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力山瑞特西南方向有一片人迹罕至的大沙漠,传言聚集着“求知者”的知识之城伊库那克就隐藏在这片生命的禁区中。
伊库那克的星塔区,两名求知者正在进行交接,
“日安贝塔先生,知识无价,六年一度的超凡者论坛就要召开了,这是我们拟定的名单,现在接受群星意志的审核。”
高耸的星塔前,一名头上裹着白布的络腮胡中年人将一份名单递交给星塔前的守门人,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袍子,递交名单后中年人抬头用瞻仰神迹的目光注视着星塔。
入云的塔身漂浮着一圈圈星环,星环的周围是偶尔闪亮的星光,到了夜晚就可以看到星塔顶端的天幕上星图闪耀,那是群星塔的七位轮值主席模拟出来推演世界变化的参照物。
“日安,知识无价,放在这里吧,我一会儿会审阅的。”带着兜帽的中年人声音空灵,兜帽上是一个β的字样。
“另外下回不用一定要用纸质名单,还得劳烦你亲自跑一趟。”贝塔先生看着满头大汗的裹头求知者建议道。
“感谢您的好意,拉希姆先生告诫我们超凡者论坛邀请函上的每一个名字都可能是影响世界进步的传奇,所有的名单在接受群星的审核后都要封档入册,手写的纸质名单也是对于改变世界的超凡者们的尊重。”
没有接受这份好意的大胡子还是有些拘谨,群星塔轮值主席的身份在伊库那克也是不小的秘密,没人见过他们的真容,但七人掌握着联合施法召唤星轨打击的能力却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恩,我知道了,你去吧,代我向祈愿教派的扎伊德鲁纳斯·伊尔戈斯卡斯先生问好。”
“愿知识之光照亮您前行的道路,贝塔先生。”
“愿群星指引你。”
维克托回到学院之后决定还是先去老师的住所拜访一下,老头子之前留过作业,每晚需要继续冥想试着早日唤醒沉睡的时间异能。
即便博学多才的艾萨克也无法解释小学徒的时间异能来自于哪里,如何产生。他猜想由于在面对“勋爵”的战斗中,超负荷使用导致了维克托的时间异能的丢失和左眼的失明。靠着五年来不间断的治疗和恢复,维克托终于不用再带着眼罩了,偶尔的畏光忍一忍就过去了。
“艾萨克先生,我回来了。”维克托还是比较容易满足的,纵然今天没有和王女一同返程,但是席蓓拉亲口承认交到了自己这样的新朋友还是让他有些飘飘然。他已经做好了应对艾萨克先生问询的准备。
可是兴奋的维克托发现,屋子里除了点燃的蜡烛就只剩下艾萨克的魔仆奥术元素了。
“贾维斯先生,老师还没回来么?”
被唤作贾维斯的奥术元素张开大嘴突出了一颗影像石。
石头被贾维斯先生两只元素手掌包围在半空,很快老师的影像就出现在维克托的面前。
“和王女殿下过得怎么样,我猜你度过了相当美妙的一天,等我回来给我好好讲讲。
没有和你告别,当然是怕影响到你和王女交流时的状态了,况且我只是离开一小段时间。”
老师的影像挤眉弄眼,透着戏谑和喜悦。
“好吧,言归正传,传说中的知识之城伊库那克向我发出了邀请,六年一度的超凡者论坛不日即将召开,每一个对世界可能产生深远影响的超凡者都有可能被邀请参加。我希望今年可以在那里寻找到一些对于时间和神圣复原有深入研究的同行,我掌握的时间魔法和你丢掉的时间异能可能是两条不同的修习道路,虽然殊途同归,但我至今无法帮你恢复那些丢掉的力量,如此宝贵的天赋就这么丢掉了还是很可惜的。”
维克托知道老师对于之前自己帮助击退欺诈魔时丢失了时间异能一直耿耿于怀。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不是么,血腥黎明里很多人丢掉了性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尽管如此,听到老师还是在想办法帮助自己恢复,维克托眼睛有点儿湿润了。
一定是今天和王女殿下吹了太久海风,眼睛受了刺激,青春期的男青年这样给自己解释着。
夜晚的铁锚港已经失去了白日的喧嚣,由于今日的首相之子失踪事件,勒伯斯克的来访舰队提高了安防等级,席蓓拉听从安保三人组的建议没有回到河湾学院,逆戟鲸舰队的旗舰上就有她的专属房间。虽然已经接近深夜,王女殿下的房间仍旧亮着光。
席蓓拉的桌子上铺开着信纸,正在写着每周要给父亲的汇报。
“我亲爱的父亲,愿海风鼓满您的船帆。
向您汇报我本周的见闻和生活状况,
我们的舰队上周到达了河湾,这里的人们友善而乐观,大部分人都能够有选择地遗忘了五年前的混乱给他们带来的伤痛,当地的同学领我去看过旧海港的岸防炮旧址,那些焦黑的痕迹依然存在,据说是首相劳伦斯提议保留这些,使河湾人记得那些英灵。
大贤者阁下曾经去探查过,那里丝毫没有英灵存在过得痕迹,一些愤怒而不甘的怨灵已经被超度净化过了。
东大陆的海军士兵素养要比我们的海军差上一大截,但是他们在奥术的研究上的确超越了我们,当我们还在为能够用速射炮远程快速打击海盗而沾沾自喜时,东大陆的学者已经开始将奥术的能量灌注于魔晶中并应用于战舰的主炮上了。
舰队的整体战力依赖于士兵和水手们的勇敢、经验和体能的时代即将过去,我认为可能会延伸为综合实力的较量。到达河湾学院当日我见到了有老师在研究铁甲舰的可能性,有幸旁听了这位老师的理论和可行性报告,不得不说他已经取得了相当可怕的成果,但我们的舰队仍然是全木质结构。
父亲,世界在发展,您手中的无敌舰队将不再能横行于七海之上,请您加大和东边的互访交流,我们需要抱着学习的心态努力追赶。
今天,马克西姆叔叔护送我去圣杯大平原写生了,大平原的风景和大海的瑰丽是两种不同的美,我在飞马车上看到了成片的油菜田和微风吹过引发的麦浪,荆棘高原是海廷加峰的起点,从远处看,雪线以上是皑皑白雪。
另外,今天认识了有趣的朋友,一个腼腆的小男生,他会做好吃的手工糖果。我从马车上下来,有点头晕和恶心,就像第一次随您出海远洋一样。他给了我一片白色的糖果,吃进去之后先是呛鼻的辛辣,很快就会被从肺部到头部的清凉感取代。马克西姆叔叔用他的特殊嗅觉分析过,令人惊讶,毫无毒性和成瘾性。
我们一直靠着从南方海盗进口的濒老果给水手提神,但濒老果的强烈成瘾性和致幻性一直困扰着我们,许多优秀的水手养成咀嚼果核的习惯后都患上了严重的口腔病和精神疾病。
父亲,我会继续请朋友优化他的工艺,也许这是我们彻底摆脱濒老果依赖的契机,如果能够合作并拿下西大陆的专属经营权就更棒了,我们的船队可以把勒伯斯克姜糖倾销到各个地区。
先写到这儿吧,夜已经深了,我也要去睡觉啦。
愿海风将我的祝福和想念带到您的身边。
爱您的
席蓓拉·佛朗哥·莱奥诺儿。”
写完信,席蓓拉检查了一遍,打了个响指,房间内用于照明的三颗海珍珠光芒渐渐暗淡,房间内呈现一种催人入眠的幽蓝。
王女席蓓拉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