽管它已经雪亮,只是在他的手里显得那么寒光凛凛。
“怎么,你想说什么说吧。”
“是这样的,昨晚我宫里有人看到……隐妃在偷放鸽子,一定是信鸽,哎,其实不能怪她,在宫外的时候难免结识一些男人,我也怕她是一时糊涂,坏了咱们皇室的名声。”
刚主完,红绕的一缕头发便落了地,把红绕吓着了。
“朕告诉你,不要再无中生有来烦朕,你说的鸽子朕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的目的朕也明白,再搬弄是非,落下的是你的人头,而不是头发了。”收起剑,步倾沣懒得见她,朝内室走去了。
红绕捡起地上的断发,流下泪。
她一路找到揽月宫,见到了玉袖。
玉袖正陪着太子云溪写字。
玉袖见她双眼通红:“你……怎么了?”
“玉姐姐,你怎么没去瞧瞧那个雪隐,把皇上的魂都勾走了。”
“红绕不许议论皇上。”祸从口出,玉袖一直都了解。
“玉姐姐,你帮帮我,我想要抓住雪隐的秘密,她一定有阴谋,她……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对劲。”
玉袖爱莫能助,“你知道我一向不过问后宫的事,只想好好扶养云溪。”
红绕只好作罢,“算了,我自己也会想办法抓到她的把柄。”
红绕一走,玉袖教云溪:“来,云溪,娘再教你两个字,命运。”
云溪聪明,才三岁,也能识一些字了,她倒不是逼他学,只是他接受的快。
两天后,玉袖让奶娘抱着云溪到粹玉宫东院。
宁语淳一见是她,“雪隐刚入宫,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我是揽月宫的玉妃,这是太子云溪。”玉袖打量着她,简直是宁语淳活生生再现一样,只是宁语淳以前性格要强,妆容偏淡,现在眼前的人在妆上下了功夫,显出一些妩媚气质,感觉又不低俗,倒像个娇阳万丈的牡丹。
“玉姐姐好。”宁语淳看到云溪,他长大了好多啊,只是也联想到小镜还在唐家。
玉袖轻咳两声,“不好意思,我有孩子以后身体大不如从前。”
宁语淳请她上座,问:“姐姐是专门来看雪隐的?雪隐真是感激不尽,未进宫以前还以为宫里的人都很坏,不过看姐姐是个随和的人。”
玉袖本来是想她会不会是宁语淳,现在越来越不肯定了,“可是宫里的争斗从未停过,你也要小心,有时候离自己越近的人越是危险。”
宁语淳上前握住她的手:“姐姐的意思我明白,谢谢你的一番话。”她又转而望着云溪。
“太子一看面相就知道是个聪明的人,将来必成大器。”
玉袖提到儿子就笑逐颜开,“他呀,我只求他一生快快乐乐的,我会从小告诉他,将来只娶一个女人就好。”
“为什么。”其实宁语淳很明白为什么,却还是弱弱的问了。
“天子周围的女人斗来斗去,只会危害天子,而太多的女人想争也好不想争也好,都无法摆脱悲惨的命运。你可知道,皇上两年来宠了不少女人,可是再没有人怀子,是因为皇上都在她们的饮食中放了药,他是为了云溪好,他不想有兄弟再背叛他。”
“我知道,是容王的事伤了他……”话说了,又觉得自己说错了,马上解释:“我进宫前就听说的,当年逼宫的事闹得多大呀,百姓们都一直说呢。”
“原来是这样。”云袖看看天色,“我回去了,有时间你可以到揽月宫找我。”
“嗯,”
宁语淳送走她,唯有玉袖一人不在争斗之中,这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步倾沣令人赏了许多珍宝送来,宁语淳只看一眼,谢了恩。
“皇上,雪隐一直好奇,你眉心怎么有一个细细的红印?”
步倾沣用手摸摸眉心,“说来话长,来,把这个景泰蓝手镯戴上。”
“其实我更喜欢蝴蝶状的首饰,皇上有没有?”宁语淳意指蝴蝶项圈。
“没有。”步倾沣非常迅速的回答了她。
步倾沣听见外面鸽子飞来飞去的声音,“你养鸽子做什么。”
“喜欢啊,什么鸟儿我都喜欢,鸽子全身雪白,多招人喜欢啊。”宁语淳领着他的手到笼子下。
步倾沣没什么兴趣,打算回广陵殿。
“皇上,你真的不想去看看您的生母?”
“朕的事情你不许过问!”步倾沣有些不悦了。
“我只怕你后悔而已。”宁语淳背着手进屋,砰的关上了门。
步倾沣有种特别的感觉,刚刚雪隐的语气是那么的像宁语淳,可是最后他不相信宁语淳还会回来,有什么理由要以雪隐的身分回来。
唐府。
整个府内披了一片红绸,来往的宾客快要挤暴唐府的大门。
唐玄镜身穿新郎服却一脸的沮丧,人家让他干什么他就无精打采的照办。
不知不觉已拜了堂,领着新娘入了洞房。
送完宾客,唐玄镜略有醉意的回到房中,天知道他有多不情愿,可是大哥亲自把他送回来的,他能怎么办。
一进门,就看到供桌上能吃的全被吃的乱七八糟,新娘自己掀了盖头正喝着水呢。
杨柯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是眼中充满了淘气,令人看着年龄比唐玄镜还小。
“喂!看什么看啊。”
唐玄镜一听,指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你怎么能吃这些东西呢?”
“你们在外面吃喝快活,我肚子都快饿扁了,不吃等死啊。”杨柯伶打了个饱咯。
唐玄镜说:“我等半夜以后去书房睡好了。”
杨柯伶三步奔到他跟前,揪起他的衣领:“小时候你没少和我打架,怎么,想去书房,有情人?”
“你胡说什么,你也知道你小时候是怎么欺负我的喽。”唐玄镜不敢看她,因为她的皮肤的确很水嫩,眼睛也亮晶晶的。
她一把抓他到床上,一屁股坐他的肚子上,“我告诉你,每晚你也不准出去,所有应酬都必须带我去,不准有女的,不准喝酒,不许赌博,事事要为我考虑,若是你对不起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干脆把我杀了!”唐玄镜被她坐着,真是自尊心受创。
杨柯伶狠狠的掐他的大腿一下,惹得唐玄镜痛叫一声。
“小唐,不许和我顶嘴!”说完,又甩给他一个耳光。
唐玄镜坚决不再受她摆布,也掐她的大腿一下,杨柯伶也痛叫一声。
两人开始你来我往的互掐。
“啊……啊啊……”
“啊,好疼!”
唐存镜和管家站在院里,听见里的声音。
“哈哈,我们玄镜也太不收敛些了,看来他和杨小姐很情投意合啊。”
管家也笑着说:“这下老爷的心事就放下了。”
“嗯,晚了,我们回吧。”
第二天,唐玄镜就在酒楼里请一帮朋友喝酒,如他平常一样的生活。
有人碰到他的胳膊,他发生痛苦的表情。
朋友问:“唐少,你昨晚是不是和唐夫人闹得不轻啊,怎么今天碰哪哪疼?”
说完,大家哄然而笑。
“哪有,她嫁过来就要听我的,昨晚也服服帖帖的。”唐玄镜自斟一杯。
“昨晚是谁先认输的!”一道响亮的声音穿透整个酒楼,他的朋友都安静下来。
杨柯伶冲过来,揪起他的领子,“说啊!昨晚被我打得认输,这么快就忘了我昨晚说的话了?今天你第一次饶了你,若有第二次,就像这个这个板凳一样!”
她一腿踢过过去,板凳碎开花。
众人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杨柯伶看了看唐玄镜的好朋友,里面也有女的,她说:“以后不许你们和小唐来往!除非是谈生意,但也要我在场在才可以!若是还来这里吃喝玩乐,你们也跟这板凳一样!”
酒楼老板上来,“哎哟,我的板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