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特尼亚的狮心要塞,巨大的雄狮座椅上国王艾德温·史塔克拧着眉头闭眼假寐着。
陆军大臣格内罗·诺克斯向国王陛下汇报着军情:“陛下,我们在北地的斥候汇报最近食人蛮族有些大动作,黑齿、怒嚎、裂颅三大氏族都在征召族内士兵,我们的参谋部认为这是蛮族即将开始新的一次南侵的信号。”
“格内罗卿,你们准备如何应对呢?”
“回陛下,我们的斥候未传回更准确的人数,但是根据他们集结的灶坑来看,这次南侵部队可能会集结三大氏族超七成的精锐。我们计划兵分两路,具有高机动力的骑兵部队组成一支远征军在蛮族精锐入侵的时候进入北地对蛮族腹地进行焦土式的扫荡,王国的重步兵和炮兵部队集结于冷泉关,靠着防御工事和地利优势消耗蛮族南侵部队有生力量。
我们称它为A计划。”
“听上去是个很诱人的计划,格内罗卿,具体执行有什么难点么?”
“陛下,这个计划可能需要王国征召大量商船帮助我们的远征部队度过凛风峡湾,而且为了达到战略目的,我们需要绕过北地巨石角,在北地的更北端登陆。我们还需要直属王室指挥的贼鸥舰队护航,不至于让我们的勇士们在峡湾就和蛮族的运兵舰交战,都是棒小伙儿不该在峡湾葬身鱼腹。”
史塔克家的雄狮此刻右手敲击着王座的副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陛下,这次蛮族的入侵将会是我们十年来面临的最大危机,但同样是最大的机遇,精锐尽出的蛮族后方将无法抵抗我们的骑兵大队,如果冷泉关的小伙子们能够抵挡住蛮族,我们收获的胜利将保证食人蛮族二十年内再无法进行南侵。”
“格内罗卿,我也曾在北地和那些蛮族交手,我的两位哥哥全部阵亡于第一次远征,那些蛮族的手上同样染上了雄狮的鲜血。说起仇恨,我比你们更渴望复仇。但我仍然不赞成现在就组织第二次远征,你的计划有许多必须需要精确到日期的细节,我不能让小伙子们去执行一个看上去很完美的计划。
你我都知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如果我们的骑兵小伙儿们在渡河的时候遇到极端恶劣天气怎么办?
如果散漫的蛮族在渡河的时候未能按我们的推演进行渡河在大海上与我们的运兵船相遇怎么办?
如果冷泉关未能阻挡住蛮族的南侵部队我们的第二和第三道防线你们准备设置在哪儿?
冷泉关后就是圣杯大平原,蛮族步兵机动力可能不如我们的骑兵大队,但是别忘了蛮族也有雪原狼做为役兽,到时候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将会生灵涂炭。我希望参谋部可以把计划做得更好,把预备队准备好。”
听到已经60多岁的国王轻描淡写地就指出了计划的不确定性,陆军大臣稍微有些脸红,“陛下您分析得对,布莱特尼亚雄狮果然名不虚传。”
艾德温·史塔克似乎休息够了,浅笑了下,有力地挥了挥手:“老伙计,我已经不再是小伙子了,你也不再是曾经的北境之狐,况且你也没必要用那些没营养的漂亮话来恭维我。我们曾一起带着很多棒小伙儿在北境和蛮族作战,也有很多小伙子们长眠在了那片冰冻废土。
我曾对着那些英灵发誓,有生之年定要彻底铲除食人蛮族的威胁,但你看时光就是这么残忍,我现在确实还能拿起剑,但当年的雄狮已经需要靠士兵们保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见祖先了,但是食人蛮族还是把我们人类当做两脚羊予取予求。”
说到这里,“老狮子”拄着狮心兄弟会之剑从王座站起来,走到大厅的地图前,抚摸着地图,好像在回忆着。
“如果不是冷泉关,也许我们需要更多的小伙子献出宝贵的生命,各地的领主都以为我老了,都在敷衍我,你不知道吧,二十年间冷泉关守备部队牺牲的106名基层军官里有77人是王族子弟,如果我有机会,一定要让整个王国只有一个声音,但时间不站在我这一边。”
年轻时带着一个300人的骑兵就能在北境牵制整个黑齿氏族的“北境之狐”分明看到了国王陛下的身前有两滴泪珠低落。
好在卫兵都是绝对忠心的骑士们,没有哪个正直的骑士会认为自己的主人落泪是可供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
“老狮子”背着身打破了大厅中略显尴尬的氛围,
“渡海行动我会要求布莱特尼亚的奥术学院的超凡者们帮助你们,保证极端恶劣天气的不会成为小伙子们的阻碍。自从五年前大量奥术炸弹被窃取后,听说他们最近又储存了不少存货,我准备以个人的名义买走这些存货交付给冷泉关的孤山卫戍兵团,希望他们步步为营,利用好地形做好阻击工作。另外,勒伯斯克的王牌舰队逆戟鲸舰队现在就处于亚历山瑞特进行海军互访,我会和佛朗哥元帅照会,希望看在同出一脉的份上,他们可以作为友军支援舰队成为小伙子们的一道保护锁。”
格内罗知道“老狮子”这辈子都不愿意求人,显然蛮族精锐尽处的南侵也让他意识到这是毕其功于一役的好机会。
“陛下,参谋部会尽量重新修订计划,力求对作战部队的限制压至最低。另外,雇佣商船的问题可能需要劳伦斯首相帮助居中协调。”
“去吧,老伙计,我相信你。劳伦斯向我告假了,施特罗尔家的唯一继承人失踪了,劳伦斯总要回去看看什么原因。放心吧,以前没有首相,我自己一样把王国治理得还不错。”
“那么,陛下,臣先行告退了。”
“老狮子”挥了挥手再次把目光投向地图,手指沿着海岸线扫过圣杯大平原和凛风峡湾,重重的敲了敲北境的位置。
清晨的亚历山瑞特商贩们已经开始争抢有利位置了,
铁锚港开回了第一艘满载渔获的大型渔船,
准备以物易物的皮货商、粮食商们等待着第一个综合小市场的形成。
有店铺的商人们慢条斯理地在街边的早餐摊一边享受着第一餐一遍饶有兴趣地看着行商们为了一个码头边的位置大打出手。巡逻至此的城卫军们叫骂着拉开起了冲突的双方,一起押回军营,等待着赎罪金自动上门,交不起的自然会直接发配到长湖镇的河沙场淘金。
突然,喧嚣被城楼上三声巨大的礼炮声终结。
亚历山瑞特的大门处,规模庞大的车队和骑兵穿门而过,周围的平民指指点点,车厢和骑兵的盾牌上是利维坦巨蛇标志,主人的身份显而易见:劳伦斯·施特罗尔回到了家族的大本营。
“劳伦斯阁下,一会儿您准备怎么测试那个带回埃德加的神秘人呢?”
首相的车厢内,三位已经被施特罗尔家族供养了超过70年的老年奥术师和劳伦斯坐在一起,正对面带着尖顶法师帽的老者代表同伴在咨询着施特罗尔家族的代言人。
“施特罗尔家族有恩必报,但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让我心神不宁,我给埃德加安排的护卫尸体两个小时前在平原南部的海岸线被人发现,超凡力量是好东西,如此远的距离,这消息在狮心军团和军部走了一圈到我这里只花了这么短时间,可怜而忠诚的加里瑟斯骑士被人从后边偷袭,一刀毙命。回去我也要问问小畜生到底发生了什么,护卫骑士阶的守护骑士可以正面抵挡一门攻城炮的轰击,我不相信有人为了私仇加害于他。
他们的目标是埃德加,是我,是施特罗尔家族。我相信那个神秘奥术师逃脱不了干系。”
三人中的领袖,尖帽上坠着蓝色绶带的奥术师点点头示意明白了首相的诉求。
马车停下了,车外就是施特罗尔家族的庄园。