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王!大豫国的军队...”
一名探兵从大营之外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还没站稳身形,就开口汇报情况。
“慌什么?!大豫国的军队怎么了?是不是已经死绝了?”
南荒王呷了一口酒,不紧不慢的问道。
“不是!他们的士兵...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探兵低声汇报道,脸上露出一丝惶恐来。
“什么?!怎么可能?!”
南荒王猛然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惊讶。
“去叫章灵来!”
话音未落,章灵从营帐外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
“章灵!怎么回事?!”
南荒王怒气冲冲的喝问。
“大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好像昨天那场暴雨之后,魔疫扇就不起作用了!”
“岂有此理?!你不是说人间界无人能解这瘟疫吗?!为何大豫国的军民依旧生龙活虎?”
南荒王气冲斗牛,将手中酒杯往地上一摔,怒吼着质问章灵。
“我...我也不知道啊,是黄袍老怪说人间界无人能破他这把魔疫扇...”
“你立即去黄袍老怪那里一趟!将现在发生的事情向他说清楚!”
章灵答应一声,化为一道黑气,朝南方疾驰而去。
苏青以青耕七彩羽解了瘟疫之后,大帅欣喜不已,即刻吩咐摆下宴席,要好好招待苏青。
苏青竭力推辞,怎奈大帅执意宴请,只得相从。
苏青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人怕出名猪怕壮,大帅这么大张旗鼓的宴请自己,自己一向低调的作风可能就此终结。
更重要的是,如果被南荒王知道了是自己破了黄袍老怪的法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就连那黄袍老怪,说不定也得找自己的晦气。
“苏壮士先是以持久战之大略扭转我方与南荒王军队的战斗形势,现在又以大神通解了大豫国全境的瘟疫,可谓是文武双全,我大豫国有此人才,实在是可喜可贺!”
宴会之上,大帅兴奋至极,举起酒杯来,开口就将苏青夸耀一番。
“嗯!对对!”
“苏青天纵奇才,我大豫国有此等人才,何愁南荒王不灭?”
“救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功德不小!”
众人议论纷纷,全部都是夸奖苏青的。
苏青却隐隐有些焦虑,这一次出手,恐怕自己再也难以隐藏身份了。
不过这样也好,倘若自己悄然将瘟疫解了,南荒王及那黄袍老怪定然会怀疑到蛮荒界青耕头上去。
青耕帮了忙,再将她供出来,那可太不仁义了。
也罢!这个锅,还是由我苏青来背好了!
“咳咳!嗯,鄙人不忍百姓遭此毒手,便炼制了一枚七彩羽,这七彩羽正是瘟疫的克星,所以正好能解除此厄。”
“苏壮士好本事!”
“果然神通广大!”
“苏青!越州关上看到的那位神犬修士,就是你吧?!”
金盔将张奇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大声问道。
苏青嘻嘻一笑,道:“不装了!摊牌了!那狗头人身的修士,正是鄙人!”
众人又是一愣,不住的夸奖苏青。
章灵一溜烟儿到了黄袍老怪的黄风山,见了黄袍老怪,急忙将情况说了一遍。
“怎么可能?人间界怎么可能解得了这瘟疫?”
黄袍老怪也是十分惊讶,但看章灵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思虑片刻,接着说道:“难道,是青耕?可青耕是蛮荒界的妖怪,没有理由帮他们...”
黄袍老怪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说道:“容我到大营走一趟!”
黄袍老怪带着章灵凌空而来,在空中果然看到大豫国境内秩序井然,百姓生活正慢慢恢复正常。
“魔疫扇果然被破了。这几天可有异事发生?”
“没有,就是突然间乌云密布,下了一场大雨,然后瘟疫好像就消失了。”
“那么,问题可能就出在这场大雨上了!”
黄袍老怪运转法力,两人化为两道金光,落入南荒王营帐之中。
“老怪!你这魔疫扇,还是扔了吧!不怎么好用啊。”
一见黄袍老怪,南荒王就阴阳怪气的吐槽魔疫扇。
当然,明着是说扇子,其实还是针对黄袍老怪,暗暗讽刺黄袍老怪实力不济。
黄袍老怪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说道:“前两天下的那场大雨,可有什么异象?”
“倒是有人报告说,在乌云之中隐隐约约看到有一只七彩大鸟...”
南荒王猛然醒悟,接着问道:“难道是这大鸟...”
黄袍老怪点了点头,道:“哼!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是蛮荒界的妖怪青耕帮了他们的忙!”
“蛮荒界的妖怪?他们怎么可能请出蛮荒界的妖怪助阵?且不说青耕愿不愿意帮助他们,就是进入蛮荒界,恐怕人间界的人族修士,就不敢。”
“除非...有蛮荒界的妖怪暗中帮助他们...”
“报!大王!有探兵来报,说已然打探清楚,这场瘟疫,是大豫国军队之中,一个名叫苏青的人所破!这个苏青,也正是那个狗头人身的修士...”
“苏青?倒是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什么境界?”
“他中了秦罗刹的剧毒,怎么可能还能运转法力?”
众人都不知道苏青是什么来历,十分好奇。
“据说...现在只是区区开窍境...”
“什么?开窍境?”
南荒王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能!区区开窍境修士,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的魔疫扇?!”
黄袍老怪更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探到的消息,的确如此...”
“哼!好!就容我会会这个苏青!”
黄袍老怪说完,化为一道金光,倏然远去。
黄袍老怪的黄风山不远处,有一恶语山,黄袍老怪没回黄风山,反而转向恶语山而来。
恶语山中,一位身穿绿衣的修士正浮空而坐,无数的金黄色古老文字形成一个圆球,在他身边急速转动着。
这是这些古老文字黄袍老怪一个也不认得,乃是古老的巫祝之语。
绿衣修士口中念念有词,那些流转的金色文字不时有一两个从运转中跳出,融入到他的身体里。
直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总共有十几个文字融入绿衣修士的身体中,其余的金色文字依旧流转不息,但再也没有融入到身体中去。
绿衣修士似乎知道这次修炼只能到此结束,便收了文字,慢慢睁开眼来。
“哈哈哈!稽英道友!你的诅咒大道,又精进了!可喜可贺!”
“哈哈!黄袍道友谬赞了!不在你山中修行,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
黄袍老怪刚到山上,山主早已察觉。并且山主似乎与黄袍老怪相熟,虽然黄袍老怪不请自来,稽英言语之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稽英道友!无事不敢相扰,今日来此,特有一事相求!”
“道兄说哪里话!你我当年同为梅山之妖,今日有困难,兄弟理当相助,说什么请不请的?”
稽英与这黄袍老怪原本是梅山七怪的手下小妖,封神之战中,七怪身死,梅山一帮妖精只好作鸟兽散。
“当年封神之战,梅山七位主人尽皆身死,咱们也只好各自逃命,在深山老林中苟延残喘。”
“人、阐两教欺人太甚,将我妖族连同截教一同打压,此仇此恨我至今未消!”
“人族南荒王与其父道心不和,正好我趁虚而入,说服南荒王反叛,以图人族内部纷争,我妖族从中渔利。”
“封神之战中,通天教主被鸿钧道人带回紫霄宫加以管教,截教弟子也随之噤若寒蝉,蛰伏不出,只在暗中修行,以期大劫起时,再弄风云。”
“人、阐两教封神之战后人才辈出,势力极其强大,然盛极必衰,现已隐隐有衰落之象。”
“而我妖族自开天辟地以来,六次教派之争,皆以失败告终,我族妖主蚩尤、夸父、防风、相柳战死,驩兜、共工、鲧、三苗、饕餮、穷奇、梼杌、混沌被流放虚空混沌,元气大伤。”
“如今天道演化,气运使然,合该我族崛起,于是我便将噬魂之法传于南荒王,劝说其攻打大豫国,自立为王。如此,人族自相残杀,人教气运,自然更趋衰微。”
黄袍老怪侃侃而谈,开口闭口什么气运、教派、种族、大道的,好像他就是圣人似的。
“道兄!你的意图,乃是光大我妖族,但气运、教派之争,又岂是你我这区区飞升境修士所能决定的?”
“就算我族合该崛起,现在只是人族内部纷争,人教、阐教、截教、西方教均无动静,你怎敢率先出手?岂不闻枪打出头鸟?”
稽英已经隐隐为黄袍老怪感到不安,牵涉到这么大的因果,大劫来时,恐怕难以摆脱。
“道友多虑了!我族当兴,气运加持之下,无往而不利。封神之战中,人、阐两教当兴,门下弟子所造杀孽不可谓不多,但那又如何?现在不依旧活的好好的?”
稽英默然,想想倒也是,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门下弟子,哪一个不是杀孽深重,可现在又有哪一个不是大罗金仙之体?
飞升境修士毕竟修为较低,勘不破其中因果,封神之战,只是一个小劫难而已,以后的大劫,恐怕他们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那道友是想请我做什么?”
“前几日我借助魔疫扇,将大豫国合境军民尽皆染上瘟疫,谁知大豫国之中不知怎么冒出个年轻修士,名叫苏青,以七彩羽破了我的魔疫扇,因此特请道兄相助!”
黄袍老怪急忙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人间界竟然还有人能破你这魔疫扇?”
稽英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年轻修士以炼器入道,现在只是区区开窍境,此时不除,以后定生大患!我本有心除他,只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
“不然的话,定然被其他几个教派横加指责,就算是不惩罚我,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所以才请道友以诅咒之术,让苏青魂飞魄散!”
“如此,倒也非难事,且看我诅咒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